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狼,他们并肩看着奏折,这里的规章制度与天朝无二,大都是这样子。
清狂陪伴着东方钰,时而帮他出谋划策,时而支颐沉思,两个人到时看上去有那种夫妻的关系似的。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这个时候,侍卫步履匆匆的走到殿内,看到东方钰在看折子,抱拳道:“主子,有西戎与柔然的特使在行宫求见,还望主子圣裁,属下们该要如何打发这些人?”
各个小国之间的钩心斗角多去,尤其是金狼国与天朝、柔然更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东方钰站起来,“我亲自去会一会这些人。”
长桥卧波,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行宫,东方钰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而每一次会见这些国家的代表人物都需要敷衍好一阵时间。
生怕这一次有闪失,此处一片歌台暖响,春光融融,东方钰宽袍广袖与这些小国家的元首谈的不亦乐乎。
待他离开后,那个侍卫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妖红俊美妖孽的脸。
……\/
……
春光正好,远远近近一片姹紫嫣红,清狂倒是很喜欢看风景的,相比较于皇宫里面的朝歌夜弦,这样的景色倒是宁谧不少呢。
烟斜雾横,周围一片美丽景色,清狂也没有选择什么地方,径直走到上林苑,这里是美丽景色萃聚的地方,一定在春天里是最好的,但是才走出五六步,已经被身后的一声叫唤给打扰到,清狂连忙回过头,看到从后面走过来的铃儿。
清狂雷霆乍惊,“你叫我?”
铃儿走上前来,“欧阳清狂,你不是老是觉得很多事情想不起来吗?我想要帮助你恢复记忆。”
清狂望望铃儿,看她也是没有坏心的样子,尽态极妍的挥挥手,淡淡说道,“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要恢复记忆,倒是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并没有什么记不起来的事情。”
铃儿缦立远视着清狂,想要用另外一种方法引起清狂的注意,毕竟清狂很聪明,不是一般的谎言可以说服的,“你还记得暖盐池吗?水廊那里有人在等你,我已经说过,是帮助你,话已至此,你自己慢慢的考虑吧。”
“我只知道脑子有时候很痛,记忆有点问题,但是……”
清狂也是很疑惑,想要去,但是又不放心。
身后的竹木参天,倚叠如山,铃儿淡笑:“你去就知道,你是表哥的王妃,权利比我大,难道你还有什么害怕的?”
清狂低眉沉思,想了想,“如果我去,你如何让我恢复真正记忆?”
她等待她的下文,但是铃儿不愿意说。
这一次的见面如果被皇甫绝恢复清狂的记忆里,那么自己不是又要小姑独处吗?
想到这里,铃儿也是很伤心,“到暖盐池的水廊就会知道……”
清狂走到水廊,这里显得有一点荒凉,并没有一个人等待自己,清狂不觉得提高警惕,握紧腰间悬挂着的宝剑。
皇甫绝不知道为何,见到清狂总是难以自持,那样一个征服天下的勇士,却是征服不自己与身旁的人,他鼓足勇气,凑前一步,“清狂--”
“嗯?”
清狂讶然,“是你?”
听到这里皇甫绝的心轻颤下,清狂已经变,不但是形貌变,就连性情可是变不少,她从来没有这样子对自己横眉冷对过,一次都没有,但是今天,清狂远远就把自己当做敌人。
看到预想中的表情,皇甫绝望望湖水,“清狂,你记得吗?在这里我们被算计,鲛人泣珠。”
她一愣,忽然颤声道:“鲛人泣珠?”
清狂纤细手指又白又嫩,说到这里忽然有点头痛,但是这一次的头痛并没有那么摧心肝。
用手摁住脑袋,果然脑袋里面纷乱如云,好像是有过一个鲛人泣珠的事情。
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清狂一时半会儿却是完全想不出来。
皇甫绝连忙走到清狂的身旁,“东方钰欺骗了你!”
皇甫绝好想一把将清狂抱过来,实际上,也是那样子做,但是没有想到被清狂一下子就推开。
清狂也是很矛盾,竟然想要轻轻的拥抱一下皇甫绝,不过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被突然间萌生的念头而震惊一下。
清狂甩甩头,恢复神色,“不要妄下雌黄。”
她不过是想要离开皇甫绝,离开这个人,她是爱国君的,但是为何会对这样的面前人产生那样的异样心思。
皇甫绝悠然道:“我是天朝的皇帝,你是知道的,想必你也听说那个专宠的皇后,六宫只有一个的独一无二的欧阳清狂!”
“可是……”
清狂话锋一转,“我不相信,不过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这不能说明什么,不过是重名重姓罢!”
