苏慕凉对着张明熙的脸上又是重重的一拳下去,“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想都不要想。”
他直接按着张明熙,将心底的愤怒和怨恨彻底地发泄了出来。
巷子里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最后苏慕凉一脚踢在了张明熙的小腹处,如愿地看到坑害了他的罪魁祸首捂着脆弱的小腹,脸疼得扭曲在一起,不停地在地上打滚着。
“张明熙,我不会要你的性命,但是我们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地结下了,我也不害怕你报复回来。定国公府和丞相府势不两立。”
扔下这句话,苏慕凉再也不管浑身是血的张明熙,直接离开了这条幽静的小巷子。
而张明熙狼狈得像是落入陷阱的困兽,等到脆弱处致命的疼痛散去以后,他艰难地从巷子的最深处匍匐前行,留下一地的血印子,一边惊恐又凄厉地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定国公府的二公子要杀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丞相府的家丁才找了过来,看到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张明熙,吓了一跳,立刻手忙脚乱地将人给扶着带回家去了。
丞相夫人不停地哭着抹眼泪,“明熙你怎么了,快点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啊。”
张明熙受伤得很严重,在回到丞相府以后,再也支撑不了了,被折磨得昏迷了过去。
大夫很快就被人找来了,仔细检查了张明熙的伤势以后,面色凝重,“大公子应该是被人蓄意报复了,那里受了点伤,这段时间一定要仔细认真地调理才行了。尤其不能乱来,戒酒戒色,在彻底地康复之前一定不能乱来,不然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丞相夫人心紧紧地揪在一起,心疼得坐在床沿边上,“那明熙他受了内伤没有?他的脸破了好几块皮,大夫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他脸上的伤快点好起来,不能留下任何的疤痕。”
大夫满脸严肃,不敢有丝毫敷衍,“夫人,在下会尽力的,但是大公子必须要调养身体了。科考在即,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丞相夫人将大夫的叮嘱和注意事项都记在了心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就害怕错过了儿子的科考。
大夫开了药方,让丫鬟按照药方煎药以后,很快就离开了。
丞相夫人让丫鬟打来了热水,她亲自拧干了毛巾,耐心细致,一遍又一遍地将张明熙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让你这段时间消停一点,你怎么就不听呢?非要出去,现在被人打了吧,很快就要科举考试了,你要怎么办?”
她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为什么近几年来所有的事情都那么糟心,一件让她顺心的事情都没有。
张明熙面露痛苦,眉头紧锁着,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
她紧张又担忧地凑过去听,“明熙,你想要说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娘,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然而张明熙嘴唇颤抖着,她隐隐约约听见了两个字,“沐晴——”
丞相夫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肺都快要气炸了,直接将毛巾给扔到了盆里,气急败坏地说道,“到现在了你还想着那个狐狸精,你到底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就彻底地死了这条心吧。”
许沐晴那个女人究竟哪里好,值得她的儿子念念不忘的,人家都已经是皇后了,哪里还能看得上他?
然而张明熙在昏迷中流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再也没有丝毫的掩饰,在念了好几遍因恨生爱的女人的名字以后,彻底地放开了。
“沐晴,你为什么连一次弥补机会都不肯给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不应该侮辱你,对你出言不逊的,我愿意对你很好,也愿意爱你,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不肯履行我们的婚约。
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定会很爱你,把你当成稀世珍宝一样的疼爱。
你认真地看我一眼,对我笑一笑,跟我成亲不好吗?”
他痛苦又伤心难过,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了,昏迷时候的他是那么的卑微。
丞相夫人听他低声下气的梦呓,气得脸都扭曲在一起,她腾地站了起来,也不管昏迷之中的张明熙能不能听到她的话,直接骂道,“你想她又有什么用,她早就嫁人了。
张明熙你怎么那么贱呢,以前你和她有婚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哪里上心,现在人家不理会你了,你又摆出这副深情不悔的样子给谁看?
