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吴斌几句后,众人又到了正厅。
“唉!”孙兴伯哀叹一声,“看来这酒白喝了。”
何开泰咬牙切齿,心中甚是不快,孙兴伯这句话,显然是说出来给他听的。
“沈家那两名武师武功居然如此了得,连吴斌都不是其对手,难怪沈家如此不将我等眼里。”陈家家主陈祥不禁感叹。
“哼!”何开泰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奇耻大辱,不能忍!”
突然间莫家家主拍案而起,道:“那就让我去会会那二人!”
“不行!”孙兴伯反对,“莫老弟,虽你实力强于吴斌,但未必见得是沈家那两位武师的对手,依我看,还是多派些人去为好。”
“孙兄,对付区区两名武师,竟要出动多位世家家主,此事若是传出去,那我等还有何脸面去参加江南世家大会!”何开泰反对。
孙兴伯愤然起身,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怒道:“适才你不是说要当这杭州绍兴一带的武学之首么,何不亲自出手去教训那两小子,反倒是坐在这里唆使他人,尽说些风凉话。”
“难不成要我何开泰亲自出场去对付那两个小子?他们配吗?”
“凭什么吴老弟能去,莫老弟能去,就你何开泰去不得!你何家还没坐上四大世家之位呢,你就自觉得高他人一等了!”
孙兴伯和何开泰二人已是剑拔弩张!
“二位兄长莫要动气!”张家家主张别渊起身劝道,“依小弟看,至少得派两个人去。”
“我。”
“何兄容我把话说完先,”张别渊立即打断何开泰,“若诸位觉得丢人,大可到了夜里换上黑衣、蒙着面再去。”
“我等堂堂名门世家,竟要想这些偷鸡摸狗的行径。”何开泰嘀咕。
孙兴伯哼了一声,愈发看何开泰不顺眼。
“我觉得张老弟的方法可行,今晚我先伙同他去,相信凭以我们二人的实力,应该不成问题。”莫以春道。
“嗯!”孙兴伯点头表示认同,“不过,若还是打不过那两小子呢?”
“那就只能劳烦何兄出场了!”张别渊对着何开泰拱手道。
何开泰哼了一声,不过没有反对。
“万一依旧打不过呢?”孙兴伯再问。
何开泰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孙兴伯这番话是瞧不起他!
“若打不过那两个小子,我何开泰亲自砸了自家的招牌!”
“砸招牌归砸招牌,可到时候我们还是得有个应对之策。”孙兴伯白了何开泰一眼。
“到时候我等一起上,豁出去了,杀了他们,放火烧了叶家的宅子!”
......
夜已深。
担心练习天地人合一剑法会把自己的屋子给毁了,叶飞偷偷溜出了叶府,来到了叶府正门斜对面的一片竹林里。
“道生一剑!”
“三星环月!”
“六鹤齐天!”
“九九归一!”
“八荒荡平!”
当他连续挥出这五式后,竹林里的竹子倒了一大片。
经过几天的练习,虽在招式的放控上没多大改进,但他如今已经自由连贯地搭配天地人合一剑法的招式。
一般的剑法都只有几个固定的出招顺序,可天地人合一剑法除了起剑式之外,往后其他招式则可随意搭配,不同的招式之间连接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和威力,这也就是此套剑法能够有古至今经久不衰的原因。
随后,又练了半炷香的功夫后,当叶飞打算返回叶府时,他却突然听到了疾驰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
听声音应该是两匹马,也就说有两个人。
没一会,躲在树后的他便看到两个黑衣人骑着马飞奔而过,紧接着,两人停了下来,将马儿栓到了前方一棵树上。
随后见到两个黑衣人的身影飞入到自家中,叶飞便猜到那是何家派来的人。他有些意外,这些所谓的名门世家居然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不过,他丝毫不担心那两个黑衣人,毕竟孟九在里面。
果不其然,才过了一刻钟,那两个黑衣人便被扔了出来!
两人身上都受了伤,并且蒙面的面罩也被孟九给撕掉。
“这小子未免也太厉害了吧!”莫以春叹道。
“你我二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难怪吴斌会被他废了!”张别渊附和。
“还好他没起杀心,否则你我二人就是第二第三个吴斌。”
“走,快走吧,万一他反悔追过来了。”
然而,当两人走到树林,发现自己的马儿不见了!
“哪个天杀的偷走了我们的马!”
此时,叶飞悄悄地牵着两匹马从后门回到叶府。想到又省了买两匹好马的钱,他心里很高兴。
就在他将马儿牵到马厩拴好之际,孟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张三兄,我四处找你,原来你在这。”孟九道。
叶飞笑了笑,说道:“刚才是不是有两个黑衣人闯进来了?”
