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周后,邹可秋回到项尚实习。
年关已近,项天翔和他的副总裁们,兵分几路,开始飞往国外和全国各地分公司视察。
回到总裁办,邹可秋看到同事们都围着吕悠然。
“吕主管,这是你设计的徽标吧?”郭亮在问。
“是呀,我做了个样版,好看吗?”吕悠然热切地反问。
邹可秋也围上前,看见吕悠然职业套装上,别了个胸针。
那是三幢建筑的设计,中间高两边略低,乍眼看,以为是延绵起伏的山峦。
细看,才发现边沿镌刻着项尚集团的字体。
“真好看!”邹可秋随口夸奖。
旁边缄默的祖沉浮,毫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不屑地扁扁嘴。
这是第二次看到她不屑的表情了。
邹可秋没弄明白,是她对自己不满意还是冲着吕主管。
吕悠然却心情大爽,带着大家着手布置年会场地。
正忙着,邹可秋接到前台电话:有个云景生的人找她,要不要转接过来。
邹可秋说:转。
很快,她耳边萦绕着云景生有些苍老却不失慈祥的嗓音:"小秋,今晚来云大伯家吃饭。"
邹可秋撒着娇:"云大伯,云鹏哥在,我不去!"
云大伯笑得尴尬:"这孩子。他不在不在。小秋啊,云鹏那是喜欢你,你误会他了……"
"大伯,我们到外面吃如何,思邈医院旁边那个潮州小馆好久没去了,带我去那吃好不好?”
"自然好!"
下了班,邹可秋叫了快车,直接到了潮州小馆。
没想到,云景生早已到,正坐在一个僻静的包厢,心事重重地品着功夫茶。
"大伯,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邹可秋疾奔过去,抱歉地笑着。
"是大伯早到的。"云景生转过头,招呼服务员上菜。
他一边给邹可秋斟茶,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小秋,是不是找过大伯?"
邹可秋细细品着茶,点点头。
"很急?很重要?"云景生故意压低声线,关切地问。
"当时觉得急,现在又觉得没那么急了。"说话间,服务员把菜上桌。
邹可秋美美地吸了口菜香,歪歪头,给云大伯舀了勺汤。
云景生夹了块鱼放进她碟里:"那就好,来,多吃点,看你瘦成柳条了。"
"大伯,哥哥什么时候把医院交给你打理的?"邹可秋的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菜。
"问这个干嘛,你好好读书,别管闲事!"云大伯
女孩低下了头。
云大伯发现她的眼眶开始红润。
他装着没看见,品了口小酒,惬意地咂吧着嘴。
女孩终于忍不住,头深深埋下,肩头剧烈颤动,泪水像决堤的江水,涛涛不绝。
"小秋,咋啦?"
云大伯的慌神表情极不自然,他叫来服务员,要求换个小房间。
房间换好,刚进门,邹可秋就仰面依靠在门栅上,精致漂亮的五官挤在一起,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汇集而下。
她咧开厚实柔软的双唇,嗷嗷地嚎啕开来。
什么时候见过矜持整洁的小秋如此不堪?
云大伯动了恻隐之心,急忙扶她坐下,拿来热餐巾,帮她擦脸。
邹可秋夺下餐巾,依旧哭得稀里哗啦:
"大伯,哥哥不管我了,他是不是被人追杀?我被项家扣做人质了!呜呜呜呜??"
"你哥怎么会不管你?在哪听来的谣言?"云大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在项家,项天翔狗腿子樊刚给人打电话,我偷听到的。"
"原来这些谣言都是真的?"云大伯似乎在怀疑。
突然,邹可秋把手臂放在餐桌上,撸起袖子。
肤如凝脂的皮肤上,条条伤痕印迹纵横交错。
这惨况显然超出云景生的意料,他倒吸口凉气。
还没回过神,邹可秋又把一条腿搁上餐椅,拉起裤腿。
同样细嫰雪白的肌肤上,铺满虽脱痂依然清晰可见的累累伤痕。
云景生看得触目惊心。
这女孩虽不是娇身惯养,但一直在呵护中长大,怎么受得了这么沉重的苦难?
项家对她做了什么?
浓烈的酸楚带着悲愤,让云景生心乱如麻。
他颤微微地拥抱着邹可秋,流下浑浊的眼泪:。
"小秋,怪大伯没照顾好你,我对不起你父母,你叫我怎么向你奶奶交待哦!"
"大伯,我哥呢?你能救救他吗?"