皇甫绝知道,说再多都是无济于事的,她的脑子里面已经对东方钰有刻板记忆,不会因为自己这样子几句话就会对他有所改观,于是想到一个折衷的方法。
“你中虫蛊,无论你做什么都是由他指挥的,我帮你治好虫蛊,你看怎么样?”
皇甫绝根本不给她寻思的机会,继续道:“这样好……”
不理会她的一脸迷茫,他慢慢的走到清狂的身旁,想要清狂立刻做出裁决,毕竟这样子拖下去时间不允许。
但是清狂冷冷的道:“有什么理由要我相信你,走开!”
皇甫绝皱眉,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不行,绝对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你犹豫那么久,无非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我会让你相信我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你看一看暖盐池,鲛人游过来……”
果然,清狂低头看看湖面,并没有发现什么“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蓦地,皇甫绝已经在清狂的脖颈上一击,她于是软绵绵的落在皇甫绝的怀抱里面。
皇甫绝将清狂慢慢的放在水廊上的栏杆那里,用一把小刀划开清狂的手腕,隐隐红色鲜血流出来。
他将镜子凑过去……
……
……
东方钰与侍卫们还有柔然国的西戎的首领还在攀谈,他们自然谈的是边境贸易以及互不侵犯的事情。
妖红已经指使能干的侍卫,寸步不离的伺候着这一群人,务必纠缠一二,好制造营救的时间。
现下已经谈的入港,大概这杯酒喝过以后就会建立良好的邦交,东方钰以前是做生意的,自然还是把生意放在第一位,自然有意无意的说很多拉拉杂杂的话。
忽然间想起来,为何清狂一直没有来自己身旁,莫非今天清狂有什么事情,老实说东方钰并不是对虫蛊有百分百的自信,所以很想要清狂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的身旁。
东方钰慢慢的抬起头,看看站立在身后的妖侍卫,这个侍卫是妖红安排过来的,侍卫明显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点疑惑的的味道,连忙乖巧的问道:“国君有什么事情差遣?”
“清狂怎么还不来?”
国中到处都充满陷阱,清狂是一个需要自己掌控的人,这时候还没有过来意味着什么?
东方钰不免为之动容。
这些国家的元首也是一味的攀权附势,却也清楚,清狂在东方钰心目中的位置,想要在这个大染缸中生存下去,该怎么做说什么话是早就已经想清楚的。
柔然国的元首说道:“既然王妃没有在,那么看来我们是无缘得识,如果国君有事情,那么请自便,我等也要告辞呢。”
在这个世界里面,权力是不可少的。
东方钰还没有完全让这些人签字画押是不会放过这些人的,错过这样的邦交以后就不会有机会,于是摆摆手,“你去把王妃找过来,如果一盏茶的功夫,如果你还没有来我也就亲自过来。”
侍卫连忙马不停蹄的走出去,他是不敢忤逆东方钰的,但是两面三刀也是不可以,只能跋来报往,“国君生气,估计拖不多久,我这就去回话,你注意下吧!”
“知道,你去吧。”
“好,你小心。”
“恩。”
侍卫急匆匆的跑到……
妖红柳眉一挑,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这时候妖红自然知道清狂还没有回到殿,赶紧走到外面,一边寻找一边走到水廊。
水廊里面皇甫绝已经在用镜子上面的血滴引动虫蛊,渐渐的那个从眉心放进去的银白色虫子已经爬到清狂的手腕。
虫子每爬动一寸,皇甫绝就激动万分,看来马上就好,虫子已经到方才他用匕首划破清狂手臂的那个伤口,这时候就快要成功。
花费一番心思总算没有白费,眼看着虫子从清狂的手臂爬出来,而同时皇甫绝也已经是满头大汗,退回来调匀呼吸,但是清狂依旧没有醒过来。
妖红看到清狂已经脱离危险,也没有走上前去,折返到原路。
不管他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好,破镜重圆也罢,自己也到功成身退的时候,妖红苦笑着消失在九重宫阙里面。
……
铃儿思来想去,也是害怕被东方钰抓个正着,如果被东方钰知道自己与皇甫绝暗通款曲算计他的话,那么绝对会被杀掉的,自己死不要紧,重要的是殃及池鱼的话,皇甫绝一定也是很危险。
铃儿连忙走到水廊,她欺骗清狂到水廊,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清狂一定还在这里。
但是她慢慢的走近,却发现这样的场景,简直不敢相信。
他们还是这个时候最幸福,就算是昏迷不醒,也是看起来很甜蜜,皇甫绝轻轻的将嘴唇落在清狂的额头上,正在这时候皇甫绝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轻唤,“皇甫绝。”
皇甫绝连忙抬起头,看到走过来的铃儿。
铃儿两手冰凉,神色错愕,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