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立北手指微动,侍卫就从墙壁上面取出来了两枚非常小的刀具。
只见那两枚刀具前面的刀刃虽然很间隙,但是也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
小巧的刀刃居然曲卷了弧度,最下面还带着弯弯的狗子,还有两排细小的倒钩。
刀具被擦拭的泛着冷光,此时正在水立北莹润修长的指尖旋转。
那刀具像是被认人一般,居然未曾伤到水立北分毫。
水立北两根手指微动,指尖上面的刀具就快速的射了出去。
两个刺客防不胜防,他们的左眼分别被两个刀具给刺穿了眼睛。
“啊!!”两个刺客同时尖叫着起来。
但是,随着他们疼痛的甩头,那刀具却在眼珠里面抓的更加紧了。
只怕是他们再动一下,眼珠子就要被刀具给抓掉了。
可是,这样扎在里面,更加让人痛不欲生。
不过,两个刺客倒是硬骨头,只不过刚才扎进去的瞬间疼痛的尖叫一声,之后就咬着牙,用另一只好眼,恨恨的看着水立北。
水立北依旧沉着脸,彷佛面瘫。
彷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再平淡不过的。
“你们是谁的人,本王心知肚明,但是,只要你们亲口说出来,本王还是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水立北沉着的声音彷佛暗夜里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冰冷,嗜血,却又偏偏没有丝毫的人间味。
眼前那刺客暴着的眼珠子,不断肿胀着的脸颊一直蔓延到眼框,半边脸青红肿胀的在烛光下,比卤好的猪头更加透亮。
两个刺客算是见识到了水立北的阴恨。
最主要的是,水立北面如表情的脸,就像是在他们满是伤痕的心尖上面撒盐一般,让人惊恐的颤抖。
只一瞬间,两个刺客裤裆下面就一片腥臊之气。
水立北眼底这才划过嫌弃之意,身子微微往后。
侍卫连忙提了两桶干净的水,对着两个刺客从头到脚浇了一遍,这才算是看着干净了一些。
这冰冷的水,让两个刺客浑身一激灵,刺激了这火热的伤口,倒是觉得舒服了一些。
只不过,他们刚精神了一点,就透过眼缝看见了水立北放在太师椅扶手上面的手指又一动。
这个动作他们再熟悉不过了,刚才要上刀具的时候,水立北就是这样吩咐侍卫的。
这次……又是什么呢?他们仅有的理智,这才想通了一点。
一般情况下,审问都会将两个同伙给分开,防止他们会互相传递什么,或者互相鼓励。
但是,水立北却没有。
准确来说,就连这些暗卫都没有将他们两个刺客分开的意思。
他们直接被绑在了这里,拔了牙,卸了下颚,做好这一切,就没人管他们了。直到水立北的到来……他们熟悉的样子,就像是这些事做了一千遍,一万遍。
两个刺客,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水立北根本不害怕他们会互相鼓励着不肯屈服,因为,他对自己的手段非常有信心。
就算是对自己的手段没有信心,他也应该相信那火盆中炖着的千年人参……此时,地牢内不但弥漫着这血腥之气,更加有一股千年人参浓郁的药香味道。如此……诡异又和谐!两个刺客打从心眼里面开始恐惧,但是彼此对视了一眼,却又想要表达彼此对他们主子的衷心。
水立北才懒得关注他们传递的心情。
只见侍卫又取来了两把更加细的刀具。
那刀具在水立北的指尖转动了一下,立刻就在四周的墙壁之上投射出来光线。这个刀具前面是扁平的刀刃,锋利自是不必说了。
水立北打量了一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将刀具给丟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
他身后的暗卫立刻就明白了他们主子的意思,这是嫌弃了这两个刺客,懒得靠近。
所以,只能他来代劳了。
于是,暗卫一把刀具,走上前来。
刷刷!暗卫手起刀落,就将其中一个刺客的耳根给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那口子一直到他的下颚。
他此刻已经痛到了麻木,只是残存的意思在提醒他,他的一边脸颊好像破了,正在透着风.“咳咳……”他痛苦的咳了两声,但是从心头涌出来的鲜血,却从半边脸颊出来了。
这还不够!暗卫回头似乎请示了一下水立北的意见,得到了回应,他便将此刻眼珠上面的刀具给拔了出来。
暗卫躲了一下,那眼框内喷洒出来的血注就喷洒到了地面上面。
“我…我说…”旁边的此刻见着同伴的惨样,再也坚持不住了。
“只求,黔王给我们一个痛快……”水立北却没了耐心,摆了摆手。
暗卫手起刀落,将求饶的刺客的耳根也划开了一道口子。
“主子,他们晕死过去了。”暗卫说道。
“泼。”水立北沉声吩咐。
站在角落的侍卫,立刻又提了两桶水,将刺客给浇了一个透心凉。
“是丞相,丞相让我们刺杀的。”刺客被浇醒,第一件事就是交代出来他们的主子。
水立北却对他们的交代半点兴趣都没有。
眼下新安的局势早就明了了,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有夺储的意思。
但是,他也是唯……个宗室子弟了。
水立皇室已经没人了,丞相或者国丈肯定会忌惮他。
不管水立北是自愿的,还是被迫走上了这条路,他都没有了选择。
因为从正统上面来说,如果皇帝一旦驾崩,没有人比他坐上那个位置,更加的名正言顺。
而在新月湖,秦文耀刚巧在那里游船。
所以,不可能是国丈的人,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寄予厚望的嫡子置身在危险中,即便是自己的人。
刺客就只剩下了丞相的人。
