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没在意她的分神,继续讲道:
“你爸妈去世,我抱着三岁的你,飞回水城,以你亲奶奶的身份安抚阿翘和云景生,为儿子媳妇办后事。
“那时阿翘才九岁,自然发现不了什么异样,但三十多岁的云景生感觉到奇怪,他的养母似乎不一样了。
“但他又挑不出毛病,因为我能说出你亲奶奶过往的任何事情。
“景生多次跟我和别人说,母亲变洋气了,身体也好了,口味还变了,因为我喜欢西餐和咖啡。
“从那以后,我完全融入这个家庭,把药铺扩展成了思邈医院,完成了你爸爸的遗愿,迎来送往很多的患者,口口相传,许多达官贵人也慕名前来就诊。
“那时,我就干两件事,把你们兄妹俩培养好,将思邈医院建起来再经营好,直到可翘接班,我才飞回洛杉矶。”
“你说,我是不是你的亲奶奶?”
讲述结束的奶奶,微笑着问邹可秋。
听完这个长长的故事,邹可秋无法言语。
事情发生得既在预料中又太突然,她还有很多疑问,一时却不知从何问起。
她想答奶奶其实是姨奶奶。
但小时候的情景历历在目,像播放电影似的,凡是留在记忆里的,都是这位姨奶奶的陪伴和养育。
她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您永远是我的亲奶奶!”
奶奶高兴而溺爱地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拍。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真相呢?”
邹可秋终于梳理出来一个问题。
“这也是你们亲奶奶的意思。阴差阳错,祖奶奶和她一直没告诉你们真相,包括你们已离世的父母。
“这个家庭有太多离别的忧伤,她想,如果由我这个姨奶奶顶替她,既省去了又一场失去亲人的悲痛,还可以不用适应突如其来的陌生姨奶奶。
“总而言之,她就想让全家人简单顺畅的生活,不要因为她打乱来之不易的稳定节奏。
“还有一点,她相信,我比她更适合教育培育你们兄妹,把你们交给我,她放心。
“这个说法不是我的猜测或者杜撰,不告诉真相,是你们亲奶奶在没犯病之前,就多次提到的。
“而其他理由是你奶奶临终托孤时说的,那时,劳叔也在她身边。所以,这也是我要求你不能外传的原因。”
奶奶望着她,眼光真挚而诚恳。
一个问题突然跳入脑海,邹可秋冲口而出:
“当年,我逃出水城,是您叫艾仑博士收我为徒的?”
奶奶敲了敲她的头,嗔怪她听了老半天,还没悟出规律来。
“三A组织的乌金手掌是不能与任何人相认的,如果艾仑和特怀德不是因私心引
“其实,严格地说那也不叫出现,因为是通过电脑打字和那朵神奇的莲花,才达到震慑和惩罚效果的。
“艾仑和特怀德,都是十分杰出的三A领头人,特别是艾仑,他接掌统帅以来,以医者的仁心来治理三A,让这条暗道改邪归正,从善如流。”
奶奶说到这,重重地叹了口气。
晚节不保,的确是一大遗憾。
邹可秋突然想起江湖上的那些传言,于是又问:
“四十多年前,从赌场出来的四个三A家族成员,在路上遭到黑天使追杀,中途闯入进来把黑天使全歼的人,是您的手笔吧?”
“不是我,是爱丽丝的爸爸,他为我接任乌金手掌铺平了障碍。”
奶奶如实回答。
“那收集到那么多黑天使的绝密证据,引发黑天使内部火拼,最后法庭将其斩草除根,从此黑天使销声匿迹,总是您的手笔吧?”
“这个是,黑天使无恶不作,天理不容,只是没想到几十年后,夏候家那双儿女为了复仇,又重新启用了这个招牌。”
奶奶回答坦诚。
“劳叔呢?他作为爱丽丝的儿子,怎么一直呆在我们家里?”
眼见奶奶要结束,意犹未尽的邹可秋,赶紧抛出新的提问。
同时,她发现,那绿树成荫碧草青青的小道上,已不见劳叔的身影。
奶奶拍拍膝盖,站起来:
“劳叔是另外一个故事,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奶奶,作为乌金手掌,您的目标是什么?”
上车时,邹可秋拉住奶奶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地问。
奶奶回眸,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她。
邹可秋有些慌张,难道她不该问这么敏感的问题?
抑或奶奶在怪她明知故问?
正在闪神,奶奶轻声道:
“上车吧,要了知刺绣里的秘密,需要掌握一个口诀,而不是你翻箱倒柜找的药水。”
奶奶绕过了话题。
也许,她真不应该提这个问题。
邹可秋心事重重地垂头,上了车。
但另一个疑问又清晰地蹦哒了出来。
刺绣里隐藏着什么?
