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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脆弱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咳…咳…”

    听到少女喘息不止咳嗽声,羽忙从桌案上起身走来,拿起帕子小心翼翼擦去她脸上虚汗,看着如今虚弱的她,再联想到白天动如脱兔的她,心下一阵酸涩。

    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儿竟变成这般模样!

    “不要…不要…孩子…孩子…不许你们…不许…”

    少女没有醒,反而发起了烧,闭着眼睛不停的胡言乱语,羽给她擦汗之时,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

    孩子?

    羽心下疑惑,难道她做恶梦了?

    “不要伤害他…孩子…不要…我的心…好痛…心没了…孩子没了…我恨…恨…你们…”

    断断续续的梦语不断传出,羽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但看得出她很痛苦,很难过,甚至是无尽绝望,眼泪打湿了枕头,可她像是被梦魔缠住,身子在高烧下剧烈颤抖。

    羽心下惊疑,这么小的姑娘究竟经历过什么痛苦之事?

    孩子?

    难道是她小时候?

    恨?

    她恨谁?

    东方钰吗?

    他把耳朵凑过去听了半响,少女口中一直喃喃着孩子,心,恨,他听不懂,也想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可瞧着少女眼角不断滑落的泪珠子,他的心阵阵发紧。

    “别怕,羽哥哥会保护你。”

    他俯身凑近少女耳旁,轻声说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可少女并未得到丝毫松懈,反而越加激烈起来。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样子!

    看的好让人心疼!

    “不许…不许动孩子…不许…我恨…心…好恨…”

    “狂儿,你醒醒,你在做恶梦,醒醒。”

    他一边给她擦拭不停冒出的汗水,一面低声在她耳畔唤着她名字,她高烧不退,他也不会医术,真的急死他了!

    “滚开…呜呜呜…我恨…呜呜呜…滚开…”

    她哭的撕心裂肺,眼泪将整个枕头都打湿了,却丝毫没有清醒痕迹,羽唤了她半天,终是无效,最后他沉默片刻,站起身走了出去。

    “东方钰!”

    羽一脚踹开房门,不顾周围惊异目光,直奔榻边而去。

    男人即便是睡觉也会带着面具,身着白色睡衣的东方钰慵懒斜靠在榻上,好整以暇望着愤怒而来的美丽男子,单手支着头,黑发幽幽倾泻,“羽,这么晚了你来,是不是想我了?”

    这般轻佻无耻的话语也就他能说的出口了,羽忍住心底厌恶,冷冷道:“派一个大夫给我,尽快!”

    “大夫?”

    东方钰眸光一闪,冷哼一声,“我看你无病无灾的,不需要什么大夫。”

    “你明知故问!狂儿在发烧,若是有闪失,我会恨你一辈子。”

    羽目光很冷,心里却十分着急,担心少女会撑不住烧坏了脑子,毕竟年龄那么小,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该死!

    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与我何干。”

    东方钰的声音一下子变冷,低眸扫了眼手被纱布层层包裹手背,心里冷哼,他才不管她死活。

    “你……”

    羽没想到这人竟可以这般心狠,平时认为他性子乖戾,喜怒无常,可总也不至于跟个小姑娘过不去,现在看来,他哪里算的上是个男人!

    愤怒一甩袖,羽扭头便走,途中狠狠拽过一个丫鬟,逼问出大夫住在哪里后,大步前去抓了大夫快步奔回厢房。

    然而,当他回去后,却看到少女站在铜镜前洗脸,见他回来,抬头对他露出一笑,“羽哥哥你回来啦,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

    羽不放心上前打量她一番,发现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确实不发烧了,“让大夫再开一些草药,看病就要去根。”

    “不用了羽哥哥,你难道忘记狂儿是做什么的吗?”

    抬起的手被少女拦下,她把大夫打发走了之后,便拉着他坐到床榻上,笑眯眯望着他。

    羽静下来想了想,猛地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是欧阳清狂,天朝济世救人的大夫啊。”

    “这才对嘛,我自己身子自己明白,已经调理了,所以羽哥哥无需担忧。”

    小手安抚性的拍了拍男人大手,少女笑的十分娴静,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这般端庄的一面,心想她是欧阳兴女儿,自然有时活泼,有时淑女安静。

    “这样的话,我便放心了。”

    “恩,羽哥哥很晚了,你早点休息,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她白嫩小手指头抚平他眼底疲倦,柔和嗓音莫名让人心神宁静,他抬头看去,少女未戴面纱,笑容依然温暖干净,令他躁乱了一夜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我也要去睡了,明早我们一起用膳哦,好好歇息吧,羽哥哥。”

    把他按到床榻上躺下,少女吹灭蜡烛后,轻轻离开,羽躺在床上睁着眼待了半响,忽然低声一笑,满足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清狂站在门口,伸手抚上心口,微微的刺痛令她皱了下眉毛,心下一叹,这伤太重,一时半刻怕是好不了了。

    随即想到东方钰的心狠手辣,少女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

    **

    一连两日,清狂都没有出房门一步,不是不想,而是被羽挡住,唯恐东方钰在伤害她。

    “你不想知道他为何杀我吗?”