但是,这么明显的结果,有脑子的人,都能想的明白。
那么,丞相会做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情吗?所以,刺客的交代,并不是水立北心中满意的结果。
暗卫再次动手,这一次,是腋下的肉,整个皮都被削了下来。
水立北不可能说话不算话。
暗卫既然继续动手,那就证明,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交代的那个刺客,精神更加的恍惚,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难道他的主子不是丞相吗?是啊,怎么不是了?不是的,另有其人。
只见他的同伴也支撑不下去了,含糊不清的开口。
“拂赞……拂赞国,岳王……我是岳王的.……”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再次昏死了过去。
拂赞国岳王?拂赞国掌权者世代都是女子,虽然这一代女帝破天荒的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其中男子那就是岳王。
但是整个皇族的规矩不能破,拂赞国的东宫,依旧是信阳公主。
可是,世人都知道,岳王是个附庸风雅,只闻风月的雅人,他游历四方,三国百姓口口相传,都知道岳王就是现世的菩萨。
他做的,都是善事。
拂赞国财富资源丰厚,他出手更是大方。
最出名的就是,他为一个乞丐盖了一个硕大的宅院,并为他请了很多的仆人伺候。
只因为,那个乞丐说,他三代都是乞丐,为何老天如此的不公?要他们家世代成为乞丐?水立北倒是没想到,这个刺客居然会交代出岳王这个人。
他为何插手新安的事情?就算是想要掺和,难道不应该是信阳公主出手吗?这对皇室双胞胎,感情又如何呢?水立北站起身,未在细想。
而身后的暗卫也遵循了水立北的最开始的承诺,给了二人一个痛快。
水立北处理好刺客的事情,正打算回去偏房守着云子晴,刚到书房院子,就见邢开正在等着。
“何事?”水立北目光深沉。
邢开有意挡着通往偏房的路口。
“国丈长子秦文耀受伤,国丈大发雷霆,要刑部彻查新月湖刺客一案。”邢开也不是一个说废话拖时间的人。
“不用理会。”水立北沉声说道,打算越过邢开,但是邢开错开一步,再次挡住了水立北的去水立北目光一寒,已然动气了。
“邢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王爷大可装病,就让刑部去查。”邢开说出自己的打算。
“去办吧。”邢开微愣,抬眸有些惊讶的看着水立北。
不过,他只看见了水立北眼底的烦躁和生气。
邢开以为,此事水立北即便是明直到幕后凶手,也不会大动干系。
他一贯做事都是稳妥为上乘,但是邢开还是想要来试图劝解一番水立北主动出击。
他准备了很多的说辞,却没想到水立北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或许,是因为他着急去看那个女人吗?邢开敛眉,心头却是在意了这件事。
水立北可不能有把柄,如果能有一个人要改变他的处事方式,虽然与他们来说是好事。
但是,更大的也是坏事。
成大事者,不能为女儿情绊住了脚步。
自古以来,有多少的英雄毁在了红颜祸水的手中?水立北说罢,直接闪身去了偏房,因为着急,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滚……出去!”屏风内传出云子晴虚弱的声音。
水立北未曾细想,关了门就两步并作一步走了进去。
随即,就看见了云子晴此时已经赤着躺在浴桶中,她洁白的香肩,随意的搭在了边缘。
即便是面色惨白,她的姿态依旧是一副潇洒放肆的样子。
水立北的目光只定格在了她微微仰着的纤细脖颈上,微微偏着的脑袋,耳垂如同玉珠一般,莹润透亮。
她居然没有打耳洞?女子不是很小就会打了耳洞的吗?为何她会没有?她正是特别。
水立北想着,自己的耳根却突然红了。
因为,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下移……云子晴微眯着眼睛,看着水立北快速的转过身去。
显然,他也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你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没听见本姑娘让你滚出去?云子晴哑着嗓子,满是不耐的问道。
“你怎么了?”水立北深呼吸一口,压着心头翻腾的情愫,稳住嗓音问道。
他刚才明明看见她苍白的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应该不会因为热。
“发热了。”云子晴轻声回答道。
水立北目光一紧,刚才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压根都没注意到桶中的水,其实是冰水。
她居然就这样泡在里面?讲真,他的心就因为这冰水,再次揪紧了。
发热泡冰水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为何,本王却……水立北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自己倾斜的影子上面。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往浴桶那边倾斜着,像是竭力的想要靠近那边去……“水立北,你觉得合适吗?”云子晴实在是没多少力气说话,但是这么大一个人形木粧子杵在这里,她即便是思想在开放,也不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