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婚嫁,必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算名正言顺。
周家和杜家已经走了三书六礼,只差拜堂了,这个时候退亲,定是有非退不可的理由。
“是周家主动退亲的吗?”明珠问道。
路女官点点头,“据说,杜家反应很大,不同意周家退亲,两家僵持了几日也没谈拢……最后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了周家悔婚的谣言来。
现在坊间都在传,周家大小姐嫌贫爱富,爱慕虚荣,甚至还有人传,周大小姐脚踏两条船,攀了高枝就踹了杜家少爷。”
“买卖不成仁义在,两家结不成亲家,也不影响生意往来,杜家这格局……”
明珠的话没说全,但意思很明显。
的确,三书六礼都走完了,你再过来说这个亲不结了,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
可一方执意退婚,强求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为何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该赔偿的赔偿,把损失降到最低呢?
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杜家咽不下这口气,便让人造谣,毁人名声。
如此一来,两家算是彻底结仇。
“周家和杜家,都有什么生意往来?”
“杜家是开布庄的,自从去年与周家定亲后,便开了三家茶楼,县里一家,城里两家,茶叶是周家供的。”
“杜家敢这般做,定是找好了其他茶商吧?”
“乡君还真猜对了,流言传出没两天,杜家就单方面终止与周家的合作,周家知道后,敲锣打鼓的把聘礼送回了杜家,婚书也当着杜家的面撕了。”
明珠想了想,“明日你代表沈家去一趟青瓶,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周七爷对沈家不错,能帮忙的她也绝不吝啬。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顺道……”
话未说完,就被门外的通报声给打断了,“城主,承驿在外求见。”
明珠语气微凉,“何事?”
“小的不清楚,只知是京城那边送来了很多东西。”
听言,明珠以为是少年送来的,抬脚往衙门口而去。
“城主!”
承驿见到明珠,连忙行礼。
“免礼!”
明珠看着门口堆得满满的货车,问道,“这些都是京城寄来的?”
“是。”承驿指着货车,“这是京城潘府送来的,这边是谢家送来的,那边是崔宅送来的。”
不是少年送的?
明珠愣了一下,随即掀开布盖,露出一个个整齐的箱子,箱子锁着小锁头,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打开!”
承驿当场搬出一个箱子,拿了钥匙打开,里面全是书籍。
“乡君,潘公子还挺仗义的。”路女官一脸高兴,“上次我们回来,乡君托他帮忙寻找书籍,奴婢以为他只是口头答应,不成想还真帮忙了,而且还寄来这么多。”
路女官随意抽出一本,“乡君您看,都是市面上不常见的,奴婢猜,这些定是潘公子让人抄录潘学士的书籍。”
不然不会有那么详细的注解。
而且潘公子的父亲是翰林学士,学识渊博,家中藏书只多不少。
明珠拿过来一看,还
第486章又一官员落马(2/2)
真的是。
书籍的字各不一样,可见是不同的人抄录的。
她七月底从京城回津西,算算时间不过三个多月,潘子玉便送来好几箱,应该是她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了。
“方才还想着,你明日去青瓶,顺便寄点荷叶丝给他们呢,没想到,他们的东西先到了。
明珠心情不错的笑笑,“这下好了,省了一次回礼。”
“瞧乡君说的,好似我们差那点礼似的。”路女官同驿员搬箱子下来,门口的衙差见了,主动过来搭把手。
“乡君,先放镇衙,还是直接拉回别院?”
明珠想了想,“先放镇衙,等回村了再拉回去。”
箱子挺沉的,驿员和衙差两人抬一箱,搬了一刻多钟才搬完。
书房后侧的空间,被箱子占满,其中还有两个箱子没地方放。
明珠看了一眼书房,见落地书架还有很多空格子,道,“书架有几个空格,把书籍搬出来摆到上面去。”
路女官立即把书籍搬到书架上,等她搬完,天色已经黑透了。
明珠见差不多了,道,“下衙!”
回到小筑,红英已经在厅中等候多时。
“乡君,奴婢回来了。”
见明珠回来,红英立即跟在身侧,汇报道,“乡君,此次运气不错,恰好碰到上河城通判抄家,通判被判了死罪,其家人无一幸免,全被斩首。
府里头的丫鬟小厮全被充做官奴贩卖。
奴婢去的巧,又带足了银两,从中挑了二十三个,其中丫鬟九个,小厮六个,三个妇人,
有个妇人,原来是伺候通判夫人的,但通判夫人不喜欢她,老夫人去了之后,通判夫人便把人发配到针线房,妇人也因此逃过一劫。”
明珠问道,“通判犯了何事?”
“通判私吞银矿不上报,被执行任务路过的玄衣卫发现,通判被抓的时候,银矿已被挖了大半,抄家时,搜出了大量白银。”
上河城离凌江不远,同凌江一样,文风不盛,经济落后。
果然,越穷的地方贪官越多。
“私吞银矿可是重罪,朝廷只砍了通判一家?”
红英摇头,“高氏一族被株连三族,四族和五族被发配到边疆修筑长城十年,三代不得科举入仕。”
这样的判法,第一次听说。
明珠看向路女官,“私吞银矿罪,不是株连九族么?”
“私吞银矿的确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当今仁慈,只要三族外的人没参与,便可免去流放和苦役,但他们要比别人多交两成的税十年,且三代不得科举入仕。”
这样的惩罚,让人煎熬,可在生死面前,却算不得什么。
毕竟,只要还有人,还有后代,薪火便不会断。
明珠觉得,还是判轻了。
“知府呢,可有受到牵连?”
红英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听说是被贬至一个偏远小县,具体是哪里奴婢不得而知。”
难怪那些官员见了玄衣卫,跟老鼠见猫似的。
一个被端,无论知不知道,多少要受牵连,如上河城的知府,一定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