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81层总裁办公楼,又恢复了平静。
项天翔唬着脸,回到接待区的沙发前,给樊刚和吴思白一人递了一支烟。
樊刚掏出火机,给大家点燃。
一时,诺大的办公室,成了毒气室似的,烟雾笼罩。
弥漫的雾气中,项天翔似乎看到那张精美纯净的小脸,心里的淤堵就像灌入管道通剂,一下下地被疏通。
凝视着窗外夜空,项天翔缓慢地吞云吐雾,一圈圈白烟在空中聚合逸散。
他忽然有了憣然觉醒。
自从相遇了那个邹可秋,他对其它女人不仅毫无兴致,还厌倦了。
垂下头,他禁不住手摁眉心,上翘的嘴角,已舒展出惬意的笑纹。
有她真好!
别说见面,就是想到那抹倩影,他也会阴郁全散,心情愉悦。
邹可秋,解乏!
初秋的八月,水城的天气依然像孩子的脸,刚才还是星空浩渺,现在已乌云翻转,电闪雷鸣。
“阿翔,不早了,休息吧!”吴思白拧开小套房门,打破沉寂。
项天翔转动着手指上的香烟,沉声道:“回别墅!”
吴思白一愣,冲口就问:“现在?”
樊刚也提醒道:“头,现在太晚,又下着雨,明天一早还得为Addy送机,回别墅是不是有点耽误时间?”
再说邹可秋不在别墅。
这层意思,两个男人都没好意思说。
项天翔笑笑,指指腹部:“我得回去贴膏药。”
畏寒的胃,贴了她家的祖传秘方,真暖了不少。
“我去思邈医院药房给你开几贴,就在这休息吧。” 吴思白说着就要出门。
“别,别,我还得回去。”项天翔开口阻止。
她虽不在,别墅里却有她的影子和体香。
还有,那磕头的垫子令他好奇,想回去好好看看。
他就磕了十几下,结果全身酸痛了好几天!
这究竟是种怎样的运动,让他这个老牌运动健将,居然成了个初涉强烈运动的人?
窗外,一道电光长龙,划破天际。
“咔嚓—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由远而近地滚来,在大厦上空炸响。
一丝不祥之感,划过心际。
项天翔突然有了不安。
“怎么啦?”吴思白捕捉到这突如其来的情绪。
“电话七叔,了解下拓展那边的情况。”项天翔交待。
吴思白拿出手机,正要拨号码,樊刚的手机响了起来。
樊刚看了眼吴思白,走到一旁接听。
吴思白拨了好几次手机,最后无奈的对项天翔摇了摇手机:“正在通话中。”
又一声巨雷,在头顶上炸开。
项天翔和吴思白都一怔,不约而同地望向走到角落里的樊刚。
好一会,放下电话的樊刚,满脸焦灼,让等待着他的两位男人,阵阵生悸。
也许在犹豫如何开口,樊刚走得慢吞吞的。
“有事吗?”吴思白忍不住地问。
樊刚望着项天翔,闷声报告:“头,七叔来电话,邹小姐失踪了……”
“咔嚓—轰隆隆!”
外面雷声大作,房间里却静默无声。
“逃了?”良久,项天翔才问出声。
她哥哥还在自己手上,仅凭这一点,她也不敢,项天翔旋即否定了这个判断。
“七叔说,是阿飞和丁慧……”
“咔嚓—咔嚓—轰隆隆!”
一个响雷似乎要把楼顶掀翻,震得房间三个男人耳朵嗡嗡轰鸣。
夹在手指间那支未吸完的香烟,滑落在地。
项天翔却浑然不觉。
像脚踏空一般,他觉得少有的心慌。
“阿飞?没回德国?”项天翔阴鸷的眼眸,露出寒光。
“没有,可能就是为了收拾邹小姐,特意声东击西的。” 樊刚答得格外小心。
项天翔拳头不由地一下攥紧。
现在他倒希望邹可秋是逃走的,那样至少她掌握着主动,如果还在阿飞手里,就有太多危险。
大意了,怎么那么放心阿飞呢?
项天翔想起自己刚知道她是邹家人的那种愤怒,阿飞又何尝不是?
