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秋从三楼一路参观到一楼,发现下面还有个地下室。
于是,她慢悠悠地走了下去。
地下室是个仓库。
不小的空间布置得干净整洁,排排货架上,有序地放着药酒,还有很多名贵药材,琳琅满目。
邹可秋感慨,不愧是开药品公司的,家都成仓库了。
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嗓音。
云鹏回来了。
邹可秋突然有点后悔。
她没想到,自己还是不待见这个从小就叫云鹏哥的人。
地下室拐角处,有卫生间,她踏了进去。
她想让自己躲一躲,整理好心情再上楼。
卫生间收拾得同样一尘不染。
墙上壁柜里,放了些杂物。
柜子中间有两包别致的硬纸盒,格外显眼。
邹可秋好奇,拿起来打开。
是注射的针筒。
不过,这筒身比普通针筒细小了很多。
这些针筒应该被人使用过,因为十个纸槽里,空了三个,剩下七个针筒静静地躺在那里。
第二个纸盒,是两排配套的迷粒小针头,也用了三个。
这种玩具般的器皿,邹可秋第一次见识。
不是玩具吧?
可云家无幼儿,何来玩具?
邹可秋拿指腹碰触了下针尖,十分尖锐扎手,这绝对不是儿童玩具。
但如此迷你,也不是标准注射器啊。
既不是玩具,也不是医疗器械,那是什么东西?
“小秋在哪?小秋!”
正在思量,楼上传来声声呼唤。
邹可秋只好放回物件。
她没坐电梯,慢慢吞吞地上楼,拖延见到云鹏的时间。
一只男人手掌出现在面前,邹可秋仰起脸。
油光可鉴、梳着大背头的云鹏出现在楼梯上方,
邹可秋笑着摇头:"又不是爬山,云鹏哥,我自己走!”
云鹏缩回手,自嘲的笑笑,侧着身,让邹可秋先上。
当她走过云鹏身边,云鹏的手臂随意就绕上她的腰间,护着她上楼。
想挣脱,但楼道太窄。
上到大厅,邹可秋转身,很自然地脱离了云鹏的桎梏。
孙姨过来拉着邹可秋的手,走进了餐厅。
佳
小时候,这个家,邹可秋随奶奶、哥哥常来,随便得跟自己家没什么两样。
但随着长大,云鹏动手动脚的毛病凸显,特别那次云家的直接表白,那以后她就很少光顾了。
云鹏留学期间,只要放假回来,都会跑到还在读初中的邹可秋的学校看她。
她跟同学们介绍:"我堂哥,云鹏。"
每每听到这样的介绍,云鹏总会耸起肩:“小秋,下次你介绍我是你男朋友,刺激刺激你的同学们!”
那时邹可秋虽然不太懂男女之事,但觉得反感:"讨厌,以后再瞎说,我云鹏哥都不叫了!”
几年后,硕士学成回国后的云鹏,成为夜总会和酒吧的常客。
越来越喜女色的他,与她还在读高中的小秋妹妹,渐行渐远。
但每每见到邹可秋,他总不忘对她戏说:“我在等你长大。”
今晚,对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邹可秋,扒着米饭的云鹏,直截了当地发问:"小秋,为你同学来说情的吧?"
"云鹏哥,你不给我面子了?"邹可秋口含食物,也不回避,脸露不悦地反问。
"我若同意,你今天会来吗?"云鹏浮出得意之色。
邹可秋叹了口气,上当了!
"洪小瑗是我最好的闺蜜,你必须收她!"邹可秋流露任性,却很自然。
"可翘说的是你来,我才答应你来一搭一的。"云鹏也理直气壮。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恃着。
最后还是云鹏软下来,他咽下一口饭,突然转了话题:"听说你去了项尚实习?你们两家现在针尖对麦芒的,你怎么??"
"小秋交办的事,你好好落实好。她想去哪实习,是小秋的自由!"云景生打断儿子。
云景生懊恼得很,儿子不会投其所好,让小秋当儿媳的愿望,眼看快成梦了,他还不开窍!
"你不会也看上那个项天翔了吧?"云鹏不接父亲的茬,突然眯起眼,直视着邹可秋。
邹可秋心一虚。
一粒米饭滑进气管,她被呛得猛咳嗽起来。
孙姨摔了个白眼给儿子,为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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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54章 奇怪的器械(2/2)
可秋抚着背,骂道:“傻小子,小秋好不容易来趟家里,你不会好好说话吗?”
