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一边应付着缠上来的黑衣人,一边回答着萧钰的话“公子,再等等,我们还有援军,马上就到。到时候,我们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萧钰听到猎鹰的话后,心底疑问颇多,他带了多少血狼军出来,那是最清楚不过了。不过现在猎鹰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地说一会,会有援军?
但是,现在还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淡淡地应了一声后,一个回手把偷袭他的盗匪一剑贯穿后,又接着分流掉缠上猎鹰的黑衣人。
然而围在他们身边缠斗的所有人,都听到他们的话了。顿时心底开始不确定。一个血狼军都这么难搞。
好不容易都差不多砍残了,又突然冒出来三十个,真是要了老命。现在他们说什么?还有援军?
只要听到这个消息的盗匪们,都犹闻噩耗。萌生怯意。
可是在一刻钟过去了,血狼军所说的援军并没有到来。两刻钟过去了,他们已经开始兴奋了哪来的援军啊。他们这叫心理战术懂不。都是骗人的!
尽管盗匪这边又损失了一百多人,可是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在招手。
并且他们仿佛找到了血狼军的弱点。那就是血狼军太重情。不管情况多么危机,他们都不愿意放弃重伤的同伴。
所有盗匪们如嗅到血腥味的蚂蟥似的,刀刀都往伤者身上招呼。
如盗匪所愿,即使守护者们宁愿自己身上挨一刀,也不让敌人的刀剑再对重伤的战友造成更大的伤害。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倒在地上的血狼军们都红了眼眶。
“你走吧。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合算。”
“闭嘴。”
“你走,我不让你救。看见你就烦!”
“我看见你也烦,不过你要是死了,谁让我烦去。”
如此相似的对话在混乱的厮杀中,不时响起。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在盗匪的眼里前两刻钟就应该,倒下去的血狼军人,并没有倒下。
他们仍然能像一杆锐利的长枪般挺立着。
盗匪们突然觉得好疲惫。可是一旁有不断催促他们上前的黑衣人和头头们。
这时,从密林四周突然出现轰隆隆的马蹄声。
当他们抬头望去的时候。
入眼的景象让他们差点魂飞魄散。
援军!
他们真的有援军!
足足百骑披着血狼军独有暗红斗篷的血狼军人赶至了。
一件件与血相似的暗红斗篷如一朵朵滴淌着血的红云,争先恐后从远处奔来。
存余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主子不是说拿到,从剑门关内应那里的消息。说萧钰这次只带出一百骑吗?
所有得到喘息的血狼军都茫然了。他们的援军?
而萧钰则看了猎鹰一眼,挑挑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援军在两百米远的地方。位于援军前头的十几个血狼军就从奔跑中的骏马上跃下,先队伍一步,冲了过来。
提着佩刀如猛虎之势,杀向盗匪们。
“哐当”一声一个盗匪手里的兵器,骇得已经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如连锁效应一样,接二连三的人,都已经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叮叮当当的武器掉落声,证明盗匪们已经胆怯了。
就连黑衣人的小头目,都忍不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他们是死士,早晚有一死,可是他们不愿意被人虐杀而死啊。
直到一个黑衣人建议到“头,撤吧。”
黑衣小头目,阴鹫的眼睛望向将要赶至的百骑血狼军,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走!”
听到这话,剩余黑衣人的心皆是齐齐一松。
乘着来援的血狼军还没有全部围上来。纷纷使了身法,不久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而盗匪们一看,黑衣人都跑了,他们还留在这里给人家练手吗?又来了一百个血狼军啊。根据之前的战绩,估计他们仅剩的三百号人,只够人家两刻钟的时间,就剁成段段了。
不知是谁凄厉地来了一声“要命的跑啊!”
