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千万的存银就是富有了。
宋芷瑶眨了眨眼:“那,好歹我让殿下一夜暴富了。”
“这件事情若是有什么,殿下可要帮我兜着啊!”
就是因为知道有个收拾烂摊子的,她才会那么无所顾忌执行计划。
流奕辰挑眉:“你一句对不起,这么值价吗?”
“难道没这银子,我就不帮你兜着了?”
不过,有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他很多搁浅的计划就能启动,快速的武装自己,能更好的应付即将到来的夺嫡之乱。
他求的,是要能好好保护自己,保护睿王府,保护……心上的人。
所以,流奕辰没有拒绝,关上锦盒:“行,这么一笔银子,足够养我一辈子了。”
“我收下,你看着办。”
宋芷瑶一辆懵逼,她送的银子,还要怎么看着办?
什么叫能养他一辈子了?
突然有种被套牢的感觉,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看流奕辰一脸嘢瑟,宋芷瑶明智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她用不着太担心,流奕辰对亲人虽然好,可人不蠢。
银票已经给了,流奕辰怎么用她才不管呢!
就算送给别人,说不定也能带回更多的利益,他在亲人面前再吃亏,也不会做亏本买卖。
最多,每个人对价值的衡量不一样。
进入考场,人生百态。
拿到卷子,有人当场就晕了,直接抬出了贡院。
有人讽刺的笑了一声,开始认真答题。
考题,果然已经全部换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对于踌躇满志的举子来说,感受到了那种公平,立刻精神一振,被报销国家的心情加持。
竟然文思泉涌,答题如有神助,考得自然好了。
也有如坐针毡的,类似黎一翰这种,看见考题不禁眼睛花,连脑子也跟着花了。
别说答题,整个人就只想到怎么办三个字。
那一瞬间真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不是不想晕过去,可晕过去之后的代价他也承受不起,竟然硬生生的撑了下来。
然并卵,这完全没什么用。
以黎一翰真实水平,别说答了,连审题都不会。
马一凡那边倒是好很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能磕礎碰碰的答题。
至于答案的好坏,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这两年,他在应酬上花了太多的功夫。
最近又全副心思在徐家身上。
学问没有后退就已经是本事。
相比当初考举人,他真的一点进步都没有。
以考举人的学问来参加会试?结果可想而知。
不管有本事还是没本事的,九天三场绝对难熬。
宋芷瑶以为,她还能舒服到会试结束,直到放榜。
谁知,她刚刚将藏起来的利润分一半给流奕辰回来,端起茶杯还没能歇口气,居然就有客人上门了。见到来人那一身辨识性很强的打扮,宋芷瑶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一起来的三位妇人一番自我介绍,立刻让宋芷瑶头疼。
“宋姑娘,我是京城有名的李媒婆,保媒十年,成了六十对,你若不信呀,随便派个人出去打听打听,这成绩绝对不掺假。”
“呵呵,六十对算什么?我是更有名的赵媒婆,保媒一共十五年,刚刚成了一百对,这也是可以打听
的。”
“十五年?嘿嘿,我是更更有名的王媒婆,你别看我比他们俩都年轻,实际上我保媒已经二十年。”
王媒婆抚了抚头上的大红花,得意非凡:“经过我手,成功了一百九十九对,嘿嘿,这不,上赶着到姑娘家凑个整数。”
三人头上的大花异常抢眼,宋芷瑶忍不住扶额。
“今天莫非是什么好日子?竟然让我这小院这么热闹?”
“你们……应该不是一起的吧!”
想来,也没有谁家请媒婆,请三家的。
不用细问,这三人的恩怨一目了然。
李媒婆强笑,搞了半天,她在这里的资历还算最弱的。
“哪能啊,我是替城北钱员外,钱老爷的幼子说亲的。”
赵媒婆瞥了她一眼:“我是城北林老爷的长子。”
王媒婆冷笑一声:“我是替七品典仪,孙大人最宝贝的嫡子来说项的,宋姑娘要是有空,可以了解一下。”
闻言,李媒婆和赵媒婆不说话了。
七品典仪虽然就是一个芝麻官武将,在京城这种地方一砸就有一大片。
可人家到底是官,比起来,她们代表的人家再有钱也越不过去。
宋芷瑶揉了揉眉心,一家没有听过。
这些人就跟闻着花香的蜜蜂一样,一窝蜂就找来了。
她不像了解,但是又不能随便得罪媒婆,只好以自己还在守孝为由,给了红包打发了。
哭笑不得之际,也让夏蓝调查了一番,好歹知道点信息。
能够闻风而动的人家都是有底气的,她得知己知彼。
殊不知,这三位媒婆竟然还是打头阵的,一时之间,她成了香悖悖,家里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明明有守孝的理由做挡箭牌,这一个个的视若无睹。
非要到她面前碰了钉子才回去。
后来,有些媒婆竟然还跑两趟三趟,每次代表的人还不一样,让宋芷瑶都怀疑她们是不是为了她的打发红包。
最终,烦不胜烦,宋芷瑶不得不换个地方呆着。
陆琦玥看好戏的嘲笑她一番,约了她去相国寺。
正在会试期间,相国寺的人流不见少,反而更多了。
“相国寺这么多女人?”陆琦玥有些纳罕。
“这都是家里有考生的,坐立不安来求神拜佛要个心安吧!”宋芷瑶见怪不怪。
没走多远,宋芷瑶一眼看见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流奕辰,顿时瞪着陆琦玥一阵无语。
陆琦玥憨笑:“这事可不怪我,我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而且,我本来是要去找空逸大师的,有些事情要问他。”
“我知道你不愿意见空逸大师,有六表哥在,我放心啊!”
