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娥嫣然一笑,一双波光潋滟的明眸闪过一道暗光,她手指在陈玺的掌心轻轻挠了挠,软软糯糯地对着陈玺撒着娇“你说嘛,钟未是不是南方政府的人?”
这小娇娇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感。陈玺挑了挑眉,一脸戏谑地说道“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聪明的很。”
聪明到还有心情戏弄钟未。
身为一个战绩卓著的情报工作者,外号千面银狐,却被面前的小女人捏在手掌心里面戏耍,陈玺都有些怀疑钟未是不是名不副实了。
姮娥一望即知陈玺心中的想法,她得意地翘了翘唇角,慢悠悠说道“你是不是奇怪钟未怎么会被我牵着鼻子走?原因很简单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姮娥目光里充满了讥诮。
“你就这么讨厌他?”陈玺声音里含了一抹笑意,对此乐见其成。
“我大哥才在监察局局长的位置上呆了几天?椅子还没坐热呢,他就来打主意。”姮娥轻哼了一声,“钟家人从上到下,全部都是无利不起早。”
原来这是因为还有昔年的恩怨在里头。陈玺一颗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虽然阿姮从来都是聪慧至极,可她个钟未之间毕竟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陈玺就怕钟未把人哄了去。
毕竟,阿姮可不知道钟未的真实身份有多危险。
陈玺沉声告诫“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我可得警告你,不许你再跟他多接触。”虽然妻子对钟未没有半点好感,怕就怕钟未暗中打妻子的主意。
南方政府的通讯联络部部长兼1号特工组组长,钟未手里面的权利可是大得很,他手里能调动的特工就连陈玺都不清楚具体的人数,陈玺可不敢小看这样的对手。
前有顾遗,后有钟未,自己的这个宝贝疙瘩也太招人稀罕了。陈玺一双深邃的墨眸弯了弯,自己可得把人看得紧紧的。
丈夫对钟未好像太过关注了一些。
“你好像很忌惮他呀。”姮娥一双明眸眯了眯,眼中闪过一抹慧黠的光芒有意思!
陈玺一看妻子绝美的小脸蛋露出一副兴致盎然的神情就觉得要糟,他不由自主地捏了捏眉心。
这头小老虎平时就装成一只乖巧的小猫咪,谁都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突然亮一下爪子。
“钟未很危险,不许你搞小动作。”陈玺不敢把话说透,只能点了姮娥一句。但以妻子的聪明,哪能猜不出自己话里面的意思。
不行,必须得找个事情给她做,免得这小娇娇又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
“放心,我可不会去接近他。”姮娥弯了弯唇角,给陈玺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凭什么自己的美色给钟未去欣赏,那不是便宜了钟未吗。
这是突然转了性子了?陈玺有些猜不透,姮娥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这个人,一定是在心里面编排自己呢!姮娥伸出手,暗暗在陈玺胳膊上掐了一把,不高兴地扁了扁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陈玺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瞎说,我不信自己的妻子,那我信谁?”就算陈玺心里面有怀疑,他也不敢说实话。
“这还差不多。”姮娥轻哼了一声,给陈玺出了一个损招。
“你一定不知道钟家人是什
姮娥言笑晏晏地说道“钟未怎么说也是我表哥,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京城,举目无亲,我想一想就觉得心酸。不如你帮我表哥一个忙,护送他家人上京,也好早日让表哥一家团聚。”
驾驶座上开车的唐平心底一寒,脊背一阵发凉。这位少夫人真是太厉害了,每次都是笑吟吟地给人下绊子。
他可是没忘记曾经的滇军大小姐谭莎莉被这位少帅夫人祸害得有多惨。
谭莎莉刚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就被少帅夫人扶持着和自己的亲爹、庶弟打擂台。
后来,谭松林被暗杀,几个儿子内斗不断,老部下造反,军中哗变……一环套着一环。滇军原本十万之众,生生被自己人祸害掉了三分之二还多,只剩下了两万多人的散兵游勇,再也成不了气候。
每次唐平想起来,都要为这位少帅夫人翘一下大拇指。
“你说得对,这件事我立刻安排人去办,免得钟未闲下来总想着打你的主意。”陈玺望着姮娥小狐狸一般奸诈的表情,越看越爱。
姮娥捂住嘴巴,低低笑了起来。
这男人就要一直吊着。特别是钟未这样心思七拐八绕的,自己和他见的多了,他醒过神来,起了怀疑怎么办?
还是让他求而不得、辗转反侧比较有意思。
像钟未这样自负聪明的人,只会相信自己脑子里的猜测和判断,并且还会深信不疑。
姮娥不由抿了抿嘴,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讨厌的人嘛,能坑一把是一把,顺手而为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姮娥好心情地想这下,钟未该睡不好觉了。
陈玺望着姮娥一双异彩连连的妙目,墨眸里闪过一道暗光,他心中暗笑,这小坏东西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
钟未提着箱子回到了他早已买下的一座民居。到了书房,他打开书桌上的台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透出一股失魂落魄的味道。
钟未想要住到崔公馆去,并非像是姮娥所猜测的那样,出于想要利用崔鹤鸣的目的。钟未心里面很清楚,崔鹤鸣这个哥哥在姮娥心目中的位置。
他之所以想要住到崔公馆去,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增加和姮娥接触的机会,一解相思之情。
可是没有想到,崔鹤鸣和卢念雪这一对夫妻自私自利、毫不顾念骨肉之情,眼睁睁地看着亲妹妹在火坑里面挣扎。
最可恨的还是崔鹤鸣,表面上忠厚老实,内里却是冷酷无情,伪装成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把卢念雪推出来冲锋陷阵。自己都险些被他骗过去。
钟未气恨地捶了一下桌子,他们夫妻
第二百零九章 钟未(2/2)
那副贪婪的嘴脸实在可恶!也不知道阿潋私底下受了多少委屈。
还有陈玺,对阿潋毫无尊重。阿潋妹妹那般娇弱,陈玺却狠心将她拖上汽车。也不知道阿潋回去会面对什么。
钟未不敢想下去,却又忍不住深想。
陈玺不仅是兵痞出身,而且心狠手辣。战场上一向有冷面阎罗之称,坑杀俘虏这样不遵守国际公约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他不敢做、不能做的!
