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不想让她留在楚恒的身边,林清挽亦不想留在这宫内,如若叶知秋真的能劝服楚恒,她自然也是乐意见到的。
叶知秋字字句句都在针对林清挽,可是林清挽就像是听不出来一样,站在旁边淡淡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自有分寸,不会让母后失望。”
楚恒每次都会说这句话搪塞叶知秋,但是叶知秋对楚恒说的话还都没有办法反驳,毕竟楚恒真的没有让她失望。
“你现在翅膀硬了,母后也管不了你了,但是你必须记住答应母后的事情,否则…”
叶知秋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就走了,而她走之前看了一眼林清挽。
林清挽虽然不知道楚恒答应了叶知秋什么,但是她看叶知秋的样子,那事情应该与她有关系。
楚恒等叶知秋离开后才站起身,他站在林清挽的面前,看着林清挽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殿下没什么要和卿卿说吗?”
楚恒和叶知秋之间的约定明显与她有关,可是叶知秋离开了这么久,楚恒一直都没有和她说这件事情的意思。
“因为没有说的必要,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林清挽抬起头看向楚恒,楚恒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而她从楚恒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躲闪。
“殿下说过不会瞒着卿卿任何事,也不会骗卿卿,难道殿下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平时倒是不见林清挽说这些话,到了有她想知道的事情的时候,她就拿楚恒的话来堵楚恒的口。
楚恒现在是不说也不行,说假话也不行,只能将实话告诉林清挽。
“母后用你的性命危险我,她不会管我们之间的事情,但是储君之位,一定不能丢,否则她就会对你下手。”
林清挽果真没有猜错,这件事情真的和她有关系,但是楚恒答应叶知秋的这件事与对她的承诺矛盾了。
“殿下不是说会放弃储君之位吗?”
还好她发现的早,要不然真的是亏死了,等到楚恒登基了,她就走不了了,而他还会告诉她,他坐上那个位置都是为了她,否则叶知秋会对她不利。
楚恒就知道将这件事情告诉林清挽,她一定会误会,她难道以为他在乎这帝位?
“卿卿,别的话我不想再说了,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我楚恒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
楚恒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叶知秋走这一趟破坏了两个人原本的相处氛围,楚恒也意识到林清挽还是不信任他,他们两个人都该好好想一想了。
楚恒去了书房,这两个月朝中发生的大小事情他得在这几日内好好的了解一下。
他虽然不在朝中,但是自然有人帮他盯着朝中要事。
那人来到了楚恒的书房,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向楚恒说了一遍。
最近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如果非要说一个,那就是昨日楚煜娶亲与楚唯出嫁了。
楚恒对这件事情也是好奇的,忠王府与建安侯府一向不合,沈贵妃怎么可能同意将楚唯嫁给云致远?
而楚唯素来也是比较听话的,怎么敢胆大到跑去忠王府求云致远带她私奔?
楚恒要是没猜错,这里面应该少不了林清挽的功劳。
“还有没有别的事情了?”
“没了。”
楚恒摆了摆手,那人就离开了,既然没有什么大事,那他就可以尽快上朝了。
楚恒打开了抽屉,看着里面放着的他从萧靖宇那里拿到的建安侯卖国的信函,他昨日回来的第一时间不是去霜兰殿,而是将这些信函放到书房,这些原本是打算给林清挽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太子得到神药得救的消息尹淑妃也是听说了的,她本来想第一时间就去看看的,但是又觉得不太合适,所以她就等了等。
这几日就是尹可馨来请安的日子了,她到时候问尹可馨这件事情就可以了。
“馨儿见过姑母。”
“馨儿来了啊,快到姑母身边来,
一个月未见,馨儿更加动人了。”
尹可馨走到了尹淑妃的旁边跪下,听着尹淑妃夸她,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馨儿哪里比得过姑母,姑母才是容颜永驻。”
尹淑妃是皇帝的第一个妃子,也是这后宫内年纪最大的妃子,虽然她知道尹可馨说的这几句不过是奉承,但是听过之后还是很高兴。
“听闻太子殿下的病情突然有了好转,馨儿可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
外面都疯传的太子殿下的了重病的事情,东宫内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她们这些人知道的事情就是太子殿下很久都没有露过面了。
“太子殿下病了?”
尹可馨今日还看到了楚恒,当时楚恒应该是从霜兰殿往书房走,她看楚恒与常人无异啊,根本就不像是病了。
“馨儿不知道这件事吗?”
尹淑妃看尹可馨的反应,不禁怀疑起了这件事情,如果楚恒真的病了,尹可馨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哪怕她再不得宠,下人们的议论她也总能听到一些吧?
“馨儿今日远远的见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看起来神色很好,并不像重病过的人。”
昨日外面传的消息还是楚恒得到了神药救命,就算是神药,效果也不会那么好吧,休养了将近两个月的重病,一夜之前就都好了?
这样看来楚恒根本就没有生病,但是如果楚恒没有生病,又为什么要放出这种消息?楚恒可不是那种会装病远离朝政的人。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装病呢?而且还是两个月之久,这么久的时间,都足够去一趟别国了。
尹淑妃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楚恒称病的那日,不就是楚欢离京的第二日吗?难道楚恒是跟着楚欢去了北萧?
这个怀疑的确是合理的,但是从南楚前往北萧,这一来一回半月足矣了,楚恒怎么会去了两个月之久,他到底去做了什么?
尹可馨看尹淑妃一直看着前方失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试着叫她,“姑母?姑母?”
