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小头目在逃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那些嗜血的血狼军人不追来呢?那么一定有不能追来的原因。
于是,在踌躇了一个时辰后,他又带着人偷偷潜了回来。
当细细看过回援的‘百骑血狼军’曾经停伫过的地方时,他气恼地往旁边的大树上狠踢了一脚。
暗骂自己是蠢人一个。
整个停伫地上,脚步凌乱,深浅不一。这根本不是一个,威名在外的军队该有的素质。
被骗了!这时候,他才想起第一波回援的血狼军,根本就没有穿他们血狼军独有的暗红斗篷。只是一身胸前绘有血狼头的皮甲。
那么他们的暗红斗篷应该,就是给了第二波的冒牌血狼军准备的。
黑衣小头暗怪自己当时也是昏了头,怎么这么一个小小的伎俩就把自己吓跑了。要是,要是刚才再等会,是不是就不会上当了?
再多的懊恼也无济于事。黑衣小头目开始惴惴不安地想起,该怎么给自己的主子回复。
真是要了老命咯!
他的属下看着小头目脸上的神色跟变色龙似的。瞬息之间,红,白,绿,黑之间不断转换着。出于好奇,便小声地问了一句“头,怎么了?”
“蠢货!”黑衣小头目恼羞成怒地,气得一巴掌拍在问话人的后脑勺上。
再怎么不愿意接受现实的黑衣小头目,还是不得不把这里的情况,飞鸽传书给京中的主子。
并且顺着血狼军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而去。
血狼军中几乎有一半人身上都有了伤。而且最严重的是,其中有十几个人处于重伤的状态。
就算百草阁的人让出乘坐的马车,还不够安置重伤人员的。 不得不把货物再次规整了一遍,勉强把重伤人员安置好。但是想要赶路是不可能的了。
萧钰看了看地图,转道往附近的荆城修整。
血狼军所有人都换上了便服,隐去血狼军特有的标志。扮作普通商队往荆城出发。
不过这个决定却阴差阳错地,让黑衣小头目追踪错了方向,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血狼军们乘着夜色进了荆城。使了银钱,包下一整座大客栈,全体人员陆续安置妥当。
一路奔波,这造成重伤人员得不到好的修养。就连伤口都不时地溢着血。
重伤患者并没有分开安置,而是全都放在一个院子里,花秋月没日没夜,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值得欣慰地是,情况终于好转起来。
心神放松下来的花秋月,几乎洗漱都顾不上,倒头就昏睡
可是谁知道子夜时分。她突然被小八焦急的地晃醒。
花秋月睁开迷蒙的眼睛,几乎没有聚焦地问“小八?怎么了?”
小八有点不忍,但是想到要是不把月姐头叫起来,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明天月姐头肯定会很生气的。
“月姐头,有一个血狼军晕厥过去了。并且高烧不退。”
小八急促的话让花秋月刹那间清醒过来。
“谁?”
“二牛。”小八蹙了蹙眉想到。
“二牛?前几天不是好好的吗?报上来的情况不过是轻伤?谁帮着看的?”
小八支支吾吾半天才回答“是,是我看的。”
花秋月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奇道“你看的?轻伤现在怎么会这么严重?”说完,匆匆往伤兵的住处急行而去。
小八跟在后面小跑着,一边慌忙地解释“也怪我,当时他小腿上有个刀伤,我给处理了,我再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伤口时,他说下腹部有一个小伤口。
我还以为小伤就是比他的小腿上还小的伤口,也没在意。又,又觉得下腹部不好意思去查证。就,就给他了点药,让他自己敷上。
这几天全部精力都放在重伤患者这边了,万万想不到,却偏偏在轻伤患者那边出了问题啊。”
花秋月遽然顿住身形,她忍无可忍地转身痛斥一顿小八“你说说你,你是谁?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也算个医者吧?你在干嘛?患者在我们眼里有男女之分吗?
就因为你的一个不好意思,现在就有一个患者病情加重。”
花秋月说到这里,头疼地揉揉额头,在转身继续赶路的时候,淡淡地说“以前我让你和十三他们离开去西夷。
是你说要留在我身边的,要是跟着我再这样下去,你还是去找他们吧。”
花秋月从来就没有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小八呆呆愣在原地。看着花秋月清瘦的身影越走越远。她已泪流满面。
半响,小八才用力地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咬咬唇,埋头往花秋月的方向追去。
等追上花秋月的时候,她张了张嘴,愧疚地开口“月姐头。我,我错了。我不走!”
