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
万物生长。
老夫人去了一趟城西宁华寺回来后,心绪平静了很多。
桑家老爷子接受采访时亲口承认了桑若梨与裴家四少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的订婚算是告一段落。
老夫人的注意力也开始转移到,怎么给大少爷相看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陆豌在心头揉了很久的腹稿,也终于有机会可以说出。
这天午饭后,老夫人心情不错地在小花园晒太阳。 m✮.v✪od❃t✤w.✳la
她特意戴了老花镜,仔细翻看手里的资料,里面都是名流政客人家的适龄未婚千金。
老夫人递过一张照片来:“你看这个怎么样?”
孟家大小姐,A国留学归来,会拉大提琴,会四国语言,气质温婉动人。
她看了一眼夸得真心实意:“很漂亮,跟少爷很配。”
老夫人也是一脸满意,家世学历长相都很合她心意。
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那臭小子的意。
老夫人开心地将孟家大小姐划入备选项里。她可不奢望能一次就成功,还是得多挑几个才是。
陆豌见她心情不错,终于斟酌着开口。
“老夫人,感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但我最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出去找找工作,看看外面的世界。”
老夫人喜悦的表情一顿:“为什么呢?谁欺负你了?”
陆豌摇头,做出一脸向往又害羞的表情:“舅舅说有个同乡也在A市,想让我去见见。要是合适的话,可能就回乡结婚,或者一起商量着开个店做点小生意。”
老夫人:“你舅舅?”
小丫头来了赫连家十年都不闻不问的舅舅忽然冒出来,要给她相亲?
陆豌见老夫人面色不虞,心头也猜到几分。
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别的亲人了。
她笑着道:“我知道舅舅的为人,老夫人您放心,若是那人不好,我绝不会委屈自己。”
说着她扭头望向庄园外,好似在看什么新鲜的花花世界:“而且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算没有同乡,也希望能认识一些朋友。”
她垂头睫毛轻颤:“父母过世得早,我很希望能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
老夫人发出一声感叹:“这样啊……”
为什么人和人差别这么大,那臭小子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还放跑了不知道去追。
唉……老夫人想了想又是一声长叹道:“那这样吧,工作我给你安排。”
现在工作那么难找,她可舍不得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出去受委屈。
陆豌摆手拒绝:“真的不用,谢谢老夫人。”
她只想离赫连家远远的,如果还是要去HL集团工作,那出不出去又有多少区别。
老夫人故意板脸:“那我可不放你走了啊。”
说着她面色又缓和下来,像是一个寻常长辈那样叮嘱:“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有很多朋友的,你去他公司锻炼锻炼学点东西。”
“而且,不管嫁不嫁人,能自己赚钱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永远不要想着依附任何人,特别是男人。
老夫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陆豌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应下。
她陪在老夫人身边这么久,当然清楚
第7章 再也不见(2/2)
“想要早点结婚生子”这样的理由她最难拒绝。
末了,老夫人忽然问:“那个谁,黑黑瘦瘦那小子不是喜欢你吗?”
陆豌怔了一下脑中浮出个人影,那个好像是王叔的什么亲戚刚来庄园一年。
她摇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但我没有喜欢他。”
老夫人叹:“是啊,喜欢一个人是最不能勉强的事了。”
陆豌点头。
是啊,喜欢是不能勉强的。 m❃.✼vo✫dtw.❈✱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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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陆豌只简单收拾了一个行李箱的东西便从赫连庄园出来了。
又是在那个破旧的站牌前,等一辆很久都不来的公交车。
要不是怕等不到末班车,她昨晚便想走了。
这次离开前她没有刻意说,只是去跟老夫人说了再见后,抱了抱桂婶跟雪梅。
她行李箱里还有一个老夫人非要给的玉镯子和一个厚厚的装满钱的信封,说是算作给她添点嫁妆。
她以为自己不难过的。
可还是站着站着眼泪就滴答滴答流下来。
坐上公交车,摇摇晃晃看着窗外的陆豌有些发怔,没想到就这样离开了,那个她曾经以为可能会一直到老的地方。
陆豌这会儿要去的地方是老夫人让人帮她找好的住处,离要上班的地方很近,房租也很便宜。
等以后就是真正的新生活了。
而此刻的,HL集团大厦,66层总裁办公区。
视野开阔的落地窗旁,黑色手工牛皮椅上,赫连无风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一份资料。
只有熟悉他的人能察觉他此刻的心情不太美妙。
助理
这资料是之前让他查的宴会的事,按说他都放在这里一周了。
要有问题早就有问题了。
怎么会看着一份资料沉默了5分钟。
赫连无风指尖在桌面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好一会儿抬头问:“所以你查的结果是肖家那边人动的手?”
程显点头:“下药的人我一直让人盯着的,要‘请’过来一趟吗?”
赫连无风摆摆手:“让人看着处理就是。”
扔到他面前碍眼吗,还是嘲讽他那晚竟然被成功下了春-药?
程显将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薄家那边似乎不太对劲,前些天偷偷接了一个女人回来,被秘密保护起来了。”
赫连无风打开文件夹,里面是琐碎的探查信息和一张偷拍的照片。
女人的侧身照,照得不是很清晰。
可是,感觉不太对。
他将文件还给程显:“再盯着看看吧。”
程显点头收起文件夹。
看来照片上的女人,先生并不觉得会是赫连小姐。
程显前脚才出去,赫连无风便烦躁地将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摔。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
也许是……他可能错怪了那个女人,那晚的事她的确是无辜的。
可是……后来呢?
好吧,她是帮老太太拿安神香。
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开,秘书端了一杯绿茶进来。
他什么时候喝过什么绿茶?
秘书浅浅一笑:“程特助特意吩咐的,说是给BOSS降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