霎时,所有的盗匪们都一哄而散。
萧钰拦住想要追赶盗匪的一些血狼军们,暗沉地声音道“别追了。”
说完转身抬眸静静地凝视着,赶来的‘血狼军’援军。直到‘血狼军队伍后面,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走来出来。
萧钰才松了一口气。事实如自己猜想。同时一股喜悦爬上眉梢。
花秋月掀开罩在自己身上的斗篷。露出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她朝身边招招手。
紧接着她身边人相继地从马背上跳下来。掀开一副血狼军打扮的斗篷后。
赫然是百草堂的几个人。
他们的怀里都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箱子。跟在花秋月身后,匆匆赶到伤员身边,开始给伤员处理伤口。
看到他们娴熟地处理伤口,以及迅速的包扎手法。
看到这一幕的
九十四章:虚则实之,实则虚之(2/2)
人眼睛都亮了。
特别是花秋月使出的一套银针。下针的手速几乎晃花人的眼。捻提间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效果也是显著的,血如涌注的人,在花秋月的急救下,已经渐渐止了血。可当他们看到花秋月开始穿针引线后,脑子开始一片空白。
‘这是要干啥?’有人小声的问了出来。
可是花秋月没有多余的时间回答他们的问题,伤员太多了,而且那不知道在哪里的敌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呢。
到时候要是发现他们所谓的‘血狼军’都是她请来的群众演员。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不过这一场戏是成功的。
她先让小部分的血狼军和猎鹰回援。并在打斗的过程中,大声地散布一会还有大队人马的血狼军会来袭。
给敌人的心理造成不安后,等到他们大批量的‘血狼军’回援的时候。敌人的心理防线如设想般崩溃了。
这是一场豪赌。若是黑衣人不胆怯,再等上那么一刻钟。就会发现来的不过是一群,根本不懂得耍刀弄枪的群众演员。
这时候猎鹰正手舞足蹈地跟萧钰报告计划的经过。
从他要离开时,花秋月叫住他。两人几乎发生冲突开始讲。
直到讲到了听过计划后,众人都觉得可行,他听从花秋月指挥,把代表血狼军标志的暗红斗篷脱下。三十个人的暗红斗篷,加上换洗的另一件备用的斗篷都交给了花秋月。
在猎鹰带着三十个血狼军回援的时候,花秋月就和剩余的二十名血狼军,赶到在地图上看过的,一个附近的小驿站那里。征用了驿站内的所有人员。
和通过驿站在附近人家中,挑选一些勉强能骑马的人,勘勘凑够百骑‘血狼军’人马就匆匆赶了回来。
萧钰听完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叫做温柔的笑。这一招花秋月使得妙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他一直走到花秋月的与众不同,可是在开始觉得已经了解了她的全部后,却又在下一次给了他更耀眼的惊喜。就像一本让人想要不断读下去的书。
萧钰慢慢走到花秋月身边,发现她全神贯注地在给伤员清洗伤口时,因为害怕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伤口上,便不断后挪,调整身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带有冷香的帕子。蹲下身子,轻轻地帮花秋月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子一一拭去。
声音如暗夜里的大提琴“谢谢你,花秋月。”
花秋月看了一眼萧钰,欢喜地说“你来了正好,来帮我按住他,我要开始缝针了。
如待
萧钰睨了一眼扮可怜样的手下。斥道“刀刀见骨都不怕,还怕这一个小小的针线,真是出息!”
说完,他把自己的左胳膊伸到花秋月面前,淡淡道“你先缝我的。”
花秋月看了眼萧钰伸过来的伤处。
伤口外被他胡乱地用衣服上的布头,扎了起来。血已经沁透了包扎的布头。染红了大片衣袖。
当花秋月解开包扎的布头后,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蹙了蹙眉,手指立即按压止血。
喊来在附近打下手的清风,从药箱里取出自制的酒精,淋在伤口上,然后才开始清洗消毒。
突然被酒精激得头皮一麻的萧钰为了给全军做表率,只能面不改色地任由花秋月施为。
就是花秋月在询问萧钰要不要用麻沸散后。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此地不宜久留,要是用了麻沸散后,按照花秋月的说法,接下来几个时辰他的大脑都不能迅速地做出反应。
强忍着针线穿梭在皮肉间发出的‘哧啦’声。萧钰尽量放松手上的肌肉,让花秋月缝合。
这让一群血狼军的大老爷们都佩服不已。或许有点名星效应。他们纷纷要求给自己的皮肉上也绣上几针。
猴子啪地盖上药箱“你这伤没必要缝,那些线都要辛苦用羊的小肠制出来的。
再说了,我这技术不行,缝出来奇丑。就月姐头和小八缝得好。不过你要是强烈要求的话,我也勉强帮你缝上几针。”
这话引来众人哈哈一乐。
萧钰看了看被花秋月缝好的伤口。整齐的针脚,虽然缝合处紧绷,但是明显感觉已经没有血液渗出了。看来效果不错。
当所有人都已经把外伤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萧钰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快速地横穿过密林。
并且谢过前来相助的驿站人员。花秋月交代刘嘉乐取出一叠小值面额的银票。给‘群众演员‘发放承诺的每人五十两银票。
才开始分道扬镳。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开始上了官道,又开始启程的时候。
逃走的那几个黑衣人又回到了密林中的战场。
黑衣小头目在逃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那些嗜血的血狼军人不追来呢?那么一定有不能追来的原因。
于是,在踌躇了一个时辰后,他又带着人偷偷潜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