许沐晴那个女人哪里就那么好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坑害你的事情,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张明熙,以后别再想那个女人了,那并不是你能肖想的女人,你再执迷不悟下去,等待着你的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做娘的心疼自己的儿子,然而张明熙却为情所困,声声忧郁而深情,根本控制不住。
“沐晴,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以前是我太过骄傲,太过轻狂才会伤了你的心,让你盛怒之下和我解除了婚约。
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改掉坏脾气,愿意对你很好,让你成为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嫁给我,我们再生几个粉嫩又可爱的孩子,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许沐蕊在得到丫鬟的报信的时候,急匆匆地赶来了,随后她就听到了张明熙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夫君,你到现在都还不死心呢,在睡梦中都想着皇后,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丞相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皇上要是知道你对皇后有着非分之想,恐怕你也活不长了吧。”
丞相夫人恶狠狠地瞪了许沐蕊一眼,“你闭嘴吧,你看明熙都伤成什么样了,你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呢,还不快去厨房煎药去!看到你男人重伤昏迷,你不掉眼泪就算了,还谈笑风生,哪里有你这么冷血无情的妻子。”
许沐蕊心说道,张明熙也没把我当成妻子看过啊,那我为什么还要犯贱,还要自讨苦吃,我脑子有病啊。
“娘,夫君总是想着皇后,最近被折磨得很痛苦,你应该关心一下他了。夫君这次拿鸡蛋去碰石头,很危险,还是要注意下,再惹得皇上生气,后果不怎么好。”
丞相夫人瞪着这个儿媳妇,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你,都成亲了还栓不住丈夫的心,要你这个儿媳妇有什么用?明熙总是想着许沐晴那个女人,一定是你总是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许沐蕊也不高兴了,她直接怼了回去,“娘,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夫君他心里想着别的女人,难道我心里能痛快吗?我不想夫君爱我,对我好,让我给他生个孩子开枝散叶吗?谁想要做个不受宠的,独守空房的下堂妻呢?”
“夫君他爱许沐晴,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哭过也闹过,一点用都没有,他就是丢了魂,想要在许沐晴身上得到爱情,我心痛不已,但是那些又能怎么办呢?”
丞相夫人从来不觉得是她儿子有错,就算真的是她儿子做错了,也是许沐蕊故意诱导她的儿子犯错的。
“你闭嘴,现在你还有理了?你就是个霉运缠身的丧门星,从你嫁到丞相府开始,就再也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过,明熙变成这样都是被你害的。”
许沐蕊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运气不好,她当即冷着脸说道,“你儿子运气也没好到哪里去啊,彼此彼此,谁也斗不过谁。夫君他要是命好,当初为什么要对许沐晴出言不逊,解除了婚约以后又后悔的?”
“娘,你也别总是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了。要我说,你儿子就是犯贱,之前还没解除婚约的时候,不是对许沐晴也看不上眼,还在外面说她不如青楼的女人有滋味吗?
现在人家做了皇后,有夫君宠爱,有太后护着,后宫还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要多幸福就多幸福。你儿子又发现许沐晴好了,那早干嘛去了?
所以你别也看到我就生气,就你儿子这样的男人,也只能找像我这样的女人了,许沐晴他配不上。”
丞相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直接抓过门后面的一根婴儿的手臂那么粗的木棍,发狠地朝着许沐蕊的身上打过去。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明熙他哪里都好,他不管是容貌家世还是才学,都一等一的,你凭什么嫌弃他,许沐蕊我打死你,你怎么不去死。”
许沐蕊在婆婆提着粗重的木棍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跑掉了,“娘,你去照顾夫君吧,夫君的病情最重要啊。”
丞相夫人被她的话气到了,哪里肯轻易地放过她,扯着嗓子尖锐地喊道,“快点抓住她,给我狠狠地打一顿。”
她究竟做了什么孽,才遇上了许沐蕊这样的儿媳妇,好吃懒做,每天就只知道争风吃醋,也不生孩子,早知道还不如不解除婚约,让许沐晴嫁给明熙算了。
许沐蕊跑得过丞相夫人,却跑不过很多身强力壮的嬷嬷和丫鬟,没过多久就被抓住了。
丞相夫人发狠地将棍子打在她的身上,一边打一边骂,“你很能耐是不是?你倒是跑啊,我要看你到底能跑到哪里去?”