阿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陈玺朝她撒气,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钟未顿时觉得心如刀割。他得想个办法将阿潋救出来。
“组长。”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戴着黑色礼帽和墨镜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里。
闻言,钟未收敛了心中的万千思绪,不过一瞬,他温文儒雅的面孔冷却了下来,一双俊秀的眼睛无波无澜,宛如戴上了一张冷漠的面具,就连语气里都没有半分感情“事情办好了?”
“是。”黑衣人低眉敛目地说道“钉子计划已经启动。”
“张乙,你跟我多久了?”钟未大拇指和食指正了一下左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藏在镜片下的眼睛划过一道暗光。
“我跟随您的时间,到今天正好五年,一千八百二十六天。”张乙虽然对钟未的问题有些疑惑,仍是恭敬地说道。
“原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钟未摘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镜,用鹿皮绒的镜布仔细地擦了擦。
钟未向着张乙招了招手。
张乙不明所以地凑了过来,他弯下腰,做出一副恭敬聆听的神态。
钟未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弧度浅的几乎看不出。
“我这个人最忌讳什么,你跟了我这么长的时间应该知道。一是背叛,二是自作主张。”
钟未拇指用力,“啪嗒”一声按下金边眼镜上的其中一枚镜片,手臂一伸,锋利的镜片割向张乙颈部的大动脉……
钟未手上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张乙根本来不及反应。“刺啦”一声镜片入肉,一道殷红的血线随之喷射出一片蓬蓬的血雾……
张乙双手捂住脖子,神情痛苦,整个人“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书房外面,有人推门而入,默默将张乙的尸体拖了下去……
钟未面色阴沉。张乙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阿潋的行踪透露给r本人,害阿潋一个弱女子涉险,真是死不足惜!
“狸猫!”钟未低声喝道。
“组长。”书房外边再次走进来一个人,不同于刚刚的张乙还露出了半张脸孔,这个人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来人对地板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血迹视而不见,唯一暴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形状普通,只是目光却尤为清亮。
“潜伏工作进行的如何?”钟未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十七名组员已经全部潜伏成功,其中有三名达到了深潜状态。”神秘人的声音经过特殊训练,粗哑的嗓音让人分
钟未皱了皱眉,他声音发沉,犀利的目光充满了令人不敢逼视的压迫感“整整三年时间,你们就交出了这样的成绩单?”
“卑职无能!”神秘人单膝跪在地上。
钟未发出一声轻嗤,轻蔑的目光逼视着跪在地上的人“组织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我在组员的选拔和培训上更是耗费了无数心血。结果你领导的队伍这般无能,你这个副组长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了?”
钟未淡漠、冷傲的眼神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味道,目光中的冷意更是犹如寒剑一般,锋芒毕露,令人头皮发麻。
跪着的副组长神情一紧,就连刻意压低的嗓音都绷成了一根拉满的弓弦,透出一股尖锐刺耳之感。
“组长,张乙虽然不该擅作主张,但他也是为了组织着想,立功心切。谁都知道凤军少帅有多宠爱自己的夫人。他的这招‘借刀杀人’,不仅可以打击到陈玺,还能让奉军和r本人打成一团。这原本是一条妙计……”副组长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你所谓的妙计,害死了我的四名组员。”钟未忍无可忍地打断副组长的话,声音中的冷意仿佛能够浸入骨髓。
遥想自己当时一收到消息,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蠢货杀之而后快。他嗓音沉沉地说道“就因为你的决策失误,让我们的同仁无辜送命,其中一个组员的级别甚至高至凤军某军参谋长!”
副组长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强撑着辩解道“组长,如果当时你肯配合张乙的行动,那份名单就不会暴露。”
“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钟未幽深的目光紧紧盯住跪在地上的副组长,薄唇勾出一丝上扬的弧度“蠢货!你知不知道张乙早就暴露了,你竟然还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陈玺没有动这颗钉子,是因为他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你竟然还为此沾沾自喜!你以为高陵是什么人?!以为他像你一样蠢?!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1号特工组已经不复存在!”
钟未逐渐拔高的嗓音充满了熊熊的怒火,愤怒的目光让他像是一头恨不得择人而噬的凶兽。
听着组长一句比一句更加严重的指责,副组长知道,自己这一次绝对逃不过军事法庭的审判。
他吓得双股颤颤,浑身上下冒出来的冷汗无声地打湿了衣服,让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钟未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如果不是知道你真的就这么蠢,我甚至怀疑你是高陵安插过来的双面间谍。”
他冷冷望了抖如筛糠的副组长一眼,面色阴寒无比“我真是后悔,当初卖了军部这个面子,让你这种蠢货混进我的队伍里来!”
“组长!卑职罪该万死!”副组长“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不断给钟未磕头。
“你的确该死!”钟未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起身,缓缓走到副组长面前,一步一步,像是重重地踩在副组长的心上。
望着浑身瘫软、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的副组长,钟未居高临下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