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妨告诉你,那些刺客确实是她找来的,”封绥如是说道:“眼下你是舍身为孤挡了刺客一刀,是护着太子的功臣,若是母后召你入宫,论功行赏,自然也都是你的。”
夏玉柯睁大了眼睛,不过她心里却并没有多高兴,天上掉馅饼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更何况是宋瑶要陷害她诶!
“不过在此之后,你风光过一段时间,她还会找人翻供,说是你与刺客串通好了,来做这么一出戏想要取得孤对你的信任,况且你与刺客首领早已苟合多日,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里应外合,好早日取了孤的性命,你二人逃之夭夭。”
这些都是封绥派手下的暗卫去查到的,而他话说的也着实云淡风轻了些,好像就是在跟夏玉柯讨论今天的晚膳吃什么一样。
反观夏玉柯,早已说不出来什么话,甚至刚才听封绥提起说她跟刺客头子有一腿的时候差点两眼一黑当场晕过去。
表面上看着宋瑶温温柔柔,实际上还真没想到她会用出这么阴毒的伎俩,果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要是没有封绥告诉她,她估计过段时间就会身首异处了。
妈妈!她想回现代!这里太可怕了!
“殿下啊……”夏玉柯极力保持着自己的声音平稳,听起来心理素质也不是那么差,但其实她此刻挤出来的笑容一看就很勉强,甚至比哭还难看。
“太子妃如此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倘若妾身有朝一日惨遭毒手,那谁来帮你拿得皇位呢……你说是不是啊?呵,呵呵……”夏玉柯甚至还伸出手抓住了封绥的衣袖,现在他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封绥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被夏玉柯抓着的衣袖,抬起手来喝了一口茶,也并不去看她,只说道:“只要你能够帮孤得到孤要的,体现你的价值,孤自然会护着你。不过你最近对太子妃……切不可轻举妄动。”
有了封绥这句话,夏玉柯就放心许多了,以后她跟封绥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帮太子就是帮自己。至于宋瑶,她连忙答应下来。
“妾身明白!”
开玩笑,小胳膊还拧不过大腿呢,更何况宋瑶是太子妃,她现在怎么跟她斗啊?
况且她在现代学的心理术好歹还能分析微表情呢,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至少可以装神弄鬼窥探人心,这对一个储君来说,看清楚手下人是否忠心,其他人对他是否真心不是最重要的吗?
是夜,夏玉柯躺在榻上,直勾勾的看着床粱,又是一声长叹。
她翻来覆去打了好几个滚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封绥跟她说的话,谁知道莫名其妙穿越回来也就算了,还要给自己惹上这么大的事,她想做个咸鱼怎么就这么难呢?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该死的穿越女,如果不是她搞了这么一出,对封绥死缠烂打,那自己就算穿越回来了也可以快乐咸鱼,又怎么会卷入什么皇室斗争?
心里越想越气,她索性坐了起来,盘腿坐在榻上,忍不住喊了一句:“我一定要回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夏玉柯可谓是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既要应付封绥,还要躲避着宋瑶,生怕她往自己这里安插什么眼线,长此以往,她觉得自己头发都掉了不少。
“侧妃,方才宫里来人传话,说是皇后娘娘邀请太子府的命妇们和后宫嫔妃,明日于坤宁殿中小聚一番,太子殿下也会进宫。”
是日,画屏在给夏玉柯挽发梳妆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夏玉柯刚要去合上妆奁的手一僵,完了完了,还是要进宫面见皇后,况且太子府的命妇同去,不就是宋瑶也会去?
她心里简直是欲哭无泪,天知道这段时间她一直躲着宋瑶,没想到还是要一起去参加茶话会,但愿宋瑶会给她好脸色吧。
不过,夏玉柯还是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我能不能不去啊?”
画屏皱了皱眉,对于夏玉柯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和神情,她都感觉到很奇怪,这要是以前,小姐知道自己也有机会进宫去见皇后,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子。怎么现在就要推脱起来了?
她摇了摇头,“这……大概不行,这是皇后娘娘命人相邀,您又是太子侧妃,按理说原本应该是没有这个机会入宫的,只是现下皇后既然发了话,您若是不去,难免会让人觉得咱们心高气傲,不好相处。小姐,您还是去吧。”
得,这不就是硬赶鸭子上架吗?
夏玉柯叹了一口气,“去,我去还不行吗?”
转眼就到了皇后邀请命妇入宫的日子,夏玉柯本就没有心情去参加这样的聚会,说是品茶聊天,可还不知道会闹出来什么幺蛾子呢。况且封绥上次说她挡刀的事儿,估计也早就传遍了后宫内外了。
她怕不是要去给人当靶子?
一想到这儿,夏玉柯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画屏也正从梳妆台上择了两朵绢花问她,“小姐,您觉得是这朵杏黄色的配您的衣裳合适,还是这朵淡粉色的?”
夏玉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敷衍着摆了摆手说道:“其实都一样,你也不用太给我费心打扮,随便弄弄就是了。”
画屏应了是,最后夏玉柯只是穿着浅碧色的罗衫,再在髻上簪三两发钗便出门了,既不过分奢华,也不太素净,算是不被落下话柄就成。
照规矩,入宫时的车辇,也该是封绥和宋瑶同坐一车,至于夏玉柯便是自己坐了另一辆,在马车里她可算舒舒服服的松了口气。
自己坐车的感觉,真爽!
从太子府到宫门,也没多长时间,夏玉柯跟在宋瑶身后到了坤宁殿,却是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只见除却皇后,还有几位嫔妃,其中也不乏坐在皇后头位下首,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子。
“妾身拜见母后,拜见各位娘娘,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