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胡说,你去叫那小厮让那程员外不要给我送了,我是不会跟他的~”卢月白嫩的手指抠着襦裙上的刺绣花纹,长长裙摆,露出细白的脚腕,还有那一双精致的蝶戏百花鞋。
那脚又小又白皙,让桃红不由地目光多瞅几眼,这月儿姑娘生得真是好看,这细皮嫩肉的。
“姑娘,我可不敢去说,那程员外我可不敢得罪~”桃红一脸偷笑道。
“那你去把那小厮叫来。”卢月眼睛转动了两下,一脸风轻云淡道。
“是,是~”桃红笑着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桃红就领着一个小厮,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
那小厮对着卢月行了礼,卢月虽然失了明,但是她安安静静坐着,不笑时,浑身就有种华贵的气质,隐隐透着一丝威严。 m.✸✮❂vod✬tw❋.la
那小厮垂着脑袋,整个人僵着身体,他竟觉得有些紧张。
卢月的脑袋寻着那小厮说话的方向,沉声道:“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那些贵重的礼物不要再送了,我是不会收的,让他以后莫要再烦我。”
那声音中透着冷漠和不耐,小厮被那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心莫名抖了一下,这一个瞎子,竟然看着有几分吓人。
“你听明白了吗?”卢月沉声道。
那小厮被吓了一跳,“小...小的,明白了,明白了。”
“滚~”卢月心底莫名地有些烦躁。
那小厮急忙退了出去,走到门槛处,差点被绊得一个狗吃屎。
桃红张嘴想劝几句,可见卢月一脸不痛快,便噤了声。
这月儿姑娘真是奇怪,那俊美的公子为她赎身都不愿,还有那万贯家财,千亩良田的程员外,明着暗着送了好几次贵重物品,可都被姑娘挡了回去。
指着金妈妈的鼻子说了一通,说要是敢收了那程员外的银子,以后就别指望着从她身上挣钱。
这不气得金妈妈也好几天没有进姑娘这屋子了,还有那白姐儿明着暗着讽刺姑娘假清高,不要脸,是个狐媚子,就知道勾男人的心。
可姑娘却愣是一句话也不吭,真真不知道姑娘这脑子里在想什么。
桃红满怀心事,刚出了屋子,余光就扫到了这几日常来的贵客,顿时眼中欢喜,啊,那俊美的公子来了。
她几步返了回去,忙跑上前去:“姑娘,快起来, 那俊美的公子来了。”
正在愣神的卢月被一阵摇晃,几下搀扶着卢月站了起来。
打发了那程员外,还有什么公子,要不是金妈妈收了那公子五百两的银子,
桃红搀扶着卢月就想往那门口走,“哎,姑娘,快让我看看你这妆花了没有?”
“不行,这嘴唇上淡得都没色了,得补补~”桃红自言自语道,又把卢月拉到铜镜前按着卢月坐下,一阵捯饬,直到桃红觉得完美了,卢月这才能松一口气。
卢月心中暗暗想:是不是桃红喜欢那公子?所以每次那公子来,桃红都这样开心和激动。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卢月就被扶进了厢房,一脸乖巧地坐在了花容卿的对面,手下摸索着茶杯。
花容卿勾着眼角,盯着卢月盛装打扮过的模样,细看那小脸上的神情,只见那涂了胭脂的嘴唇悄悄地动着,那嘴上的胭脂都快被她吃干净了。
花容卿看着那微动的嘴唇,心想:真不知道这女人偷吃什么了?
这么明显咀嚼声,难道以为他也瞎了我吗?
花容卿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迷人的笑意,脸上神闪过莫名的坏笑。
他端着茶杯,轻轻地站了起来,微风浮动,花容卿凝神静气,心田提起一股内力,那脚步瞬间就跟漂移似的。
转眼间,就到了卢月的身后。
他低垂着眸子,弯腰下蹲,微微动了下鼻子,一股熟悉的橘子糖味道传来,这糖味道酸酸甜甜的,是一种街头常卖的小零嘴,味道还不错。
有一日,他来看卢月,见那桌上放了一个的小袋子,一时好奇,打开竟然是这种糖,不知当时他脑子中是冒出了什么见鬼的想法,他居然拿起一颗尝了。
“呼~”卢月整个人身体绷紧,右手猛地朝花容卿面孔袭来,就在那卢月碰到花容卿鼻梁一寸处,花容卿脚尖轻点,整个人腾空翻起,避开那一拳,轻坐在了对面的榻上。
“月儿姑娘这是怎么了?”对面花容卿的声音传来,隐隐透着惊奇的语气。
卢月眉头微蹙,脸色不太自然地收回了手,她明明刚才感受到自己面前的气流出现了波动,但是为何自己没打中?