剧烈的疼痛感,让许沐蕊发出痛苦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别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谁让你说我的儿子的,许沐晴她没能嫁给明熙,那是她的损失,我的明熙是最好的。他唯一不好的是,怎么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了你这个女人。”
旁边有张明熙宠爱的通房丫鬟,在旁边落井下石道,“夫人,少夫人这段时间总是和少爷待在房间里商量一些很隐秘的事情。每一次少爷从她的房间离开,就会躲进书房里很久,也会有很多的小动作。
奴婢怀疑,这次少爷被人在外面打,很有可能是少夫人撺掇少爷在外面做了什么,得罪了人。”
丞相夫人心里的怒火根本控制不住,还能是什么,那当然是皇后被抹黑这件事情了,查到了丞相和明熙的身上了。
她越想越气,对许沐蕊下手越来越狠,“贱人,妖妇,要不是你,明熙怎么会被害得那么惨,我儿子要是有什么差池,你就去陪葬吧。”
粗重的木棍打下来,许沐蕊疼得恨不得昏死过去,她不停地尖叫着,挣扎着,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
“那是你儿子放不下许沐晴,关我什么事情,是你儿子自己犯贱。”
她说着,又被婆婆打了一个沉重的耳光,“许沐蕊,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撺掇明熙去找许沐晴,你敢在背后煽风点火,我让你死在丞相府里,你信吗?”
许沐蕊疼得已经趴在了地上,她心里恨死了张明熙和他的娘亲,眼底涌过强烈的恨意,被她硬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
等到丞相夫人离开以后,一直站在人群外的丫鬟终于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少夫人,我们回去吧。”
许沐蕊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来,“我回去。”
她心里恨恨地说道,死老太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信你就等着瞧吧,你加在我身上的耻辱,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丞相夫人回到张明熙的床前,心疼和后悔在心底交织着,“儿子,都是娘对不起你,以前娘不应该说许沐晴不好的,害你现在要娶这么个女人回来,娘真的错了。”
张明熙依然没有动静,直到丫鬟煎好了药过来,她亲自给儿子把药喂下去,又帮他用最好的金疮药把身上的伤口都涂抹了一遍。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以后,张明熙的手指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明熙,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娘了。”丞相夫人抹着眼泪,忍着心痛说道。
“娘我有些口渴了,你先倒点水给我喝。”鼻青脸肿,看起来很是狼狈的男人沙哑着声音说道。
丞相夫人应了一声,很快就把水给倒来了,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去。
“你这是怎么了?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把你打成这样的,明熙你只管说,我让你爹去将报复你的人狠狠地收拾一顿,得罪了丞相府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张明熙想到苏慕凉疯狂又狠厉的样子,都忍不住一阵阵害怕,他以为他会死在苏慕凉的手里呢,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娘,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和爹去商量这件事情的,谁也别想占我的便宜。”张明熙恨死苏慕凉了,不过定国公府的后台也很强大,他现在就算告御状到皇上的面前,也无济于事。
这次的亏只能自己认下了,等寻找到合适的时机,他会让苏慕凉死无葬身之地。
“我身上好疼,哪里都疼,骨头就像是要散开了一样。娘,大夫过来了没有,他们究竟怎么说的?”张明熙特别关心敏感又脆弱的部位,可千万别把他给废了。
“大夫说,你这段时间一定要戒酒戒色,不该做的事情千万不要做,不然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丞相夫人说着又感觉到一阵阵后怕,控制不住地抹着眼泪,“明熙,你别再冒险了,要是你有什么差池,你让娘怎么办,娘一定会疯掉的。
还有啊,你别再想着许沐晴了,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跟着皇上作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许沐晴和你没有缘分,你别再强求了。”
张明熙心里一痛,好像被针扎了一样,“娘,我已经娶妻了,其他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自有打算。”
丞相夫人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没有彻底地放下许沐晴,她恨声说道,“都怪那个许沐蕊,要不是她算计你,你也不用娶她,你以后别再听她的撺掇了,她不会对你好的,她就是想要害你,将你置之于死地,你明白吗?”