云景生取了条新热毛巾,递给邹可秋。
邹可秋还在抽泣,朦胧泪眼望着云大伯,眼巴巴的。
云景生小心地帮邹可秋把衣?、裤腿放下,似乎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101章 触目惊心(2/2)
里还是流血的新伤口。
他语气沉重的娓娓道来。
事情发生在项震寰董事长成植物人的三个月后。
邹可翘来到他办公室,说项家与邹家结梁子了。
项家认定是思邈医院医疗事故酿成了惨剧,要邹可翘承担责任。
从那时候开始,思邈医院已无宁日。
时不时来看病的所谓患者在医院闹腾,就诊病人越来越少,最后门庭罗雀。
邹可翘决定抽身调查,取到陷害项董事长的实证。
为此,他常飞瑞士,拜访世界知名医疗事故专家作鉴定。
为了专心取证,他把医院交给了思邈医院副院长陈叔打理。
那以后,云景生再没见过邹可翘。
后来,思邈医院被查封,他好不容易打通环节,通过省里一名位高权重的官员,才将医院盘过来经营。
再后来,听说邹可翘被项家追杀得东躲西藏,又听说邹可秋去了项尚集团,面上是实习,实际被项家控制,成了人质。
听到消息,云景生悄悄找过邹可秋。
开学那天,他在学校见到她,但发现她周围都是监视的人,只能远远的看着,没敢接近。
没多久,邹可秋来云家为洪小瑗说情,云景生就发现有人在门外晃动。
孙姨和云鹏对此事一无所知,他一直没找到说这事的恰好时机。
只是云景生没想到,小秋真成了人质,而且遭遇着非人的折磨。
说到这里,云景生又一次落泪。
平静下来的邹可秋,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云大伯:"这么说,你救不了哥哥和我了?"
云景生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信封,放回邹可秋手上。
他问出心中的疑惑:"小秋,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要用这种方式?"
"不能啊,我是被监听监控的。那天听到樊刚的电话,才知道哥哥好危险。思来想去,只有云大伯可以信任了。我不能到你公司找你,那样目标太大,所以一着急,逃课跑出来到了你家。”
邹可秋停顿了下,似乎又回到那惊慌失措的一天,表情凝重。
“本想把信交给孙姨,可看到她时,就知道不能吓坏胆小怕事的她,只好趁拍家具,把信放到书房的书桌上。”
邹可秋打开信封,发现没有了纸条,只有那张发黄的照片。
“云大伯,爸爸妈妈的这张照片你留着吧,可以做个留念。”
邹可秋也不避讳,直说:“是的,邹家现在走背运,我担心您怕惹麻烦拒绝。”
云景生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傻孩子,我也是邹家人啊!当年我想改成邹姓,你奶奶怕我家人找不到我,不给我改的。”
邹可秋没吱声,冷眼看着他,似乎想把眼前的人看穿。
云景生叹息道:"小秋,你真聪明,我就知道你突然来家里一定有原因。"
"怕惊吓到孙姨,我只能用这法子了,好在大伯智慧。"
邹可秋再次浮出一丝崇拜神情,把照片装进钱包里。
云景生怜惜地拍拍邹可秋手:
“小秋啊,可翘我要救,帮我盘下思邈医院那位省高干答应帮忙,但有些关系还需要疏通,得给我点时间。”
邹可秋似懂非懂地“嗯”了声,像许久没吃饱似的,大快朵颐。
“慢点吃,不够大伯再点。”云景生心疼的为她布菜,生怕她噎住了。
分手时,云景生拿出一个黑色布袋,里面好几捆现金:"小秋,有钱就有胆,拿着。"
邹可秋没接,摇摇头:"我回去都搜身的,这钱不能拿。"
这句话,把愧疚多时的云景生终于催下泪来。
他扶着邹可秋的肩,哽咽着:"小秋,你先忍忍,大伯一定想办法!"
夜幕降临。
邹可秋前脚离开潮州小馆,一个穿黑衣的年青人就走进潮州小馆房间,向云景生伸出手。
云景生阴着脸,解开衣扣,取出夹在上面一个小钮扣。
望着伸到面前的手,他沉声对黑衣年青人说道:"先让我跟四叔通电话,才可以把录像给你!"
黑衣人迟疑了会,看到云景生恼火的表情,于是拨了电话。
"喂—!"电话传来一个庸懒而不失宏亮的声音。
"项四叔,你们为什么不讲信用,你看你们把小秋害得??"
"不是我们,是项天翔!"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口气很强硬:"把录像老老实实交过来,那丫头你要好好利用!"
电话撂了。
想咆哮的云景生,像被鱼刺卡住了嗓子,突然哑了。
他悔恨交加,愤怒和懊恼让他胸膛猛烈起伏。
“嚓啦啦!”
一桌碗碟伴着残羹剩饭被扫了一地。
https://www.vodtw.la/book/112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