这个流传了八百多年的暗流组织,还真不是世间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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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575章 亲生奶奶(2/2)
她想起在偏僻山区艾仑博士那间研究基地,三A组织总部的地下陈列室,最后那幅意识流手法的素描。
画上人物只有个轮廓,是男是女处于什么年龄,统统虚化,就像浩瀚天空飘移的一缕白色的云。
而现在,那轮廓虚无的画中人物,变得异常清晰。
艾仑博士手持刺绣的乌金手掌,站在画里,威严无比地看着自己。
奶奶作为乌金手掌,三A组织真正的统帅,却永远消失在苍茫大地间,雁过无声。
而这四十多年里,三A暗流组织由恶向善的真正引导者,却是至亲的奶奶!
当这样天大的秘密被自己撞破,邹可秋有种盘古开天地被震憾的晕厥。
那是种乾坤颠倒,无法缓过劲来的颤栗。
她抬起头,想再询问坐在副驾驶的奶奶。
这一抬头不打紧,她直接跳将起来。
副驾驶座位上是空的,奶奶并未上车。
“你奶奶去看可翘了。”
开车的劳叔解释着。
车窗前面不远处,川流不息的车辆奔驰在宽阔的马路上。
快驶出僻静小道了。
劳叔把车停在大树下,升起隔离板,请她坐在副驾驶上。
这是很好聊天的位置。
邹可秋坐定,侧目看到劳叔放在车杯里的手机,那机屏上,依然是奶奶的照片。
奶奶微笑地注视着她,注视着每一个人。
邹可秋微微一笑,调侃道:
“劳叔,你爱奶奶,为什么不娶她?”
“嗤——!”
车猛然一个急刹车。
邹可秋随着强大的惯力,身体猛地往玻璃前窗冲去。
还好,安全带死死地固住了她,在她感觉发丝已接触到玻璃窗时,身体又顺着惯力被弹了回来。
劳叔也有些惊魂未定,怔怔地呆坐着,扶着方向盘望着前方。
邹可秋叹了口气,也静静地坐着。
直到劳叔缓过劲来,重新发动车子,邹可秋才轻轻开口:
“奶奶说,你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她以为劳叔会像往常那样,对她露出诙谐幽默的表情,哪知劳叔开着车,一直沉默着。
就在邹可秋快绷不住时,劳叔才非常凝重地叹了口气。
邹可秋一悸,忐忑地问:
“对不起,是不是我问错了?”
劳叔没言语,又沉默了好一阵,才轻轻叹息道:
“这一天,终于来了!”
邹可秋脑子瞬间转了无数个圈,也只汇集成一个疑问:难道知道真相不好吗?
今天,太多的信息涌入脑海,令她口干舌燥。
劳叔似乎早有预料,朝她呶了下嘴。
杯架上放了杯咖啡。
她端起来,咕噜噜地一阵狂灌。
是她喜欢的味道,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原汁原味的炭烧咖啡。
“你奶奶,是我的养母,也是我的爱人。”
这时,开车的劳叔慢悠悠地开了口。
“噗!”
邹可秋口里的咖啡,猛地喷了出去。
那车玻璃上,瞬间一滩褐色汁渍,随后化成水条,串串的往下淌。
邹可秋慌忙抽出纸巾,胡乱地擦着玻璃。
还没擦试干净,她又用那团湿瀛瀛的纸团,擦着自己的嘴巴。
劳叔抽出湿纸巾,递给她。
邹可秋这才发现错乱了,赶紧咳嗽两声,镇静的把自己嘴巴抹干,再把车玻璃彻底擦试干净。
自己猜测是回事,当这么匪夷所思的事,真的被当事者证实时,邹可秋还是被震惊到了。
奶奶没在意她的分神,继续讲道:
“你爸妈去世,我抱着三岁的你,飞回水城,以你亲奶奶的身份安抚阿翘和云景生,为儿子媳妇办后事。
“那时阿翘才九岁,自然发现不了什么异样,但三十多岁的云景生感觉到奇怪,他的养母似乎不一样了。
“但他又挑不出毛病,因为我能说出你亲奶奶过往的任何事情。
“景生多次跟我和别人说,母亲变洋气了,身体也好了,口味还变了,因为我喜欢西餐和咖啡。
“从那以后,我完全融入这个家庭,把药铺扩展成了思邈医院,完成了你爸爸的遗愿,迎来送往很多的患者,口口相传,许多达官贵人也慕名前来就诊。
“那时,我就干两件事,把你们兄妹俩培养好,将思邈医院建起来再经营好,直到可翘接班,我才飞回洛杉矶。”
“你说,我是不是你的亲奶奶?”
讲述结束的奶奶,微笑着问邹可秋。
听完这个长长的故事,邹可秋无法言语。
事情发生得既在预料中又太突然,她还有很多疑问,一时却不知从何问起。
她想答奶奶其实是姨奶奶。
但小时候的情景历历在目,像播放电影似的,凡是留在记忆里的,都是这位姨奶奶的陪伴和养育。
她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您永远是我的亲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