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地吹过,吹散了人世间的烦恼,正午的阳光很刺眼,沐浴其中给人几分别样的感受。
“快点,难得院正请我等饮酒,此等机会可不能错过啊。”
“我要喝它个伶仃大醉!”
“不想了,会试都考中了,我就不信在殿试上,不能取得好名次。”
“好啦,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院正说的没错,放松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后花园处,聚集着不少的人。
对于参加今岁恩科会试的人来讲,凡是通过恩科会试的贡士,在金陵的纷扰洗礼下,他们迎来了最重要的一关,即恩科殿试。
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就是这一刻。
“姑爷,您准备好了吗?”
婵儿站在房外,开口道“皇甫院正召开的酒席,在后花园都已设好,谁要是去晚的话,要被罚酒一壶,您……”
“准备好了。”
本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换了身青衫儒袍的萧景云,缓步从房内走出。
“终于舍得出来了。”
在小院站着的李虎,瞧见萧景云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玩什么金屋藏娇,萧雨亭啊,你见天的温习课业,难道就不觉得乏味吗?”
“就是说啊。”
双手环于胸前的韩盛,打量着萧景云,“我说萧雨亭啊,你看那么多的书,为何就不犯困呢?
我每次都试着去读书,没读几页,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你们读书人说的头悬梁锥刺股,我也都睡了,可是这困意就是止不住。
啧啧啧,有些时候我真是挺佩服你们的,为了能金榜题名,竟然能做出这等违背天性的事情。”
科举,注定是漫长且枯燥的路。
不知有多少人,就算穷尽一生也只是在不断地陪跑,从县试,到府试,再到院试,乡试,会试,能够一关关杀出重围的,都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这些道理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萧景云一甩袍袖,朝李虎他们走来,“就像你们在沙场上,彰显出那等舍我其谁的豪爽,亦是我们所不能理解的。
就像让我去参军戍边,便做不到你们的那种威慑,读书参加科举,对我来讲无疑是一种享受。”
“那可不一定。”
李虎嘴角微扬,瞅着萧景云说道“就你这等脾性而言,即便是到军中为将,我也能够肯定,你是能拼杀出来的。”
“这个我表示认可。”
韩盛颇为郑重的点头道“单单是对自己的这股狠劲,你萧雨亭要真是统领军队,那绝对是不简单。”
“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小院响起。
萧景云、李虎、韩盛、婵儿、萍儿他们离开小院,朝着所设酒席的后花园赶去。
今日对麒麟书院的学子而言,注定是不一样的。
后日便是恩科殿试召开的日子。
对得中今岁恩科会试的贡士,一种难以表述的紧张情绪,不断在他们的心头涌出,毕竟殿试太重要了。
过去付出那么多的辛劳,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一次次的拼搏和努力,为的就是这最后的荣耀。
赶来后花园的萧景云,立时就被不少人围住。
“要说萧雨亭真够厉害的。”
见到此幕的李虎,言语间有些唏嘘,“被人说什么赘婿,却能做到毫不影响,单单是这份心性啊,即便是你我都比不了。
再说麒麟书院的这帮新科贡士,一个个都被萧雨亭的才华所折服,对所谓的赘婿之称也不在乎。
能够让他们做到这一步,可见萧雨亭的魅力有多大,倘若当初他没有选择入赘林家,只怕当前的金陵就不会是这样了。”
“是啊。”
韩盛同样也有些感慨,“不过真要说起来,倘若萧雨亭真按我等所想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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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他就不是萧雨亭了。
这一路跟着他赶考,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他都能保持应有的定性,这在读书人之中都是极为少见的。”
与萧景云相处的时间越久,不管是谁,都会发现萧景云很难看透,就好像在萧景云的身上,存在着一层迷雾。
没有谁能真正看透萧景云。
没有谁能真正了解萧景云。
恰恰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又勾勒出一个真实的萧景云,这一路从苏州开始,萧景云走的路都很艰辛。
可以说期间有不少凶险。
然而令人称奇的是,萧景云走的每步路都是对的。
在李虎、韩盛他们感慨之际,皇甫都领着麒麟书院的管教和老师,赶到了气氛热烈的后花园。
“拜见院正。”
“拜见诸师。”
以萧景云为首的麒麟书院学子,见到皇甫都他们后纷纷抬手作揖,这让皇甫都他们都露出笑意。
“今日就没有这么多规矩了。”
皇甫都提溜着酒葫芦,面露笑意,看着眼前的众人,“你们都是麒麟书院的骄傲,你们过去的努力都没有白费,能一步步从县试走到今日,其中的心酸,唯有你们自己最清楚。
眼瞅着恩科殿试就要开始。
老夫能教你们的东西,其实也不多了,甚至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在你们这个年纪,老夫都还没有通过会试。
可是你们办到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你们现在所走的路,就是最正确的,在恩科殿试临来之际,老夫就想说一句话,放开你们的心胸,去迎接最终的考验吧,你们要走的路,唯有你们自己最清楚是对是错,别人都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萧景云的心情有些感慨。
是啊。
人走的这一生,究竟什么算对,什么算错,这是谁都不能去定性的。
特别是自己要走的路,外人根本就不了解,
萧景云环视左右,看到李克盛、陈子望、齐致中、赵成凤等一众新科贡士,脸上都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显然他们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
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一路负重前行,期间究竟经历了什么,唯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诸公,诸师,诸君。”
想到这里的萧景云,缓步向前走着,拿起酒觞,面露笑意的说道“其实对我而言,殿试不过是一道门槛罢了,方才听院正所言,我突然就想明白一件事情,既然是一道门槛,那我等有必要这般紧张吗?
是要紧张。
但也不能紧张。
或许说此言带着矛盾,然而在我看来,人不就是矛盾的,越是在这等形势下,我等就要学会藐视他们。
过去寒窗苦读的那些日子,我们经历了很多,也想过很多,眼下到了这最后时刻,我们要懂得享受。
享受殿试!
享受科举!
这既然是我们选择的路,那就要昂首挺胸的走下去,诸君,我希望能够在殿试上,能有你们来场堂堂正正的比试。”
“善!”
“善!”
李克盛、陈子望、齐致中、赵成凤等一众新科贡士,听闻萧景云所讲之言,一个个都洋溢着笑容,抚掌称赞道。
没错。
该做的事情,他们都做了。
该吃的苦,他们也都吃了。
到了现在这等情况下,他们没有必要多虑什么,既然靠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就放心大胆的去直面挑战!
皇甫都他们见到眼前这一幕,无不流露出会心的笑意,这才是他们想看到的,这才是他们麒麟书院的学子。
当初他们选择齐聚麒麟书院,要传授课业,要教书育人,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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