张明熙虽然被打了,但是他头脑还是很清楚的,不是许沐蕊撺掇他,是他放不下,明明以为是最恨许沐晴的,结果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爱上了她,爱得无可救药。
哪怕她现在已经嫁给了皇上,他仍然不争气地爱着她,说什么都放不下。
“娘,我很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做,你不用替我操心,真的。不过这段时间还是麻烦娘好好地替我把关食物这一块,科举就在眼前,我希望在考试之前能让脸上的淤青消去,把身体养好。”
丞相夫人看他不愿意多说,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娘现在就去厨房给你弄一下食物和汤水,你一定要快点恢复健康,娘看到你这样就觉得很心疼,忍不住想哭。”
丞相府里混乱的一幕才算彻底地结束了。
凤鸾宫里,许沐晴听着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心情变得很愉悦,“活该,张明熙和许沐蕊他们就应该被打得鼻青脸肿,断子绝孙,不然他们总是想着点子害人,谁能受得了他们。”
萧霖烨看她幸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跟着宠溺地笑了起来,“你没看张明熙那鼻青脸肿像是猪头的样子,活该啊。
还有许沐蕊,探子说她被婆婆用粗重的木棍打在身上,打了十几下呢,也不知道骨头被打断了没有,总之,什么叫做倒霉透顶,这就是了。”
许沐晴喝了一口甜汤,要多嘲讽就有多嘲讽,“你说许沐蕊她是不是很蠢,祖母让她来害我,她就来,再加上她嫉妒心很强,见不得我们大房过得好,各种算计我欺负我。
明明我爹娘那么有钱,稍微聪明一点的,不是要讨好我爹娘,讨好我和哥哥妹妹吗?让我们过得舒服了,我爹娘还能不顾着二房和三房他们吗?”
哪怕许亦勇和许奕帆并不是她爹的亲弟弟,要是沐恩候府的这些人做得不那么过分,她爹娘都是宽厚的人,非要和大房闹翻闹僵哪里就舒服和痛快了。
萧霖烨想了想,“可能因为骄傲惯了,仗着老夫人的势一直压在你们大房的头上惯了,所以转变不过来,不想对你们低声下去。沐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屈能伸的。”
许沐晴想了想,“没错,是这么个道理。比如让我给萧霖策屈服,顺从他讨好他,那我宁愿去死。”
她说着,又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许沐蕊之前觉得我和张明熙有婚约很好,她多次不软不硬地来刺我,现在好了,她如愿嫁给了张明熙,上头还有个恶婆婆呢,她应该满意和痛快了吧。
皇上,我觉得许沐蕊的事情绝对没完,她那么记仇,又怎么能容忍被打得骨头差点断了,丞相府还要有热闹看,我们拭目以待吧。”
萧霖烨却想到科举的事情,“沐晴,我觉得婆媳大战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先不着急,科举还有几天就开考了,也是时候将张立磊和张明熙他们给除掉了。”
他忍这个丞相很久了,尤其是他登基以来,张立磊其实很不服气最后是他登上了皇位,一直在暗地里扶持着年幼的皇弟,想要把持朝政,成为整个梁国实际上的决策者。
“很好啊,新仇加上旧恨,这一次趁着科举考试,把应该算的,都彻底地算了吧。我也不想张立磊陷害我爹,张明熙抹黑我,害得我差点丢掉性命,这些事情我还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萧霖烨心疼地看着她,“沐晴,做我的妻子是不是很辛苦,还要操心那么多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受苦了。”
被人诬陷被人谩骂,还有忍受很多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女人绞尽脑汁地想要爬上他的龙床来。
许沐晴被他看得心尖发颤,又甜蜜在蔓延着,“你都在说什么啊,嫁给那些高门大户的男人难道就不操心了吗?那些男人还不是一样要纳妾,要侍奉婆婆,要张罗着生孩子,还必须要有儿子,都一样的。”
她搂住了萧霖烨的脖子,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眼角眉梢都涌动着幸福,“嫁给你,我已经很满足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很快乐的,你也很懂我,理解我,不会让我受气。
就连母后,都把我当成女儿一样看待,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皇上,你不要愧疚,嫁给你我是心甘情愿的,也很幸福。”
萧霖烨闻着她身上清新典雅的味道,不禁有些心猿意马,然而她现在是特殊时期,他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展现出来,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沐晴,你说到时候要怎么收拾张明熙和张立磊,你想要怎样才能出气。”他用很强的意志力才拉开了她的手,不去想那些旖旎的画面,转移了话题。
“怎样都行,只要让他们不好过就行了。张明熙害得我那么惨,张立磊私吞税银,鱼肉百姓,私自开采金矿,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多了,他就算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她发狠地说道。
萧霖烨郑重其事地点头,“就凭他想要把我拉下皇位就已经罪无可恕了,我可不想养一个野心勃勃的臣子来。你放宽心,很快我就会收拾了张家的人,让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恶心你了。”
