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捧起她的脸,将她的眼泪吮进嘴里,又从她的脸颊流连到她的唇上。
浅啄后,便是深吻。
姜臻浑身发颤,一发狠,咬了他的唇。
顾珩停顿了一下,任她咬自己。
贝齿又落在他的唇上,她想再咬,可终于只是颤了颤。 m.✥✴vod❇❅tw.l✾a
察觉到她的心软,他低喘一声,将她压在柱子上,不管又不顾。
隔着一年的岁月,她那熟悉的体香袭入他的鼻间时,他禁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了。
他搂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廊柱的阴影里。
金钏儿和含珠儿都眼角微红,互相对笑着,又擦了擦眼泪,将其他人都赶了下去,将院子留给这一对久别重逢的男女。
“……不要在这……回去……”她终于回过神。
他在她的唇齿间含糊道:“来不及了,我不认得路……”
......
二人许久未见,心中俱有万般起伏情绪,爱恨、怨憎与欢欣交织,皆已情动。
今夜,见到他那一刻起,她心头就发麻,一股无法抑制的情绪涌遍她的全身。
如今,他这般对她,她哪里还承受得住?
很快,月儿便升起,浪头已劈头盖脸的袭来。
良久,顾珩结束,帮她整理好衣裙,又抱起她,跟着她的指引,进入了房间。
夜越来越深了,房内的旖旎却依旧在,床榻上,书案上,净室内......都留下了他们痴缠的身影。
天都要微微亮了,二人竟然胡闹了一个晚上。
顾珩终于尽兴,将她搂入怀里,又用被子盖住彼此。
姜臻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终于觉得真实了。
他的胸膛上添了不少伤
她用手指摩挲着,眼眶发红。
二人重逢后,她终于问出了第一句话:“你这一年去了哪里?”
顾珩抓住她的手指,在唇边吻了吻:“我跌落山崖后,地缘偏僻,所幸山崖处有许多树木作缓冲,没死,但也受了严重的内伤,被一匈奴人救了。说来也巧,四年前这个匈奴人在凉州城里带着自己的妻子求医问药,盘缠被偷,他的妻子奄奄一息之际,我和父亲当时路过,父亲派了大夫给他妻子治好了病,他便记住了我们。在山顶时,他便认出了我,掉入山崖后,我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把我救走了,又放火烧了崖底的痕迹……”
“为了避人耳目,他不敢把我光明正大地带着,只好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部落安置我。当时我的腿都几近瘫痪,几乎花了近大半年时间才康复,那里几近北境,风声紧,我也根本不敢声张,无法联络外界。后来,有大渝的商队路过了这个部落,我才得以回到了上京。”
他淡淡道来,其中的惊险与苦难皆被他的言语简而化之。
她微微抬起头,看他的脸。
他的脸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清俊,只是瘦了点,眉骨处有一道浅疤,但不影响他的俊美。
只是,感觉还是有点不一样了。
气质更为沉潜而内敛,如同一柄剑被掩去了铮铮锋芒,增了几分捉摸不透的味道,却更为致命。
他亦垂眼看她,见她双颊染着薄绯,眼角染着春情,正怔怔地看着他。
第161章 情浓(2/2)
他抱紧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提,深深浅浅地吻她。
又一个翻身,趴在她身上,吻一一落下,停在她的小腹处,一只手掌轻柔抚摸着。
他听母亲说,她是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他们的儿子的。
他的眼眶也发红:“疼不疼?”
他的发问,不知怎的,让她鼻尖忽然发酸。
她点点头:“你说呢?疼死了。”
他来吴江前,银针就给她传了书信,书信里皆是她在江南的点滴。 m.✯✤vo✲✰✹dtw.la
孕期的时候,她时常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孕妇本来就敏感,有时候不知道什么事戳到她哪根神经,她会忽然嚎啕大哭。
银针还告诉他,得知他的死讯时,她骑了一天一夜的马赶到他落崖的点,翻找他的尸体,她失魂落魄了很久,直到知道自己有孕了,她才打起了精神……
原来这一年的时间里,她竟然为他承受了这么多。
她一个未婚的女子,得知他永远不会回来,竟然不顾世俗生下了孩子,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顾珩心里又疼又闷,嗓子发紧,“是我不好,受伤偷生的这一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做了父亲,让阿臻受委屈了。”
她的眼泪倏忽而落,砸得他心神一晃。
他起身缠缠绵绵地吻住她:“阿臻,以后我们不会分开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点点头。
过了一会,她低声问道:“儿子好不好。”
顾珩停了下来,轻笑:“好得不得了,长得像我,比顾琛那家伙小时候可爱多了。”
他的表情有说不出的得意。
姜臻吃吃地笑了起来。
他下床,倒了杯温水,走到床边,抵住她的唇畔,杯子抬了抬,温热的水漫入舌尖。
她喝了大半杯,他就着她喝的地方将剩下的水喝了。
胡闹了一夜,总算困意袭来,二人交颈而眠。
第二日,太阳都老高了,二人房中还没有一点动静。
金钏儿红着脸道:“这——顾世子,噢不,国公爷不会累着姑娘吧?”
含珠儿也怪不好意思:“昨晚上,姑娘房里的动静就一直没歇,姑娘心里高兴。”
直到近午时,房里才有了动静,二人才堪堪起床。
吃过饭,二人随性起来,去湖边泛舟,
小船悠悠,姜臻坐在船头,他撑着竹篙向荷叶深处划去,小舟破水而行,很快就进入了荷群,在疏疏密密高高低低的荷枝中穿行。
行至荷叶深处,一片舒爽凉意袭来,惊得青蛙四散跳窜,头顶上还有蜻蜓飞舞,淡淡的水腥混着荷香钻入鼻尖。
顾珩将竹篙架在船尾,坐在船板上。
此时是大中午,太阳热得灼人,湖面根本就没几个人。
他摘下一匹硕大的荷叶,靠在她的肩上:“挡挡太阳。”
又摘下一个莲蓬,开始剥莲子,一颗颗塞她嘴里。
姜臻摇头:“够了够了,你吃吧。”
他也嚼了一颗,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阿臻什么时候知道我回上京的消息的?”
姜臻看他一眼:“四月份。”
顾珩似笑非笑:“你知道我回来了,怎的还和那姓裴的出去?”
气氛忽地变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