“嗯,看来你都知道了。”
“刚才在你收拾他们的时候,我趁机溜出去将他们二人的马偷回来了。”
“呃!”孟九苦笑,心想着要是从叶府徒步回到杭州,至少得好几个时辰。
他打伤的不过是那两个黑衣人的肉身,可叶飞打击的可是那二人的心。这么损的主意,也就叶飞能想得出来。
“一匹好马至少要几十两甚至几百两,那些人虽然有点烦,但好歹都不是空手而来。如果以后他们还来,骑着上等马来的只要把人扔出去九毫,中等马就打伤了再扔出去,下等马就直接废了。”
“这。”孟九扶额,又是苦笑。
“你孟九将来至少也是排行前十的高手,这出一次手也是要出手费的。”
“好吧,就依你的。”
到了第二日旭日初升的时候,莫以春和张别渊二人才走回到杭州城,此时受了些伤的两个人已经是口干舌燥、筋疲力尽。
......
清晨,绍兴沈家。
桃园内,沈萧清坐在院子里,开始修炼剑圣行自如传授给她的那一剑。
叶飞曾跟她分析那一剑:先将气劲化成数道虚剑,再将数道虚剑合为一剑。
将气劲化成虚剑、再拆分成数道虚剑不难,可是要想将数道虚剑合为一剑可就难多了。
虚剑和真剑不一样,真剑若是飞出去,还可以用气劲来控制;可虚剑不行,虚剑本是气劲所化,一旦用气劲去推,两股气劲会融在一起不说,关键是会改变虚剑原有的走向,更别说是要同时控制几道虚剑。
因此,这对每一道气劲的放控要求极其之高,也就是所谓的招式。
想到这,沈萧清很是头疼,并不清楚自己可有这个天赋。
如果叶飞这时候在就好了,就能给她指点迷津。
调息了一阵,等自己心境平和下来后,沈萧清闭上眼睛,然后将气劲必出体外,继而化成两道虚剑。
她豁然睁开眼,目光凌厉,两道虚剑随之从她眼前飞了出去;
她立即逼出两股气劲,尝试着去追那两道虚剑,最终,她只追上了其中一道虚剑,并且如她所预想的那样:那气劲和虚剑融在了一起,切下了头顶上一截夹竹桃的枝叶,与她预想的方向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叹了一口气,失望不已。
等过了一阵,她又继续修炼。
当她第九次尝试失败的时候,沈玉来了。
一进门,感受到一道气劲迎面扑来,沈玉下意识地歪头,堪堪躲过。
“父亲!”沈萧清睁开眼,蓦然起身,“你没事吧?女儿不是故意的。”
沈玉阴恻恻地走到沈萧清面前,道:“还以为你是不欢迎我来呢,在练什么招式呢?”
“在练上次剑圣前辈传授给我的那一剑。”
“哦?”沈玉面露惊喜,“你已经参透了此招!太好了,真不愧为我沈玉的女儿!”
“父亲,是叶飞参透了告诉我的。”
“是他,不会吧?”沈玉深表怀疑。
“爹,想想武当骆掌门那开山引流的一剑。”
“也是,”沈玉苦笑了笑,“这小子确实算是个奇才,可惜就是不会武功,你说这老天爷可真爱捉弄人呐!对了,说到那小子,又给我闯祸了。”
沈萧清抿着嘴笑了笑,想着叶飞不惹祸才奇怪。
“父亲,他又闯什么祸了?”
“我写了封信给他,要他暂时先将宅子归还给他堂叔,谁知道他非但没听我的话,而且还把人打伤了,抢了别人好几匹马。”沈玉阴着脸道,“这小子太不像话,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父亲,再过一年他和我们沈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你也是知道的。既是如此,凭什么你还要求他听你的话?况且宅子本来是他们叶家的,你本来管不着。”
“我怎么管不着了,他现在吃喝用度都是靠我们沈家,估计他用来翻修宅子的钱也是你给的吧。他跟你和离之后,随他怎么胡来,可在此之前,就容不得他放肆。”
“父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女儿是劝你不得,更劝不得他。”
沈玉笑了笑,道:“爹已经派你大哥去处理了。”
沈萧清一惊,心生不安!她知道沈萧延一向对叶飞心存不满,曾亲手教训过叶飞,如今叶飞将事情闹得这么大,沈萧延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沈萧延去找叶飞,那就是家事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到时候估计孟九也不好插手阻拦。
“爹,女儿要修炼了,你走吧,别打扰女儿修炼。”沈萧清给沈玉下了逐客令。
“好哇,你这是在赶我走!”说罢,沈玉悻悻然离去。
不过,一出了桃园的院子,沈玉立马躲在了院门旁边的墙后,然后探出脑袋,偷看沈萧清修炼。
上次剑圣走后,他也在琢磨着剑圣的那一招,可琢磨了这么些天,连个门道都没看出来。
刚听了沈萧清的话,他才幡然醒悟原来那天剑圣前辈丢出去的不是筷子,而是剑。
然而,沈玉躲在那里偷看了半天,都没见沈萧清有任何行动。
沈萧清正在为沈萧延去找叶飞一事烦恼着,哪有什么心思修炼。
......
日暮时分,沈萧延快马加鞭从绍兴赶到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