她立刻笑靥如花,含情脉脉,又带着娇滴滴地说道,“那臣妾就多谢皇上了。”
萧霖烨心就像被猫抓了一样,痒得厉害,哪里还控制得住满腔的爱意,直接把她按在床头上给了她缱绻温柔的吻。
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地说道,“真想让我们的孩子快点出生。”
这段时间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还要继续熬几个月,他真的很害怕会不会变成禽兽。
许沐晴红着脸捂着平坦的小腹,“你别这样,会伤到孩子的。”
萧霖烨躺在床上,幽怨地瞪着她,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注意一些了,要先过一段甜蜜的夫妻时光,再要孩子嘛,哪里像现在这样,根本就没有过够甜蜜时光,就有了孩子了。
“皇上,你不用陪着我,御书房里不是还有很多的奏折需要你批阅吗,你赶紧去吧。”
许沐晴平复了剧烈跳动的心脏,带着点娇羞和甜蜜地说道。
她也不敢让萧霖烨继续在这里胡闹,她不仅害怕那个男人控制不住,她也害怕自己会发疯。
萧霖烨只好恋恋不舍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那等我处理完了手里的事情,我再回来看你,沐晴,我爱你。”
许沐晴在他走后,拥着被子,想着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停过,心里更是有强烈的满足和幸福感。
她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想着,老天爷一定是看到她上辈子过得太苦太累了,所以这辈子才会让她得到了双倍的幸福,她真的感到很满足。
想到还未出生的孩子,她再次给自己把了脉,先是不可置信,随后脸上流露出了强烈的惊喜来。
虽然脉象很浅,并不清晰,她还是能确定,她的肚子里并不是只有一个胎儿,或许萧霖烨能一下子做两个孩子的父亲呢。
她按捺住惊喜,并没有立刻告诉萧霖烨,打算等到三个月以后,胎儿坐稳了,再告诉他。
丞相府里,张立磊坐在张明熙床前的椅子上,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恨铁不成钢般地说道,“你说你,为了许沐晴就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真的好吗?我看你真是疯了,以前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宝贵。”
张明熙任由他爹骂着,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立磊真想将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他的头上,撕烂他那满不在乎的假面。
“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难道你非要和皇上抢女人,是嫌活腻了吗?许沐晴她和你没有缘分,你别再想了。你真要喜欢她那张脸,我想办法让人到全国各地去寻找和她容貌相似的女人给你,你想怎么宠爱都行。”
张明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爹,我们父子之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说了吧。爹不也觉得现在的皇上很不好伺候,每天都提心吊胆,如坐针毡,生怕许沐晴将你的那些秘密给抖出来,你也在寻找着退路不是吗?”
张立磊被戳中了隐秘的心事,老脸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地说道,“现在说的是你被人报复殴打的事情,你扯到我的身上来做什么?我看啊,许沐晴她就是个狐狸精,就是个祸害,让她和萧霖烨在一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张明熙不乐意了,他对许沐晴爱而不得,想得心口发疼,想得都快要发疯了,怎么能就认输。
他就是想要得到那个女人,让许沐晴给他生孩子,曾经错过的一切,他决定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是苏慕凉打的我,我之前利用他诬陷许沐晴和苏慕景有染,没能如愿以偿地让许沐晴被坐实勾结外男的罪名,许沐晴也没有被皇上厌弃,被打入冷宫,反而是苏慕凉,还有盛国公他们被折腾得够呛。
爹你要是想去报仇,那就将苏慕凉给千刀万剐给我出气吧。”
张立磊眉头皱得紧紧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苏翎不是我们能轻易惹得起的,再说你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去告他,皇上也不会信你的。明熙,不然这笔账你先记下来,等找到合适的时机,苏慕凉他必须死。”
“爹,果然啊再厉害的文臣,还是害怕武将手里的那把刀,我觉得你的能力也就这样了,再加上皇上根本不信任你,他摆明了是要架空了你的权力,我们丞相府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啊。别落得个满门抄斩,诛九族的下场。”
张明熙的话,无疑是戳到了父亲的痛处,张立磊忧心忡忡,“是啊,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想要保住现在的官职,想要荣华富贵,必须要放手一搏了。”
“爹,我觉得许奕融如果死在了北境,北狄国的铁骑入侵,想必皇上应该就无暇顾及你了吧,到时候你的相位是不是坐得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