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臻的心急速下坠,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我如今与叔母势同水火,府里难以立足。”
顾珩点点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姜臻咧起唇角:“也好。”
“表妹倒是看得开,怪不得之前我们都那样了,表妹还巴巴想着找门亲事呢。”顾珩哂笑一声。
姜臻亦嘴角含笑:“大表哥莫不是以为阿臻被你轻薄了,就要委身于你了么?阿臻生长于滇地,那里民风开放,男女之欢视若平常,表哥实在不用负责。”
姜臻说的倒不是假话,滇地处于边境,比起讲究男女大防的上京,风气自然是要开放得多。
那里有的女子,若是与男人瞧对了眼,就能急急和对方钻进路边的桥洞,成就一番好事后才出来。
姜臻虽说不是十分开放的性子,但她确实理解不了上京的男女大防,更是对女子落水被男子所救就要以身相许这种桥段无法理解。
有些事想起来就怒气填胸,顾珩自问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滑不溜手的女子:“表妹好大的心胸,你在我这以后是什么也得不到的,这样你也不觉得吃亏么?” ❂m.✹vodtw✰❅❄.la
姜臻抬眸:“只要表哥觉得不吃亏就好,阿臻也不在乎的。”
她真能觉得不吃亏么?只是她能怎么办,若只是她一个人还好说,可如今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腰间还别着表兄、外祖、金钏儿、含珠儿,对了,还有自己老爹的脑袋,她只能如履薄冰,权衡得失,而不得不被他拿捏。
她总不能哭着喊着让顾珩负责吧,若真的当了他的妾,那她就真的只能这样了,一辈子躲在国公府的深宅大院磋磨光阴。
还不如这般赤果果的交易呢,哪天真要断了,也没那么多的麻烦事。
“呵——原来阿臻喜欢野路子,这是要与我当一对野鸳鸯?”
姜臻这才诧异抬头,低声道:“大表哥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想将你我之事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
那她可就真的完了!打死她也不可能入了顾珩的后院。
但是一想起国公府对男子的要求,她又放下心来。
顾珩冷冷地盯着她,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极其扎眼,有心张嘴再讽刺她几句,却发现自己几乎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闷头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失语。
半晌,他抬起头,向她伸出手:“到我这来。”
姜臻身子一颤,又神色自如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姜臻被他稍微使力一拉,她已从软垫上站起身,绕过树桌,被他反手一托,便倾倒在他怀里。
他一手揽着她的纤腰,她偎在他的胸前,安安静静的。
两人互相凝视,眼里倒映着彼此的样子,皆是不动声色,不起波澜的样子。
竹屋内很是静谧,屋外溪水淙淙声却潺潺不息。
她今日穿着天水碧的逶迤栀子百水裙,袖子很大宽大飘逸,是软烟罗材质,既轻盈又薄透,穿在身上凉丝丝的。
她从菡萏院过来的时候,头上的装束也很简单,只用一只海天霞的帕子绑住了发尾,整张脸一丝脂粉也无。
她生得一副好容貌,略显质弱,化妆时能增三分妩媚,不化妆时,则显得好欺负似的,弱质纤纤,楚楚生怜。
他端详了片刻,忽然勾唇一笑,握在她腰间的手慢慢往上抚,抓住她的一只手掌心,细细揉捏着。
而后顺着她的手钻入她衣裳宽大的袖口,一路向上。
袖口被慢慢卷起,露出了一截莲藕似的雪臂。
摸到了伶仃锁骨。
他的手顺着锁骨往下。
她的呼吸一顿,他握住了一只酣睡的***。
几番摩挲逗弄后,他低头贴耳询问:“表妹的心在哪里?”
第93章 欺负(2/2)
她的身躯不断颤抖。
“让我找找。”他的声音低沉。
忽地,炉子上的水已烧开,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壶盖被顶得跳起来,声音尖锐。
竹屋内的静谧被打破,热气弥漫在二人周身,就连眼睫都染湿了。
他忽地手上用力,手下娇躯一阵哆嗦,一丝轻喘从她唇边溢出。
顾珩这才伸出那只逞凶的手,将茶壶提起放在桌上,又打横将她抱起,往室内而去。
姜臻紧闭着眼,眼睫不断颤动。 ★m.✵vo✧❉dtw❁.la
她甚至还来不及查看里面的环境,就陷入了一阵柔软中。
她心慌不已,身下是一张简易的床,光线不够亮,只够模模糊糊地瞧个大概。
内室南北两面是两扇大大的窗户,极是通透,北面窗户外是万竹幽篁,南面则是篱笆深深,溪水淙淙。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顾珩便压在她的身上,密密匝匝地吻住了她。
两人的头发纠缠在一处,就如树藤般密不可分,气息相缠交换,空气都变得湿润黏稠起来。
顾珩的吻称得上蓄意勾引了。
二人曾亲吻过很多次,他知道她的防线在哪里,因此很轻易的吻得她崩溃,身躯发软,泪光点点,娇喘吁吁。
姜臻迷迷糊糊,头脑发昏,为自己的变化而不齿,心里羞恼,更是怨恨顾珩,是他太过可恨。
热吻从唇一路往下。
……
衣衫凌乱堆叠,她几乎不着寸缕,他还不作罢,继续逞凶作恶。
他也不好过,身下的人这般绵柔羸弱,骨肉靡香,仿佛手重些就能捏碎了她。
姜臻越来越害怕了,她已经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蓬勃怒意。
他的汗滴在她的脸上、身上,转眼就蓄势待发。
姜臻终于哭了出来,覆在脸上的面具终于被撕碎,泪水毫无征兆的滑落下来
顾珩强忍着,停了下来,用一只手用力擦她的泪水,指腹粗糙,泪水似乎带着灼人的热度,他颤了一下,手下的力道便松了。
声音却是冷冷的,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哭什么!我欺负你了吗?你干了这么多恶事,死一百遍都不足惜。你还有能耐的很,不是要和我当野鸳鸯么?这就受不了了?我连滋味都还没有尝到呢。”
顾珩只觉得姜臻的所作所为荒唐至极,他鲜少有动怒的时候,可是碰上她,这个虚伪可恨,道德无下限的女人,却屡屡受刺激,将他多年来引以为傲的风度被怒火燃尽了。
他真觉得姜臻是个没心又冷血的人,胆子极大,方才喝茶时看着她的红唇吐出那些无谓的话语,他真恨不得掐死她。
顾珩是从没见过像姜臻这样的女子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她,但他恨她那轻描淡写的模样,好似带上了面具。
气恨交加,约莫还有点爱恨交加,只想用他能掌控的方式去征服她,将她的伪装剥去,露出里面的芯子来,看着她在他身下求饶,失态哭泣,他才有一丝快感。
现在见她哭得眼泪朦朦,万分委屈的样子,心里的怒气的确消散了不少。
姜臻心里恨死了顾珩,又不敢真惹恼了他,只想把他稳住,于是把三分害怕演绎成了五分:“大表哥,是阿臻错了,你原谅我,放过我好不好?”
她的嗓音轻柔娇浓,带着浓浓的哀求意味。
顾珩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似乎是看到她的内心深处,这一次,姜臻没有退缩,而是选择和他对视。
顾珩心里喟叹,这是个虚情假意的女人,他应该离她远远的,但自己却无法自控地受她吸引,放过她,谁又放过他呢。
她不过红了眼眶,流了几滴泪,他的心就犹如被碎石碾过一般,有点扎,有点疼。
到底是放过了她,他陇了陇身上的衣袍,直起身来。
姜臻瞟了他身下一眼,怒涨的欲望一点也没消,她羞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