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尚大厦81楼,总裁办公室。
项天翔身着爱马仕白色体恤,黑色长裤,手燃着一支香烟,站在硕大的玻璃墙前,凝视着远方的红云山。
盛夏水城的清晨,一弯淡白色的月亮,还挂在晴朗深邃的天空,而东方天边,却铺满艳丽的彩霞。
缕缕霞光穿透云层,万道光芒洒向大地。
远处的流溪江,像一条蜒绵的玉带,缠绕在红云山脚下,鳞鳞水波,与城市此起彼伏高楼大厦的玻璃墙相互辉映,让这座城市熠熠生辉。
站在81楼,半壁城市一览无遗。
与明媚晨光相比,项天翔蹙眉阴沉的面容,就像中央空调里渗透出的嗖嗖凛冽冷气。
“咚咚咚”,有轻轻地敲门声。
“进!”
随着项天翔准允的声音,着一袭蓝色职业套装的吕悠然,端着一个托盘,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
托盘里摆盘着煎蛋、鲜烘面包、培根、牛排和一杯冰冻酸奶,还有几粒智利车厘子。
吕悠然把托盘放在茶几上,悄无声息的从身后环住了项天翔.
女人偏头就吻上男人脸颊,再把妆容精致的脸搁在他肩上,轻轻摇晃着撒娇:“darling,吃早餐了!”
项天翔转头望过来,一脸木然。
“又没睡好吧?”女人小心翼翼的话语里,充满卑微的讨好。
男人低头,注视着环在腰上那双涂着玫瑰红指甲的纤纤玉指,把手履上去,正欲拉开。
“咚咚咚”,又有三声敲门声。
“进!”
话音刚落,办公室大门赫然推开,两位身高一致的男人,并肩走了进来。
吕悠然这才羞涩而傲娇的与项天翔分开。
走近的两个男人似乎习以为常,视而不见。
项天翔转身,眼光看向俩人。
长得浓眉大眼、身材伟岸、肤色古铜的男人,叫樊刚,是项尚集团安保部经理,也是项天翔的贴身保镖。
另一位有着女生都羡慕的白皙皮肤,五官体量小,清秀儒雅的脸上戴着一副银色眼镜的叫吴思白,是项天翔的贴身秘书。
吴思白把一叠资料递给项天翔,说:“检验报告出来了,董事长之所以成为植物人,的确是长期服用含镉的中药中毒,引起脑神经坏死所致。”
项天翔眼光一凛。
樊刚一直尊称项总裁为“头”,此刻也补充道:
“头,昨晚抓住的那几个追杀你的人,也承认是得到了邹可翘的指令。”
听闻,项天翔深深而悠长地吐出一口气,狭长的眼睛眯缝起来。
一股浓烈的恨意,从心间漫延到空气里,快速弥漫在整个房间。
樊刚和吴思白对视了一眼.
两人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紧绷的压抑。
项天翔把香烟摁进水晶烟灰缸,思绪却回到一周前的那个夜晚。
那夜,真是黑得深沉。
市中心医院,探望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的父亲,项天翔独自乘电梯进入停车场准备回家。
不经意地看上去,他正好迎上来人斜视过来凶悍的目光。
心一沉,他秒扫四周,发现自己前后左右都有迎面走来手持凶器的壮汉。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猛然间,项天翔左侧疾风旋起,一把闪着寒光的刀片,迎颈划来。
项天翔往左一避,躲开刀刃,身手如电,一个侧身就把男人抵在墙上。
瞬间,拳击犹如击沙袋般,密集地落在那男人的小腹上。
背部有风压来,项天翔顺风抬腿,一脚踢在从后面扑来的壮汉脸上。
那人顿时七窍流血,翻开白眼仰面倒地。
喷出的血,染红了项天翔的白色T恤。
松开手,手中的男人像被击散的绵土,摊软在地上。
项天翔趁机深深地喘了口气。
突然,一条铁棍横扫过来。
刚要到腰际,缓过气来的项天翔一个侧翻,将棍子拦腰夺下。
他顺势一挥,那人就被打飞到空中。
还未落地,项天翔一个追击,铁棍结结实实地击中那人的背部。
随着“叭”的声响,那人直接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一个大字横摆,血水从身体向四周漫延。
一道寒光再次闪过。
项天翔急速后退。
这次没那么幸运,锋利的刀尖划过手臂,伴着皮开肉裂的撕痛。
血,再次染红了白色T恤,只是这次,是他自己的。
此时,铁锈般的血腥味,充斥在封闭的停车场,久久不散。
项天翔一个键步跃起。
持刀男人只觉身后一股大力,想跑,来不及了。
一个猛掌拍到他的脖子,人倾刻就倒地不动。
项天翔侧目而视,发现还有三人慌忙退到面包车边,拉门从车上抽出了长刀。
是实务者为俊杰,突如其来的险情,令项天翔无暇多想。
他没恋战,转头钻进自己的豪车,疾驰驶出停车场。
那部面包车也紧追而来。
路上,项天翔给市刑警大队罗汉民拨了电话。
“老同学,市里有险情,回头通话……”耳机里,传来罗汉民急迫的解释。
“我正被人追杀!你这个大队长弄出个什么治安状况?”
“环二路上的情况原来是你?……”
说话间,车飙到水城大学旁的小区门口。
路面拥堵,排成长龙的车辆纹丝不动,让沿江路成了一溜大停车场。
反光镜里,远处几个男人穿梭在车流里,东张西望地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4章 总裁怒怨(2/2)
了过来。
无路可逃!