还有那奇怪的公子,如果刚才是他的恶作剧,但是再快也不能几秒间就从这里移到对面?
“无事~”卢月的淡淡道,脸上的神情却陷入深思。
“月儿姑娘,在下可否
第195章 暗藏杀机(2/2)
请姑娘再唱一遍《但愿人长久》。”花容卿拱手道。
“无琴~”卢月目光瞥向花容卿的一刹,又转开了眼睛。
“这有何难,来人,去找人借古筝来。” 花容卿声音透着一丝喜悦。
“是!”门口有人应了一声。 m❈✡.v✻✱od★tw.la
很快护卫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台古筝,放在了花容卿的面前,恭声退了下去。
卢月嘴唇动了动,正想说劝那公子,这曲子是看时简单,到后面的曲调却层层递进,一般人很能把我这调高的曲风。
却听得那对面传来一阵阵琴声。
花容卿在上面抚了两把琴,瞧着卢月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眼神透着惊奇的目光。
顿时他嘴角笑得妩媚动人,可惜卢月失了明,并未瞧见,这要是让楼中的那些小姐们瞧见了,非得痴狂地扑上去不可。
花容卿试了几下,调好音色,目光瞥向卢月道::“好了~”
卢月缓缓地点了点头,她再抬眸时,浑身的气质瞬间变了,那轻轻浅浅的调子,声音空灵又甜美,“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花容卿明知道她看不见,可是卢月那眼睛望过来时,他竟然有种被看透了的错觉。
随着那悠扬的古筝声,卢月嘴角微动,唱出下一句:“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卢月的眼睛黑沉沉的,因为看不见的缘故,她一直习惯性地垂着眸子,不过那嘴角却
弯起一道弧度,带着柔柔的笑意,竟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在其中。
花容卿忽地乱了呼吸,手下的琴弦差一点弹错了。
一人弹古筝,一人唱曲,倒是配合得相得益彰,那深情又灵动的歌声,配上那独一无二的琴声,简直是余音绕梁,天籁之音。
要不是那金妈妈吩咐,不能打扰了贵客的雅兴,恐怕现在这会儿厢房的门口都人潮汹涌了。
一曲尽罢,两人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卢月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主动开口:“没想到公子还有这样高雅的琴艺,真是佩服。”
花容卿轻咳了一声,耳尖莫名一红,低哑嗓子道:“姑娘,过奖。”
两人聊了一会,花容卿总觉卢月的神情似有些恍惚,但又不知为何,便告辞离去,说过两日再来看卢月。
等那花容卿离去之后,卢月的指头在桌上敲了几下,刚才那公子在弹琴的一瞬间,她还以为那公子是花容卿
世界上哪有那样巧的事情,想必那花容卿此刻定在那天府城,哪里会跑来这偏远的青木镇呢?
世上弹古筝技艺高超之人千千万万个,何至于他花容卿一个人?
卢月想了想便把心思丢在了一边,寻着那点心香味,往嘴里塞了好几块点心。
花容卿出了丽春院,上了马车,才想起还有件事情,他挑起帘子脚迈出了一步,却又收了回来,算了,过两日再问吧。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员外,想必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卢月身边还有他派得两个暗卫悄悄地在暗处盯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等他把那边的事情收一收,他就可以带着卢月回那天府城了,到时候,想必她定会开心的。
花容卿摸上小矮桌上的茶杯,嘴角勾起明艳动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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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
那小厮战战兢兢已经站了快一个时辰了,这老爷的气还是没有消。
“滚进来~”屋内终于传出一道严厉的声音。
小厮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进了屋子。
程员外黑着一张脸,手中的茶杯捏得嗡嗡直响,“你把事情再说一边。”
那声音冷到冰点,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小厮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把事情又说了一边,“砰~”那茶杯一下被掷了过来,滚在小厮脚边,碎成四分五裂。
小厮额上冷汗直冒,连连擦汗。
“这个贱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非得到你不可。”程员外眼神暗沉,额上青筋直冒,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那眼中阴鸷的光芒,连小厮见了都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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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城,秦王府
屋内,几个丫鬟在悄然有序地整理内务,季莲妈妈规矩地在秦老夫人身旁服侍。
秦老夫人慈眉善目,嘴角带着一丝柔和,发髻梳得平整,再插上一根乌黑通体透着光亮的墨玉簪子,显得格外精神。
她身着一件墨紫素花镶银边的薄衫,那小巧的盘扣粒粒点缀,技法繁复,暗藏着奢华和贵气。
秦老夫人端起手中的莲子汤喝了一口,点头赞道:“嗯,这汤不错,给我轩儿留着。”
“老夫人尽管放心,这汤厨房早就给小王爷留着了。”季莲妈妈笑了两声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