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镇远侯府。
从安平县回来的管事有些狼狈的叩着侯府大门。门房从里面探出头,刚想骂人就瞧清管事的脸。
“是您?快快进来。昨儿个侯爷还问您回没回来着。”
管事看了眼天色,想着应该是侯爷刚下朝没多会:“侯爷可曾回府?”
“还没呢,估摸着时辰应该快回来了。”门房摇头,抬眼就瞧见侯爷的轿子停在门外。
“侯爷回来了!”
镇远侯霍霆一身官府,从轿子中走出来。
“拜见侯爷!”管事急忙相迎,差点没哭出来,这次去安平县,真是小命好悬丢了。
“是你?怎么样?可有夫人的消息?”霍霆一见竟然是自己派出去找付清雨的管事,连忙追问。
管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小的无能,没找到夫人。”
“可有线索?”霍霆不肯放弃。他已经从萧逸辰口中得知付清雨还活着,且萧逸辰失踪几天的地方跟安平县极近,若是他们中间遇到,在安平县怎么也能打探点蛛丝马迹。
“……”管事沉默,他无颜面对侯爷。
“退下吧。出去一趟你也辛苦了。休息两日再上工。”心中的失落无法掩盖,霍霆吩咐后大步迈入府中。
清雨,你到底在哪里?
刚下朝的皇帝把萧逸辰留在御书房,这个嫡长子在皇后去世后,就与他有些生疏,他知道自己曾经把皇后的死怪罪在萧逸辰身上,可当得知萧逸辰在外面生死不明的时候,皇帝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辰儿,最近听说你经常出府?”皇上板着脸努力寻找话题。
“是的,父皇。”萧逸辰笑着回应,心中却有些不耐。
他如果一直待在太子府,怎么能给那些人制造机会呢?
“咳,朕见你最近起色不错,身子可是好些了?有没有再让御医看看?”皇上轻咳一声,关心的问着。
本以为接下来应该是父慈子孝的场面,可惜事与愿违,萧逸辰已经长大,当朝太子可以独自抵挡风雨,早就过了需要父亲关怀的年纪:“多谢父皇关心,孩儿一切安好。”
隔墙有耳,自打他回宫以后,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宫中流言在他的运作下一直没有停歇,二皇子带着一个女人进宫见了贵妃,母子二人密谋什么,萧逸辰心中一清二楚,无非还是那个天命之女当为太子妃的命数。
“辰儿,你年岁也不小了,朕决定挑个时候给你选妃,你可有心仪之人?”皇上心中一直记挂着国师的话,让人寻找庚午年六月初六身带凤命的女子。
萧逸辰眼眸微垂,贵妃已经安耐不住了吗?
“父皇,儿臣在外遇险刚归,御医说身体还需调养一阵,选妃一事父皇做主就是。”萧逸辰恭顺的态度让皇上很满意,又心疼他在外面吃的苦,
“罢了罢了,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养好身子要紧。”
萧逸辰离开御书房,仰头看向晴朗的天空,这才回京城多久,他就开始想念山谷里的日子,不知他不在,景衣是否有想他?清姨又做了什么好菜?
真神奇,他在皇宫长大,在山谷才短短数日,景衣那句:“你活着不累吗?”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竟一眼看透自己的内心。
回到太子府,萧逸辰接到统领汇报:“殿下,果然不出您所料,二皇子按耐不住,有所动作。”
贵妃频频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今**婚不成,他们自然要想其他方法把女人送到自己身边,萧逸辰不置可否,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怎么蹦跶。
“不用管,看好就是。”
“是!”
相比皇宫的暗潮汹涌,景衣几人则终于进入京城。
“景衣,清姨,刘哥,在此别过。”左景云跳下牛车,拱手跟几人道别。
“预祝你一举得魁。”景衣拍了拍左景云的肩,哈哈一笑。
左景云知道景衣已经控制了力道,奈何他身板子瘦弱,还是疼的龇牙咧嘴,又得景衣一顿笑话,督促他读书的空挡还是得锻炼身体。
给刘大牛结了车钱,母女二人在京城找了家看着不错的客栈落脚。
“您二位里边请,咱这小店绝对干净,童叟无欺。”店小二招呼景衣跟付清雨入内。
“小二哥,开两间上房。”这段日子一直赶路,景衣担心付清雨的身子,现如今终于到了京城,自然要让娘好好休息。
店小二连忙应下,带着两人看了房间,果真干净整洁,墙上还挂了两幅字画,有那么点雅致的意思。
让小二打了热水,二人洗漱一番后,付清雨拉着景衣想把到京城的真正目的告诉她。
“景衣……”付清雨刚要开口,景衣就笑着把人推到床榻上坐好,又是捏肩又是捶腿。
“娘,我知道你来京城找镇远侯要做什么。”
“我知道娘心疼我,可我也心疼娘,我不想娘因为我受一丁点委屈。”景衣把心里的话告诉付清雨,顺势将头躺在付清雨的腿上。
付清雨听着心中有点酸楚,摸着景衣的黑发:“可若不直接跟他说,他怎么会把血给出来呢?”就算让那个男人知道景衣的存在,她也不会因此而留在镇远侯府给他做小。
想都别想!
“娘,干脆我们直接用抢的。”景衣眸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明着可能要搭上娘后半辈子的人生肯定不行,干脆就来暗的。
“你要做什么?这是京城,可不许你胡来。”付清雨只求景衣平安,若她要冒险取血,她宁愿跟那个男人妥协。
“娘放心,我才没那么笨呢。我们干脆速战速决,明儿个我就出门去踩点,相信以我的身手偷偷潜入镇远侯府不成问题。”
“林姨给我的小袋子里有她特质的迷香,无色无味,保证察觉不出来。到时候我就直接把他迷晕取血。”景衣把想法跟付清雨一说,付清雨真的开始思索实施的可行性。
毕竟她不想让景衣在是非之地久留,更不想让她与那个不守夫德的无耻男人有过多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