花秋月看了她一
九十五章:心结已解(2/2)
眼后,继续快步地往病房赶。
小八焦急地跟在后面,惊慌失措地喊到“月姐头?”
花秋月冷清地声音顺风飘来“还不快跟上。”
“诶!就来!”小八欢喜地加快了脚步。
花秋月和小八来到病房内的时候,病房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多人。
小八高喊“都让一让,让一让。”
等大伙看到花秋月满脸倦色地赶来,心中皆是涌动着淡淡的感动。
纷纷让开身形,空出一个通道。
花秋月行至昏迷的二牛身边,给他探了探脉搏,脉搏显示细速无力。再探查瞳孔时,显示瞳孔两边大小不一。对外界刺激和呼喊已没有反应。
触及体表体温,估计已经高达41度左右。
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很常见,已经有不少血狼军人脸上挂上了悲凄的神色。
花秋月气恼地驱赶他们“都让开点,人还没死呢,要哭不哭的干嘛?都散了,你们在这里空气不流通。对患者不好。”
萧钰刚躺下就被刘长顺叫醒,赶过来的时候,听到花秋月的话,一个冷冽的眼神就让围在这里的人作鸟兽散。
萧钰,刘长顺和猎鹰以及病房内的重伤患者都没有离开。此时,他们看见花秋月开始解二牛的裤头时,脸上纷纷露出古怪的表情。
小八的脸微红,但是想到花秋月刚才痛斥她的话。这会看到大家都变脸了,顿时双手叉腰,柳眉一挑,两目怒睁,大声喝道“你们看什么看,二牛现在在我们眼里,就跟一条死猪没啥两样!”
花秋月抬起头来,赞了一声小八“不错,就跟看猪肉一样。不过现在你要去准备手术用具。就在我随身的那个药箱里。
等准备好,咱们要把‘猪’的肚子剥开。”
尽管在宁城的时候,花秋月曾经带着小八给一些兔子做所谓的手术。可是她从来就没有亲眼见过在人身上动刀的。
这会乍然听到要在二牛的肚子上动刀子,小八的脸瞬间煞白煞白的。刚才怒喝人的气势顿时荡然无存。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去准备器械。
等小八匆匆往外跑后,萧钰来到花秋月面前,看了看花秋月仔细检查二牛小腹的手。
二牛的伤口已经发出恶臭,血液发黑。伤处鼓涨。隐隐有脓水溢出。花秋月白皙的手指在伤口周边按压,分外突兀。
自从在密
据他了解,这个世间还没有有一手如花秋月般,如此诡异莫测的手段。刚才她竟然很沉着地说要开腹。
如果在以前,像二牛这样的重症,他们已经放弃了。不过现在萧钰的心中隐隐期盼起来。
或许她就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人。
小八很快带着一个血狼军抱着花秋月笨重的箱子回来。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凭着从孙普业那学来的精湛中医,花秋月已经多久没有真正给人动过手术了?她净好手后,有些怔愣地把手术刀握在手里。
上辈子自己是过劳死的,死在手术台上。自己好似说过从此以后,再也不碰手术刀了吧?
但是脑海里那段遥远的记忆。当初上学时,自己一脸庄严肃穆,心潮澎湃地跟着导师一字一句,宣誓着学医誓言的情景历历在目。
所有的记忆化成花秋月唇角边,溢出的一缕叹息。
萧钰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花秋月抬眸看着萧钰,她的眼底仿佛点缀着万千星辰。释然一笑“就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而已。”
当花秋月穿戴整齐,头发和口鼻都已经严格的包裹起来后。一脸严肃地站在二牛身边时,小八也受到了她的影响。原本有点发颤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眼神中满是坚定。
“开始吧。”花秋月淡淡道。
小八应声后。花秋月手握手术刀,轻轻在二牛已经用药水清洗过的伤口处下刀。
锋利的刀口一接触到二牛的伤处,一股恶臭的浓血就涌了出来。
“清洗。”一听到花秋月冷清的声音。小八动作迅速的地把准备好的药棉,擦拭流出来的脓水。
直到所有的脓水都擦拭干净,露出泛白的伤口时。花秋月才换了把刀继续开始。
“扩张钳。”
小八迅速地把器械递到花秋月手里。
“止血钳”
当二牛的肚子真正打开的时候,让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大家只看到花秋月蹙了蹙眉头,然后把手伸进来二牛的肚子里。不断地摸索着。
让众人冷汗淋淋,半响,只听花秋月轻吁一口气“找到了。”
说完,带血的手收了回来‘叮’地一声。花秋月把手中的一节断掉的箭头丢在托盘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