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谁?”
王淼一愣,下意识望去,忽而大惊,指着李星魂道:“他怎么来了?”
“哼哼,还能有什么,肯定是见战事平定,想加入玄天剑宗呗,之前装的挺牛哄哄,现在还不是舔着脸过来报名?”
那张菲儿眼睛斜睨,忍不住哼哼两声。
王淼闻言嘿嘿笑了起来,“啧啧,师兄,这小子算是落我们手里了,可不能让他轻易入宗啊。”
“放心,看我怎么炮制他。”
刘枫走上前,背负双手,直视李星魂:“小子,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啊。”
李星魂望向这边,一眼就看到三人,神色依旧淡淡,未发一言。
这种眼神,让刘枫深深刺痛。
他如今乃是全宗的大功臣,师父宠着他,掌教捧着他,这些要入宗的弟子,更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李星魂这什么态度?自己什么身份,心里没点逼数吗?
不清楚自己是干嘛来的?
“小子,这里乃是玄天剑宗招收弟子的地方,外人不得闯入,还不快快离去!”
刘枫傲然道。
“臭小子,如今我刘枫师兄负责招收弟子一事,你就算想入宗,也没半点机会。”
张菲儿眼眸流转,捂着嘴,嗤笑一声。
王淼同样落井下石,摇头长吁短叹,“唉,曾经的剑宗,你爱搭不理,现在的剑宗,你高攀不起。”
李星魂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促狭和疑惑。
莫非这几人,不知是自己救了玄天剑宗?哪来的胆量在他面前放肆?
“我此行,是来寻友的,无意加入剑宗。”
他淡淡说完,继续往前走。
“寻友也不行,此乃剑宗范围,不是你这等散修蝼蚁能入的,快滚!”
就算是那半步神君的力修,他都有把握战胜,更何况这弱不禁风的‘主子’了。
“聒噪!”
可李星魂却眉头一皱,随后长袖一挥,带起一缕清风,那清风宛若游鱼,激射而出,化为青芒,直取刘枫在半空凝现的掌印。
“呦呵,这臭小子还敢反抗,真是不知死活!”
见到此幕,张菲儿轻轻嗤笑,“若是他那扈从在,还能跟师兄过几招,他区区普通元婴算什么?”
“估计是吓傻了吧,手足无措。”
王淼也笑着。
他们倒也并非要杀了李星魂,只是看他不顺眼,想要教训一番罢了。
就和圣子之前经常说的那话一样,“让这逼看清谁才是大小王。”
“啊!”
但出乎几人预料。
李星魂那随意而挥的一缕清风,却恍若神兵利刃,瞬间将元气巨掌穿透,更转瞬千米,绕着刘枫的右手一转,直接将他的手腕斩了下来。
看着血流如注的断臂,刘枫发出凄厉的惨嚎声。
“师兄!”
“刘枫师兄!”
王淼和张菲儿等人,同时色变,连忙冲到刘枫师兄身边,神色惊骇。
刘枫同样脸色难看,彻底被震住了。
看向李星魂的眼神,如视鬼魅。
他可是半步神君,修为何等浑厚,可
这小子一袖之力,就破去了他的神通,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何等手段?
完全超出了刘枫的想象。
“此人藏拙了,同样是一位半步神君!”
“张菲儿,快去通知我师父,还有掌教!”
“王淼,你拦着这小子,别让他跑了!”
刘枫眸光阴沉,下完令后,恶狠狠地道:“敢在我剑宗的地盘上伤我,小子,你今天不脱一层皮,别想离开!”
王淼当即法力鼓动,防备李星魂逃跑。
可这年轻人,淡然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在挥袖之后,他的目光就不曾放在几人身上,仿佛不屑一顾般。
“此人是谁?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招惹刘枫。”
“啧啧,我听说刘枫的师父乃是三潇神君,本事通天,看着吧,他下场会很惨的。”
其他参加考核的弟子,都窃窃私语,目光怜悯起来。
他们修为不是很高,并未参加兽潮一战,所以也认不得李星魂。
“好好好!”
“我倒要看看,谁敢伤我的宝贝徒儿!”
没过多久,一道盛满怒意的声音传出。
在张菲儿的带领下,三潇神君面色沉凝地踏步而来。
“师父,就是他!公然在收徒考核上闹事,还断我一腕,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刘枫迎过去,无比痛恨地道。
“好!”
三潇神君怒极而笑,就准备将这个狂徒拿下。
但当他看到李星魂的那一刻,身子猛地一震,长满胡须的脸上,全是惊骇。
……
“掌教,掌教,就是他对我玄天剑宗出言不逊。”
而此时,听闻消息的姜立也出面了,张菲儿迎过去,大声道。
姜立目中闪过一抹不快,其他弟子也义愤填庸,挽起袖子来,法力涌动,想要看看是何等狂徒,如此不知死活!
只是,下一秒,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李星魂身上。
顿时,如同见了鬼魅似的。
“小子,束手就擒吧。”
见宗门的各大高层都赶到了,刘枫重新恢复傲然作态。
王淼也俯视李星魂,“现在你就算想跑也来不及了。”
张菲儿抱着肩膀,讥讽道:“用圣子的话说,你就是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今日就让你见识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话音刚落下,她就愣住了。
只见,掌教姜立身躯一震,用最谦卑的姿态,快步走到李星魂面前,躬身道:“见过剑君。”
三潇神君,也如同见到自己祖宗似的,用平生最小心翼翼的姿态,恭敬道:“三潇见过恩人,感谢恩人救命之恩。”
其他真传、内门、外门弟子,同时整齐划一,鞠躬行礼,大吼一声,“我等,见过剑君!”
“我等,见过剑君!”
声如闷雷,排山倒海。
王淼、张菲儿一伙人,顿时全身僵硬,呆愣当场。
“剑君?恩师?”
刘枫傻傻的立在那,笑容僵住,喉结耸动。
忽然似想通了什么,身躯一抖,脑海中闪过一道晴天霹雳。
感觉此生之中,最大的荒谬,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