项天翔果断地弃车。
刚跑进小区,他就看见追赶的人已紧随其后。
罗汉民的电话不停地响起。
他把键拨到震动,冲进电梯,上了顶层。
他在楼房背面,顺着管道选了个小套间的小阳台,凝神聚气地聆听了会,确认无人,才撬动推拉门,翻滚入内。
没想到,定下神才发现那位无半点声响美得像画的女孩。
不对,应该不是女孩。
那天夜晚,他躺在客厅沙发上准备打盹,见到自己血迹斑斑的衣衫,于是走进女孩另一间卧室,拉开衣柜,发现里面挂的全是品质上乘的男士衣物。
这些衣物大多是绵麻材质,很多是传统的对襟衫。
从服装到尺寸,可以推断男主人应该是上了年纪但身材依然高大硬朗之人。
难道又是一个被包养的女大学生?
他禁不住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这么小面积的清水房不会是什么大金主。
是什么样的老男人,霸占着这么美好的小可人?
他心里瞬间长出了杂草,被丝丝缕缕妒恼之风,吹得胸闷淤堵。
物欲贪婪让人心扭曲,连这样貌似干净纯真的女孩也没能幸免。
这世界真绝了他的念想!
他悻悻取出一件对襟衬衣换上,第二天黎明离开时,在桌上留下以后“重谢”的纸条。
被人追杀,满腔怒火的项天翔发誓,冤有头,债有主,父母和他的这笔账,一定得清算!
回去后,项天翔无暇顾及“重谢”之事,全力投入追查案情之中。
只是当身边有女人撩拨时,他的神思会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张娇好的粉黛面容,还有镌刻在脑海里的那幅安格尔人体画。
好几次,他有登门重谢的冲动,但都被那小房间衣柜里摆挂整齐的男式衣衫怼了回去。
名花有主,那朵花已被人采摘,晚了。
真晚了吗?
未毕,只要她还没出嫁,就有机会!
他知道自己不甘心,只是这个机会,要等到弄清楚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有空暇顾及了。
人活着,哪怕你身居高位,有财有权有势,无可奈何之事还是无可避免。
这种挫败感,让人很是失落抓狂。
此刻,站在高入云端的项尚大厦,项天翔被怒火浸烧的心,闲暇般微微一动。
那个身材姣好、面容纯净的娇容再次飘浮过来,引出他埋在心底的丝丝遗憾。
“这是森哥拍到的邹可翘照片。”樊刚将一摞相片递了过来。
相片里的青年男子,要么在中药市场采购,要么在与人攀谈,要么在街上行走。
最后一张是个特写。
回眸的男人秀眉大眼,鼻梁精致高挺,斯文儒雅的脸颊上,噙
这双眼睛似曾相识,项天翔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但这抹笑,却像钢刀直插心脏。
他似乎听到照片里的男人在冲他嘲笑:“后悔了吧,这就是你拒绝我的代价!”
血液湧上项天翔头骨盖,他将烟头狠狠地摁在照片上。
那张年青斯文的脸,立即升腾起一缕青烟,发出“嘶嘶”的轻响。
鼻腔里灌入焦糊的难闻味道。
“邹可翘未婚,听说有个当模特的女朋友。他还有个妹妹,在水城大学医院管理系读书。森哥还提供了个重要线索。”
樊刚怕他烧到手,一把将照片夺了下来。
项天翔眼睛发亮,望着樊刚的眼神充溢着期待。
吴思白着急,蹙眉催促着樊刚:“这么多照片,烧不到阿翔的手,你能不能把一句话一口气说完?”
樊刚将照片放在茶几上,回过身,表情肃穆地说:“邹可翘从瑞士回来了!”
项天翔拳头一下攥紧。
半晌,他声音低沉地吩咐:“好,你们去准备!”
樊刚有点犹豫:“头,我觉得蹊跷,如果邹可翘是凶手,他怎么敢回来?”
项天翔瞪了樊刚一眼,怒其不争的进行点拨:“这正是他高明之处,越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隐蔽,这不,连你都动摇了,更何况他的手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以为我们根本没发现他任何蛛丝马迹。”
吴思白闻言冲樊刚调侃:“亏你还是安保经理!”
“头,是我多虑了,我马上去准备!”樊刚胸一挺,锤了吴思白一拳,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项天翔这才察觉指甲陷进掌心里的阵阵疼痛。
颓废的坐到沙发上,他心里一片荒凉。
就是把可恶的凶手千刀万剐,也挽回不了母亲的生命、父亲的苏醒。
这种无力,让他愧疚而无奈。
把头仰搁在沙发靠背上,他倦怠地闭上双眼。
身边有了浓郁的香水味。
一个湿润地吻,胆怯地落在他的颈侧。
项天翔眉头一皱,眼依然闭合着:“怎么不敲门?”
“darling,你需要休息!”吕悠然纤柔的手,大方而不失果断地放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没有反应。
吕悠然得到鼓励似的,仰起脸正想把唇献上,一只大手,一把接住她的下颏。
抬起女人的头,男人一脸厌恶:“在上班,别忘了你的身份!”
女人艳丽的红唇嘟了嘟,顽强地撒着娇:“我的身份不就是让你开心嘛......”
男人一把搡开她,站起身,喝令道:“出去,以后进来要敲门!”
女人眼里泪光泛动,委屈得哽咽:“darling,我是心疼你……”
男人的耐心达到临界,周身冷得掉冰碴子:“滚——!”
https://www.vodtw.la/book/112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