尹淑妃这才意识到自己想的有些太入神了,都忘了尹可馨还在身边呢。
“馨儿,姑母突然想到今日沈贵妃请姑母去一趟长乐宫,所以你先回东宫吧。”
尹可馨知道尹淑妃这番话是骗她的,但是她也只能应声。
“那馨儿就先告退了。”
一旁的婢女玉茵等尹可馨走了之后才开口问,“娘娘,沈贵妃何时邀娘娘您去长乐宫了?”
尹淑妃没有回答玉茵的话,她这个疑问还好刚才没有问出口,要不然她还真不好回答。
“一会儿你去承明殿门口候着,待尹尚书下朝后请尹尚书来一趟。”
若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靠尹尚书去查,尹淑妃久居深宫,没有任何办法。
“是。”
玉茵不明白了,尹淑妃刚刚还说沈贵妃请她去长乐宫,结果现在让自己去承明殿等尹尚书。
楚洵被慕容迟骗了,心中的怒气难以平复,他必须想办法收拾这个慕容迟。
既然慕容迟一直都是楚煜的人,那么那个锦儿应该也不简单,他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有拉拢到慕容迟,还赔了一大笔银子帮锦儿赎身。
“来人,满城给我搜,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锦儿。”
既然他们敢戏耍他,那他就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他动不了楚煜和林清挽,难道他还动不了锦儿与慕容迟吗?
林清挽知道楚洵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之后一定会找慕容迟与锦儿的麻烦,不过锦儿已经回了神医门,她不担心,而慕容迟的身边,她也安排了羽卫暗中保护。
她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可是她怎么能想得到锦儿并没有回神医门,而是仍然在京城呢?
锦儿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处在了危险之中,她还像往常一样到处逛逛。
沈云飞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去春风阁,他这次可是带足了银子打算点锦儿姑娘的,结果桂妈妈却告诉他锦儿已经被人赎身了。
“世子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吗?锦儿已经离开春风阁了,就是上次世子爷您带来的那位公子帮锦儿姑娘赎的身啊。”
桂妈妈看沈云飞还是没听明白,看周围没什么人往这边看,就贴到沈云飞的身边轻声说了一句,“就是楚王殿下——”
桂妈妈知道那些皇子的身份不能随便往外说,但是现在沈云飞一直听不明白,她就只能小声提醒一下。
沈云飞是想过的,他上次来春风阁的时候,带的人就是楚洵,但是楚洵帮锦儿赎身,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点锦儿的这件事情再也做不到了,沈云飞也就没有在春风阁多待,直接就走了。
有的时候可能真的是缘分,沈云飞就在街上随便走都能遇到锦儿。
锦儿现在穿的与普通百姓无异,但是容貌与气质却是极出众的,所以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
沈云飞拦在了锦儿的面前,锦儿不知道是谁这么不知好歹拦了她的路,她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沈云飞的脸。
“原来是世子爷啊,锦儿见过世子爷。”
“没想到一段日子不见,锦儿姑娘居然离开了春风阁,本世子一直没有与锦儿姑娘独处过,不知锦儿姑娘今日能否赏个光啊?”
锦儿还能不知道沈云飞这是什么意思吗,她当初在春风阁要不是有命令在身,她是绝对不会理沈云飞一次的,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自由了。
“锦儿现在已经不卖艺了,如果世子爷想找姑娘,春风阁内还有很多妹妹爱慕着世子爷您呢,锦儿给您推荐几个如何?”
锦儿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沈云飞年轻,出手阔绰又有家世,长的也不差,自然是最受姑娘们喜欢的。
沈云飞看得出来锦儿这是拒绝了他,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锦儿已经不受春风阁保护了,他就算用强,锦儿也没办法吧。
“锦儿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锦儿姑娘再不知好歹,就别怪本世子动手了。”
一向都是她对别人动手,今日这还有一个要和她动手的,若不是现在人太多,她担心太引人注意,她还真想知道这沈云飞打算怎么和她动手。
“既然世子爷厚爱,锦儿就和世子爷走一趟吧。”
“这才对嘛,跟着本世子,本世子保你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锦儿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她就这样跟着沈云飞走了,等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她非得好好教育一下沈云飞不可。
上次沈云飞给赵小公子的酒里下了迷药,她是装晕的,结果沈云飞对“晕”了的她动了手,摸了她好几下。
之后她赶紧去洗了个澡,她把沈云飞摸过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搓了好几遍,差点搓掉了一层皮才肯罢休。
沈云飞带锦儿去了醉仙居,将醉仙居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还点了一坛好酒。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店小二要帮沈云飞倒酒,锦儿拦住了店小二的动作,“我来吧。”
锦儿接过酒坛,倒了一杯酒,她用袖子挡住了酒杯,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在里面加了点东西,然后将那杯酒递给了沈云飞。
沈云飞接过酒,还将锦儿的手也握住了,锦儿脸上虽然有笑意,但是她脸上的笑意已经僵硬了,如果沈云飞再不放开,她真的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
“世子爷先松开锦儿好吗,时辰还早,世子爷急什么?”
锦儿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有着红晕,沈云飞还能不明白锦儿的意思吗,看来今晚他有福可享了。
沈云飞听话的松开了锦儿的手,锦儿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世子爷,锦儿敬您一杯。”
沈云飞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将那杯酒喝了下去,锦儿装作饮酒的样子,实际上将那杯酒倒在了手帕之上。
沈云飞刚喝完,锦儿下的药就起了作用,他的头开始晕了,眼睛也花了。
沈云飞使劲摇着头,但是不管他怎么摇,他都看不清面前的东西,随后只听“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