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叶府门前时,叶飞和孟九正与几个下人们往门上挂上新门匾。
看了吴斌一眼,叶飞和孟九都没当回事,继续忙活。
见叶飞和孟九穿衣打扮与其他人不太一样,看着两人的身影,吴斌大声喝道,“你们两个就是那两位沈家那边派来的武师?”
孟九回头,又是只看了吴斌一眼,叶飞则是连看都没看。
“岂有此理,我在跟你们说话呢,如此不将我吴斌放在眼里,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吴斌便从跃起,扑向叶飞背后。
孟九回头,见吴斌已到眼前,当即往双掌注入内力,向前击出,与吴斌的双掌碰到一起。
“呼!”一阵宛若疾风的声响响起!
僵持了没一会,孟九再往掌心注入内力,一把将吴斌推了回去。
叶飞向后退了两步,同时让两位梯子上装门匾的家丁下来躲到屋子里面。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吴斌不禁赞叹道。
“这位大叔,你打不过的,还是回去吧。”叶飞劝道。
吴斌哼了一声,不悦道:“就你这两个毛头小子,我吴斌还打不过?接下来就让你们见识下我吴家攀山二十四手。”
“原来阁下就是攀山二十四手!”孟九道。
吴斌得意一笑,又道:“没错!怎么样,被吓到了吧?”
“当年阁下曾用攀山二十四手与恒持法师大战七十个回合,可当年的恒持法师修炼的还是纯阳外功,并非让他后来成为拳掌宗室的五行内力,所以根本算不上什么。何况当年的恒持法师才十五岁而已,若是当时他稍大两岁,那阁下未必能接得住他十招。”孟九很认真地说道。
一旁的叶飞忍不住笑了两声,他知道孟九并没有有意贬低或者嘲讽,不过是说心里话而已。只不过孟九这么说,与贬低和嘲讽并无区别。
“你说什么!”吴斌被激怒,“敢小瞧我吴斌,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一下攀山二十四手的威力!”
“请!”孟九惯例地抱拳。
吴斌身法前移,来到孟九面前,先是将左手抓向孟九的胸口;
孟九用右手去拦,吴斌随即出右手,袭击孟九的肋骨。
孟九身法后移,躲过了吴斌的右手;吴斌身体前倾,不断地切换左右两手攻击孟九,从猛九膝盖、裆部、腹部、两肋,胸腔、脖颈、下颚、鼻子直到额头,此间他在凌空中渐渐升高,就像是攀岩上山一样,故称之为攀山二十四手。
这二十四手出手极快又狠,并且不断有纯阳内力从他掌沿位置涌出。
一旦接不住这二十四手中其中的一手,那么就会被其重伤;
可若是挨过了这二十四后,那吴斌将技穷。
吴斌万万没想到,孟九居然从容不迫地化解了这他的二十四手。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孟九既没怎么移动身法,而且出手也不快,为何会接住了他这快狠准的二十四手?
若他知道对手是孟九的话,或许他就不会觉得奇怪。
梯山十二宫,本来是拳掌见长,像孟九这样登上十一宫的天才,领教过拳法或掌法比他的攀山二十四手快得多。
“前辈,你这套拳法似乎有点慢,”孟九道,“晚辈不才,斗胆借用一下你的拳法!”
说罢,孟九冲上前,依葫芦画瓢使出了一套二十四手。相比起吴斌,他的出拳快若闪电,而且力道更足,只不过少了一些狠劲。
当他最后一下双掌掌沿劈中吴斌脑袋时,吴斌瞠目结舌,七孔流血。
吴斌没想到,自己的二十四手居然可以快成这样。
“承让了!”孟九道,然后用左手食指指腹在吴斌腹部轻轻一点。
“咔擦”几声,吴斌体内发出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随之他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撞飞,最终他落到了自己的马上。
“呃!”吐了一口血后,趴在马上的吴斌策马离去。
叶飞这时候走上前来,拍着孟九的肩膀说道:“恭喜,学会了二十四手!”
孟九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这招不是很厉害。”
“是嘛?”
“张三兄要不要见识一下?”
“不不不!”叶飞连忙挥手,随后喊下人们接着装门匾。
没过一会,他和孟九先踏入宅子。
“雨霖那丫头呢?”叶飞问道。
“怕是还没睡醒吧。”
“这丫头那么懒,我都怀疑她其实是被逐出了师门。”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突然间韩雨霖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廊子里传来。
两人回头,只见此前一直女扮男装的韩雨霖终于恢复了女儿身:一身橙黄色的衣裳,头上双马尾同样是用黄色的头绳缠绕,配上她那张稚嫩白皙的鹅卵石脸蛋,天真烂漫、明艳动人。
“美人你谁呀?”叶飞故意问道。
被叶飞逗笑之后,韩雨霖上前用手狠狠掐了一下叶飞的手臂,哼道:“三哥说我坏话,我都听见了!”
“没有,对天发誓不是我,是李四说的。”叶飞矢口否认,然后溜走。
韩雨霖看向孟九,正要发难,却发现孟九在痴痴地看着自己。
她顿时赧颜,低下头,羞怯问道:“四哥,你觉得我这样好看吗?”
孟九眨了眨眼睛,两排牙齿打了好一会架后愣是没说出话,然后就红着脸跑了。
“欸,四哥,你还没说呢!”韩雨霖生气地跺了一下脚。
此时叶飞正躲在门后,偷偷地看着韩雨霖,喃喃自语道:“这两个小家伙看对眼了?”
正午,杭州城内。
何开泰准备了上等好酒,特意招待到何府上做客的各家家主们。
众人高高兴兴地喝了几杯后,何开泰笑道:“大家尽管喝,但是可别忘了给吴斌留一口。”
众人大笑,然后莫家莫以春道:“我估摸着他此刻应该进城了吧?要不我等亲自到门口迎接他。”
“不知他可有将那两颗人头裹严实了?可别漏出血来吓到他人。”
“唉!”德高望重的孙兴伯摇了摇头,“此事虽值得高兴,可是到时候万一沈家那边追究起来该如何是好。”
“孙兄,怕他们沈家作甚!”何开泰狠狠地将手中杯子拍在桌上,“我就不信我们杭州所有的世家联手起来,还敌不过他们一个沈家!”
“可我们杭州这边与他们绍兴那边向来交好,犯不着为了杀两个奴才而坏了两边的关系。”
何开泰哼了一声,骤然怒形于色,龇牙咧嘴道:“无妨!马上就要江南世家大会了,我快刀何家定会踩着他们沈家列入四大世家,到时候我何家就是杭州绍兴一带的武学之首!”
听了何开泰的话,孙兴伯面红耳赤,十分生气。
“何老弟怕是醉了吧!”
见孙兴伯面色难看,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尴尬
何开泰大笑两声,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孙兄说得没错,何某确实有些醉了,说了一些胡话,自罚一杯,还请见谅!”
说罢,何开泰自己干了一杯酒,气氛才有所缓解。
没多时,何府的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急道:“老爷,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吴家老爷回来了,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吴老爷受了很重的伤,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管家说道。
随后,所有人蜂拥着出了正厅,没几步,便撞见几名护院将受了重伤的吴斌抬到面前。
“吴老弟,你没事吧?”何开泰问道。
吴斌摇了摇头,面如死灰,受了重伤又颜面尽失,实在是没脸见人。
没过多久,郎中来了,望闻问切一阵后惊道:“这下手未免太狠毒了!全身骨头近乎全断,还受了很重的内伤,这人怕是废了大半,将来若能下地走动已算是祖宗保佑。”
听了郎中的话,众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