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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战亡?

   第154章 战亡?(1/2)

天还未亮,那个男人便不在身边了。

房里尚漂浮着一丝淡淡的沉麝气息,昭示着他们这个夜晚经历了怎样激烈的欢好。

北风如刀,天上的阴云越积越厚,两日后,下起了冰冷的雨。

这个夜晚,两万骑兵鬼魅般兵临甘州城下,这两万骑兵既不是西羌人,也不是匈奴人,而是齐王早先偷偷招募的私兵。 ✷✮✴❉m✰.vodtw.la

甘州的守将玩忽职守,被齐王率兵迅速攻打城门。

顾珩大怒,调兵遣将,全线出击。

不想,西羌骑兵和北匈奴骑兵亦同时发兵,二十五万铁骑来势汹汹。

一场恶战拉开了序幕。

虽说敌众我寡,但顾珩其实早有防备,一个月前便八百里急奏,远在上京的圣人忙抽调兵马,派其他两位将军领兵十万前来河西支援,想来这十万兵马也快到了。

顾珩作为禁军第一人,作为此次河西军的主帅,他没有让人失望。

在河西军数量整体不如西羌和匈奴骑兵的情况下,顾珩还是守住了重要的隘口,凭借着甘州的天险抵挡了骑兵如水的攻势。

他和白展将军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顾珩领兵直面攻击,白展领兵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山越岭,给骑兵来了个袭击。

顾珩与白展联手,与对方厮杀了三天三夜,直打得西羌骑兵丢盔弃甲,落荒逃出甘州,约莫斩杀了西羌骑兵约三万的兵马。

顾珩乘胜追击,西羌骑兵坚持不到半个月,连与北匈奴的盟约也不顾了,龟缩回自己的草原腹地了。

就剩下狡猾的北匈奴骑兵和齐王的残兵弱马!

顾珩再次集结人马,深入漠北,继续追击北匈奴。

马蹄飞扬,尘土阵阵。

朝廷派来的十万援军终于到了,顾珩领了八万骑兵,朝廷派来的陈将军领了五万大军,白展领了五万大军分三路开往漠北。

北匈奴骑兵狡诈凶狠,一直是大渝边境的心腹之患,大渝朝拿这帮狼一样的骑兵根本毫无办法,一直采用的都是防御手段。

望着茫茫戈壁、披云裹雾的天路,顾珩想 ,此次务必要将北匈奴的主力歼杀!让他们再无能力大规模挑衅大渝边境!

铮铮铁蹄行过,扬起了漫天尘沙。

听闻,这场战争打得异常惨烈,天地都为之色变。

河西军勇猛无敌,在顾珩和白展的率领下,众兵士斩关夺隘,迎着刀戈剑影,奋勇杀敌。

这一战,北匈奴元气大伤,死伤近六万人马。

听闻那匈奴骑兵首领一气之下斩杀了齐王。

齐王也实在是愚蠢,匈奴人狡诈多变,生性残忍,民风不开,何以能相信他们能助他南下夺权?

狼子野心的他,终究是玩火自焚!

那匈奴的首领落荒而逃,顾珩岂能放过?

四年前,父亲就是死于这个人的手下。

北匈奴内部割据得厉害,但这个首领最为奸诈,一直怂恿匈奴王骚扰大渝。

此人颇有几分手段,命也硬,手段专横,若此次将他逃了,顾珩毫不怀疑,待他蛰伏完,他依旧可以掀起边境的腥风血雨。

这般想着,顾珩将大局交给了白展,自己领兵一万,纵马疾奔,追击而去。

一直随身保护他的北辰和南星大吃一惊,连忙拍马跟上。

就这样,四人四马你追我赶,不知道追了多久,直至进了一条狭隘的狭沟山……

三日后,大渝士兵乘胜追击匈奴残兵近五百里,力挫匈奴,匈奴远遁,他们失去了北境大量肥沃的草地,这对逐水草而居的北匈奴人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迎接他们的,是北部腹地的茫茫戈壁和寒冷的北风。

昔日的辉煌再难恢复,残存的北匈奴组织以后只能被迫分散成小部落,力量绝不可能同昔日而语,再无与大渝朝对抗的能力。



   第154章 战亡?(2/2)



***

姜臻出城了一趟,百姓们脸上俱是兴高采烈的神色,大家都在讨论这场战争,亦在讨论那个英勇的名字——顾珩!

四年前,顾仲亨领着河西军将匈奴杀得片甲不留,四年后,他的儿子亦是如此!

大渝朝未来的国公爷,俨然成为了捍卫帝国疆土的战神!

姜臻嘴角噙笑。

等到她领着金钏儿和含珠儿回到宅子处,就看到银针走了过来。

只见她双眼含泪,魂不守舍的模样。

见到姜臻,更是抑制不住,哭得泣不成声。 m✹.v❁✭od❃tw.❊la

姜臻看着她,并不言语,心里的不安却逐渐涌了上来。

银针断断续续地说道:“姑娘——世子追击匈奴首领时,误入了狭勾山。山上……积雪多,世子和那匈奴贼首厮打时,那贼首一脚踏空,拽着世子跌落了悬崖……大军已经找了三天了——世子……尸骨无存……“

姜臻站在桌案前静静听她说。

看着越说越不成调的银针,看着她落泪纷纷。

姜臻忽觉寒气入骨,遍体颤栗,脑海里一片轰鸣。

她跌坐在椅子上。

顾珩——

死了?

她不信!

战争胜利了,他却死了?

他是顾珩啊!

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河西主帅!

是赫赫威名的羽林卫大将军!

是大渝朝惊才绝艳的探花郎!

也是对她极其霸道的男人!

他曾经对她那样坏,

她那时真的恨死了他!

如今他真的死了?

不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么?

她不相信

那样一个混蛋

怎么可能会突然间死去?

她忽地忆起了自己做的那个噩梦。

做噩梦的那个晚上,他还特地赶回来,交给了自己那些东西。

这些——都是不祥之兆么?

耳畔的嗡鸣声不断,她的两只手都在颤抖,眼前一片发黑。

良久,眼前的眩晕终于过去。

她忽地站了起来:“银针——他在哪里坠的崖,带我过去。”

她不亲眼见到他的尸骨,她决不相信他会就这样死去。

戈壁风声猎猎,姜臻出门并没有戴惟帽,北风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脸上,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视线一会模糊,一会清明,一种恍惚之感挥散不去,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顾珩落崖的山谷位于西北深处的腹地,顾珩是趁胜追击,几乎逼近北匈奴的老巢。

等到她的鼻端闻到一股血腥之气时,她已到了狭勾山底,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了,原来她跑了整整一个白天加一个黑夜。

她抬头看了看这座崖。

崖又高又陡,如此险峻,从上面摔下来,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

她的牙齿开始打颤。

崖底下尸横遍野,一轮冷月高挂在山谷中,撒下了霜雪般的清辉,照着崖底的尸体,给人一种诡异之感。

四周燃着火把,士兵们正在清点尸体,气氛实在是压抑。

姜臻从马上跌下来,走进了尸山血海中,开始翻地上的尸体。

地上的残肢碎肉很多,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银针一直搀扶着她。

姜臻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死人,她一具一具地翻着,害怕看到熟悉的那张脸。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不时踩到裙裾而跌落在地,地上有很多突起的枝桠和碎石,她的手掌都磨出了血。

夜半时分,崖底十分寒冷,尸体的腥臭味也令人作呕。

月亮照耀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姜臻跌坐在那片漆黑里,呆呆地,嘴唇几乎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