说着,陆琦玥暖昧一笑,提着裙子就跑,跑出去几步还回头冲宋芷瑶使了个眼色,冲流奕辰努了努嘴。“你们俩的事情我是看不懂,总感觉跟你们俩在一起我就像个傻子,都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过,既然盼盼你自己答应了,也不要只是劝我一把好手,你自己玩吧!”
陆琦玥开心的笑着,转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宋芷瑶:“……”
她是不是开启了陆琦玥什么不知名属性?
流奕辰走了过来:“你治好了溪华,是不是发现她越来越调皮了?”
“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
宋芷瑶叹了一声:“总感觉她吃瓜吃的很开心啊!”
“殿下也是,上次在这相国寺的遭遇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怎么又来了?”
流奕辰挑眉:“你觉得不是吗?我觉得倒是不错。”
宋芷瑶:“……”
她好像无力反驳。
两人安静的往前走,默契的寻了个寂静的院子,花了入门费进去。
农历三月初的梅林已经凋谢殆尽,几乎没有人过来。
注视着流奕辰掏出几个铜板给守门的小和尚,宋芷瑶觉得有些好笑:“殿下身上居然有铜板了?”
她才让这位身家暴富,突然出现铜板,难道不违和?
流奕辰轻笑:“上次过后总觉得要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比如现在……”
梅林还残留着淡淡的梅香,枝丫上出现了不少绿色,开始长叶了,竟然有些别样的风景。
“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宋芷瑶淡淡的问道:“或者有什么常人不知道的消息吗?”
流奕辰洒然:“听说你家最近很热闹?”
宋芷瑶轻笑:“连殿下的听说了吗?”
流奕辰:“我不知道才奇怪吧!这么多人想撬墙角,我能安得下心来?”
“至于其他人,知不知道我可不清楚。”
宋芷瑶哑然:“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些人倒是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都在抢,自然坐不住,你就一个,谁都想要。”流奕辰眼底微冷:“只不过那么多人想算计你,却舍不得付出,居然就找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家。”
宋芷瑶不以为然:“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就值这样的人家。”
“无父无母的孤女,家里连个主事的长辈都没有。”
“稍微有点门第的都看不上。”
“若非有人在背后做推手,这些人家也未必肯上门。”
“我不在乎,自然不用在意,殿下生什么气呢?”
不过是一种隐形的羞辱,她若不放在心上,又有什么意义?
流奕辰:“哦!”
虽然知道这样最好,有他珠玉在前,宋芷瑶就不可能动摇了。
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些人没眼光,是在打他的脸吗?
不过,也算了,一群跳梁小丑,宋芷瑶没有开口,他都懒得出手。
反正,参与者都先记上一笔,不知道都在为谁办事?
“不生气,这些都是试探的马前卒,很快,有门第的就会行动了。”
宋芷瑶点头:“这应该会等会试之后吧!”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不回那院子就是,又不是没别的住处。
而且,会试发榜能转移大部分注意力,她能从容避开。
流奕辰表情突然一肃:“今天早上,徐婕妤的孩子没了,你知道吗?”
宋芷瑶心一沉,眨了眨眼:“这么快……是皇上动手了吗?”
流奕辰摇头:“不是,父皇忙着呢,他似乎在调查谁知道了遗诏的事情,应该是猜到徐婕妤可能泄露了什么。”
“不过,事情做得很隐蔽,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毕竟会试临阵换题,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第一场开考,实际上第二场的考题都还没出来,乘着三天考试,父皇和一群大臣正在紧急商量下一场的考题。”
出考题,本身不是那么简单的,需要一定的严谨。
而且,这么多年科举,该考的也出得差不多了。
皇帝又有心考验这一届举子,不愿意题目将就,要求忒高,这耗费的功夫就多了。
“所以,父皇哪有空对付她?”
“不过,父皇只是将暗中保护她的力量收回了而已。”
宋芷瑶恍然:“皇上将徐婕妤保护得好,徐婕妤就失去了警惕,突然保护不在了,她就中招了?”流奕辰点头:“大抵如此,不少人一直等着出手,从不懈怠。”
“而且,这阵子徐婕妤为了给徐家求情,遭了不少罪,身体承受不住很正常。”
宋芷瑶微微咋舌,这还正常?
果然,男人看问题和女人看问题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