    少女坐在铜镜面前,面带微笑,似是不经意的问,又似是等待着对方回答,一双清眸流盼,皓齿雪白。

    日光透过窗户纸投映下来,照射在男子纤白如玉皓腕之上,衬得掌中毛笔细长有力,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好不荡意。

    “他的心思,一向难猜。”

    羽顿了下,随后放下毛笔,拿起宣纸对着上面未干的字迹吹了吹。

    清狂垂下眼帘,长长睫毛颤了颤,玫瑰色唇瓣勾起一抹曼陀罗般的浅颜,“羽哥哥,我后悔就这么跟你来了。”

    是啊,她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把家里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全部拿来才是,不然也不至被伤的这般重。

    心口隐隐传来的刺痛仿佛提醒着她,对方的强大狠戾,她的软弱与无力。

    这般鲜明又被动的场面,确实从未料到。

    还有他眼中的强烈杀意,看起来并不是偶然,清狂联想到一开始刺杀她的老嬷嬷身上带着的黄符,这里面绝对有事情她不知道。

    她或许应该了解一番,东方钰跟她到底有什么仇恨,或者是跟欧阳家族有什么仇恨。

    看着少女低头不语,男子轻笑一声,似是在轻嘲她的胆子,“狂儿昨日若不是胡乱跑,又岂会差点死于他手中?我早就告诉过你这里很危险,你只需要安安静静待在我身边即可,昨晚幸亏我发现得早,不然你呀……”

    “羽哥哥,我知道错了。”

    少女抬头,从古铜镜前离开,满脸愧色来到男子面前,低头,一副小孩子认错的模样,轻轻拽着他宽大袖子,撒娇一般的晃呀晃得,即便在铁石心肠的人,恐怕都气不起来。

    “知道就好,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心慌失措的事情,尤其是你,明白么?”

    “恩,狂儿谨遵羽哥哥教诲,定然不会独自离开。”

    怎么办?

    若这样下去,无非是白白浪费时间,可现如今她不能乱走,再看面前的男子,他仿佛一点也不着急寻找线索,每天除了画画便是练字,耐心可真够多的。

    她抬起小脸面向外面美好阳光,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清愁。

    房内安静下来,天空飘过一朵又一朵云彩,时而挡住阳光,时而飘过房顶,仿佛不停歇似得,一朵接着一朵。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跑进来一名疯疯癫癫的女子。

    “嘿嘿嘿嘿,钱!好多钱!好多钱啊!”

    疯癫女子发丝凌乱,傻笑嘻嘻手舞足蹈,竟是直奔桌案前专心练字的男人而去。

    “羽哥哥,小心!”

    疯癫女子来历不明,一副恶狼扑羊架势奔过去,任谁都会被吓一跳。

    羽眉头轻皱,不着痕迹侧身避开了疯癫女,原本以为她还会继续扑过去,哪知,她突然方向一转,直奔离的很近的清狂而来。

    “嘿嘿嘿,钱!给我钱!”

    清狂眨眨眼,并未有半分惊慌,笑嘻嘻的对着她道:“你要钱吗?我可以给你呀。”

    羽担忧疯癫女会不小心碰到狂儿的伤,紧忙上前,听到清狂的话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当场栽倒,不禁满头黑线,“狂儿,别胡闹!”

    “羽哥哥莫担心,她不会伤害我的。”

    清狂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忽然跑进来的疯癫女子果真没有伤害她,只是突然间伸手抓住了清狂的小手,像个小孩子找到玩伴,欢欢乐乐的笑了起来。

    “抓住她!”

    蓦地,门外走进来驼背老管家,冷着脸命人上前强硬把疯癫女拖了出去,疯癫女一直摇头,“我不要走!我要钱,我要玩,我不要走!”

    眼睁睁瞧着她被粗鲁拽出去,清狂眼底划过一抹异样,这时听到老管家对着羽包含歉意道,“公子打扰了。”

    羽摇头,轻笑,疑惑扫了眼被拖出去的疯妇,“无碍,不知这个人是谁?”

    老管家拱手,“此疯妇曾经是庄主的一名妾室,后而受了惊吓,导致成这般,庄主看她可怜并,便将她留在后院静养,却不想她竟能够跑到这里,还差点惊吓到了您。”

    “既然如此,那老管家您去忙吧。”

    “谢公子。”

    驼背老管家离开后,羽若有所思眯起眸子,看着他们离去方向独子沉思。

    后面的清狂不动声色转过身,摊出手掌,那里放着一个被揉成团的小纸条,她眸色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羽哥哥,我有些不舒服,先去歇息了。”

    听她出声,他才回神,转过身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恩,去吧,记住,万不可随便走动。”

    她不耐烦的吐吐小舌头,“知道啦,真是个啰嗦的羽哥哥。”

    “呵呵,你呀。”

    “哼。”

    小下巴微微一扬,她噘着嘴儿,背着手,模样古怪又调皮的往外走,看的男子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