云鹏目不转睛地盯着咳得满脸绯红的邹可秋,难得的一本正经:"小秋,离他远点,那项天翔就是个情种!”
见邹可秋虽然还喘着气,但已止住呛,云鹏拿筷子敲了下她的碗沿,介绍起来。
“
邹可秋正挑着菜,听到这话,手一抖,菜全部掉在桌子上。
对着邹可秋僵硬的表情,云鹏视而不见,数着指头,娓娓道来:"他的女人,有明星、官二代、富二代、名模、名媛,听说还有某国家副总统的千金。"
怕她不信,云鹏追加一句:“你查查百度,比我说的还齐全。”
邹可秋还真查了百度。
想了解他,没有其他途径,只能求助百度了。
那上面,项天翔的情史堪比他的业绩更令人眼花缭乱。
但她发现,各类媒体刊登出来的艳照,都能在项尚网站上查到,其实全在有很多人的公开场合。
那些不良媒体,故意将他与旁边女人放大合体,利用视线角度,形成两人亲密的大特写。
她想,这也是项尚网站特意对应每张“艳照”的原因。
不动声色地辟谣。
但她没翻阅到肚子的报道。
邹可秋听得心跳如雷。
无风不起浪,没翻阅到,并不代表没有。
她是学生,关注点不一样,没认识他之前,自然没注意过媒体关于那人连绵不断风流韵事的任何报道。
“你一个学生妹,别去凑热闹!云鹏哥跟他比,那是小巫见大巫,整一个纯洁高雅男!”云鹏戳了戳胸口,没脸没皮的调侃。
"孙姨,你管管云鹏哥,让他早点给我找个嫂子回家!"邹可秋心慌地跺脚,有头小兽,在心里疯狂地乱窜。
那男人真是个招蜂惹蝶的主?
"小秋,你和鹏儿青梅竹马,鹏儿也喜欢你,考虑考虑好吧?"
孙姨没想到今天这么好的时机,把早想说的话,终于面对面的对邹可秋道出。
"别,别,我永远是您和云大伯的女儿,云鹏是我哥,妹妹怎么可以嫁给哥哥啊,对吧?"
邹可秋稳着情绪,衔着风润儒雅的微笑,语气轻柔,眼光却犀利地刺向云鹏。
云鹏躲开与邹可秋对视的眼睛,把眼光转移到手机上。
“哎呦,新闻,大新闻……”这一看,云鹏有些语无伦次。
邹可秋点开自己的手机。
一则消息让她瞬间心重如铅:“三天后,水城著名流溪酒店将举行盛大拍卖会。”
流溪酒店,是水城另一座地标建筑。
这个超五星级酒店,也是项尚集团麾下物业。
邹可秋知道,那场即将召开的拍卖会,有几件古董是奶奶留给哥哥的。
哥哥最终也没舍得买出给她的那套小房,说她还要上学,小房位置好,经费实在凑不够时,再出售。
"哇噻,绝对重大新闻,项尚集团董事长项震寰挂了!"云鹏盯住云景生,大呼小叫起来。
在座的人都一震。
云景生赶紧将电视调到水城新闻频道。
邹可秋这才发现她和云鹏看的不是一条信息。
云鹏看的是水城新闻头条:"水城项尚集团董事长项震寰,成植物人八个月,终因医治无效,于昨天凌晨谢世"。
这个消息,像一枚炸弹掀起的巨浪,冲击着四位用餐的人,食同嚼蜡。
云景生站起身,匆匆走出室外,不知在给谁打电话。
邹可秋脑子飞速旋转,哥哥邹可翘现在可安好?项家会原谅他吗?
没来由的,那张俊美硬朗的男人面容,浮现在她脑海。
远在大洋彼岸的他好吗?
是愤怒还是悲伤?
他,那时的他是害怕还是得意呢?
那位躺在床上像蜡像般的中年男人,自己名誉上的家公,看来这辈子终究无缘再见了。
乱跳的思绪,在邹可秋心中汇集成缕缕遗憾,宛如青烟般缭绕,在心间久久不散。
她有些坐不住了。
现在最担心的是哥哥。
在云家却不方便通电话,她迫切的想回校。
于是,她起身告辞。
云景生已忙得团团转。
项震寰是水城风云人物,企业领袖,他要安排人代表邹、云两家,去项家吊唁。
邹可秋这时告辞很是时候,云鹏执意送她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