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飞快,差点喊出来,但很快她便发现“劫持”她的人是顾珩。
他周身的冷梅气息将她裹住,又被他迫得动身不得,她心里火气噌噌地浮上来,冷冷道:“顾世子三番两次这般,到底想干什么?”
顾珩低头便能瞧见怀里女子饱满的额头和弯翘的睫羽,他憋着气道:“觉得可惜了?”
姜臻不知他是何意,眼神有丝迷茫。
顾珩只得继续道:“放弃三弟,觉得可惜了?”
他刚才可是瞧的分明,她拒绝三弟后,那表情如同叼到嘴里的肉被人抢去般可惜。 m✺.v❇❁odt✻w.✵la
姜臻默然。
她又在无视他!顾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回答我。”
她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皱着眉头道:“你放开我!我已经对三表哥说清楚了,你还想怎样。”
这声“三表哥”听在顾珩的耳朵里极为刺耳,她之前称呼自己是大公子,刚刚称呼自己是顾世子。
他极力忽视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贴着她的耳朵问:“你喜欢谢婉华?”
这让人怎么回答?
而且这问题还莫名其妙。
况且,她喜不喜欢谢婉华关他什么事?
但是,她喜欢谢婉华吗?
她不喜欢!
那般气质高贵,温柔如水的女郎,无论气度还是家世都堪称上等,找不出一丝瑕疵的人,只能愈加衬托出她的卑微与可笑。
但不得不说,谢婉华,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
“喜欢。”回答他的是硬邦邦的两个字。
那就是不喜欢了。
顾珩低低笑了起来,两手将她箍得更紧:“你不喜欢她也正常,谢婉华是上京久负盛名的才女,
姜臻气得发抖,只恨自己力气太小,不然她定要挠花她的脸。
她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听他这样含沙射影般讽刺自己。
寂静的黑暗中,月色透着假山的罅隙投射在两人身上。
二人贴得极近,姜臻不断挣扎,眼睛发红:“你放开我!若是让谢姑娘瞧见你这般,你又该当如何?”
“瞧见了又如何?我可是从不畏他人之言的。”他语气轻佻,手指处的下巴肌肤香软细腻,勾的他的心酥—酥—麻—麻。
“卑鄙。”她怒骂道。
顾珩的视力极佳,瞧着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渐渐弥上水雾。
他就这么凝望着她,眼底遍布着风暴,好似在打着漩,似乎要把人拖入漩涡。
莹白的肤,漆黑的发,含烟笼雾般的眉眼,当真如雪中妖狐般。
见她神色惶惶,顾珩的目光停在她那饱满红润的唇上。
姜臻眼皮蓦得跳了两下。
顾珩径自俯下身来,薄唇又狠狠口勿住了她。
这一口勿,当真如饮琼浆玉露,甜美得叫人心醉,她那柔软的身子也不知道抹了什么香,悄无声息又霸道地钻入顾大公子的鼻腔。
但没过多久,他便抑制力极强地松开了两人缠绕的唇,又制住她的身子,用手摸着她雪腻般的香腮道:“今日怎的不行刺我了?阿臻今日真是失策。”
第51章 登徒子(2/2)
这一声“阿臻”,听得姜臻心头恶寒,头皮发麻。
“不知阿臻还有什么近身利器,尽管使出来,阿臻这般美貌,切莫让登徒子占了便宜才好。”
这般“贼喊捉贼”的行径听得姜臻气恨不已,这人不仅无耻,脸皮也比城墙厚。
顾珩心情却似乎好了不少,不等姜臻的反应,便松开了她,长袖飘摇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才见姜臻从那假山处走出来,鬓发明显收拾了一番,左右看了看,便匆匆而去。
***
待顾珩返回沧浪院,洗漱完毕后,穿着居家的宽袍坐在书房,桌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
北辰走了进来,打量了下主子的神色。
主子嘴角噙着笑,神情颇为愉悦,正娴熟地沏着茶。
不一会,书房内茶香四溢。 m❄.✦v❄od❇tw.✺la
北辰大约猜到了什么缘由,他看了看手中的礼单,一时有些踟蹰。
顾珩抬头道:“怎么了?”
北辰只得上前,递过手中的账册:“公子,这是今晚您生辰收到的礼物清单,都在此处了。您看看,没问题的话,属下就入库房了。”
顾珩漫不经心地“唔”了声,接过北辰递过来的湿布,擦完手后,接过账册。
每年他的生辰皆是如此,除了弟妹送的,还有外头知晓他生辰的友人所赠,比如钱珏,还有柳思行。
他随意打量了下礼单,礼品皆投他所好,有名家字画、徽州砚、松烟墨、澄心堂的纸,还有百年灵芝、千年老参、天山雪莲等珍稀药材。
在这份礼单中,有两样礼品最为显眼。
一是笑脸弥勒佛的象牙雕。
如果他没猜错,这象牙雕可是舶来品,极其珍贵。
目前市面上流通的象牙雕数量极其稀少,尤其是佛家系列,需要提前向海派大师宋源预定,才能获得一台。
佛家共有九大菩萨,每个菩萨的象牙雕只雕刻一台,因此,佛家系列的象牙雕是真正的孤品。
这样的礼品堪称是大手笔,宋大师的象牙雕至少是五千两银子起步才能购买得起。
顾珩看着象牙雕后面的名字——谢婉华,眉心无波无澜。
北辰看他的神情,斟酌道:“谢姑娘当真是兰心蕙质,连大公子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顾珩不置可否,待他看完礼单上记录的最后一样礼品名称时,眉头挑了挑。
在众多精心准备的礼品中,这样的礼品不是显眼,而是扎眼了。
居然是——爪仗,又称痒痒挠,是用来挠痒的工具。
这样的礼物,黎河两岸的小贩处,随处可以买到,一抓一大把,一两银子就能买到一个。
顾珩又往后看,送礼的人是——姜臻。
北辰见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最后,有些讪讪道:“听闻这姜姑娘家是滇地的首富,这般送礼,委实是…大方至极。”
顾珩神色难辨喜怒。
过了一会,他忽然道:“北辰,你觉不觉得,这姜姑娘有些不对劲。”
北辰一愣,琢磨着主子的神色。
那姜姑娘出手如此“阔绰”,但主子的神情里并没有愠色,他长睫微敛,神情莫测。
“是…有些不对劲。”
顾珩淡淡睨了他一眼:“连你也觉得她不对劲?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