想到这种愤怒转化的仇恨力量,再一次落在了邹可秋已经羸弱不堪的身上,项天翔的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忧和撕痛。
“最担心的是,邹小姐身无分文,她连手机都没有 ……”樊刚说着,小心观察着项天翔的脸色。
“啪!” 项天翔的拳头击在了桌面。
他疾声吩咐两位助手:“与航空调度联系,马上去拓展基地!”
樊刚捡起地上还燃着的香烟,摁进水晶烟抽,与吴思白对视一眼,分头行动了。
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当航道落实好,夜晚被洗涤的天空,一片深邃墨蓝。
项天翔带着樊刚,一起上了大厦顶层,登上一架机翼已在旋转的直升飞机,向赣南方向飞去。
吴思白留了下来,为明天回国的Addy一行送行。
…………………
直升机降落时,军用机场草坪上,站着几位身着军装的人。
还有七叔、项天飞和项高峰。
听说邹可秋失踪,高峰第一时间坐直升机赶了过来。
最前面长得高大魁梧的军官是项天翔的哥哥、空军某团团长项天翱。
站在身边的女军官是他的妻子,金姗。
项天翔从机舱下来,和哥哥拍了拍肩,侧身与清秀干练的金姗拥抱:“嫂子,辛苦你和哥了!”
金姗快人快语:“哪话!二弟不要着急,我们已报了救援组织,现在交通、公安、旅业都在巡找。”
“阿翔,我不知道她没手机……”七叔愧疚难当。
“怪我,明知道阿飞在为难她,却没有伸出援手。”高峰抢着为父亲担责。
项天翔向七叔和高峰摆摆手,拿出烟,散给大家,自己也抽了起来。
他至始至终没有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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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33章 那女孩,解乏(2/2)
天飞一眼。
“哥,能不能疏通下航管部门,把家里飞机都调来巡找一遍?”项天翔虽然面部平静,但语气透出急切。
?“二弟,不好办啊,这里是山区,山虽不高,但夜间飞行,能见度低,风险很大。”项天翱摇头。
金姗把项天翔拉到一边,凑到他耳边,言语透着关切:“二弟,这次动真心了?”
何时见项天翔如此兴师动众,而且是为那个仇家女孩!
“嫂子,我现在心很乱,只知道必须尽快找到她!”在嫂子面前 ,项天翔没有任何隐瞒。
“二哥,我就是恨她……”项天飞冷不丁地插话,语气胆怯而愤懑。
起初看见邹可秋滚下山,他还有些窃喜。
项天飞不就要邹可秋生不如死嘛。
他想,总算出了口恶气!
但当他来到邹可秋滚落的位置,顿觉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下面哪是小山坡,再陡峭些,都可以说是悬崖峭壁了!
关键是,看不到山体底部。
“你故意的?明明知道下面看不见,你故意的是不是?”他转过身,冲着丁慧狂吼。
没等丁慧回答,他抬腿就往山下跑。
“飞哥哥,我也去!”小夹子显然被吓傻了,看见跑下山去的项天飞,哭着央求着。
项天飞停下来,向他伸出手。
小夹子连滚带爬地梭下山坡,飞快来到飞哥哥身边。
“我也去!”丁慧在上面哭声哭气的请求。
项天飞找了块破木板,垫在屁股下,让小夹子坐在怀里,两手撑地,头也不回的往山坡下滑去。
只是那女孩像被野兽叼了一般,了无踪迹。
难道,他也杀人了?
这样的后果,远远超出项天飞的意料,他十分后怕。
内心的极度恐惧,让他无数次在心里祷告,只要那女孩平安无事的出现,他可以放弃继续对她的惩罚。
他只想让她难受,以泄心中无处可泄的愤懑,但从来没想过真要她的命!
可二哥项天翔对那女孩的重视,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更超出了项天飞的认知。
二哥究竟犯了什么浑?
他难道真爱上那位仇家女了?
连家里所有飞机都要连夜调动,这也太无可救药了!
“阿飞,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记好了,她对你二哥有恩,有救命之恩!就是要杀她,也得由我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可以动她!”项天翔声音阴郁低沉,蕴含着隐忍的怒火。
旁人听来,这话不光是讲给项天飞的,也是讲给他们听的。
谁也不知道,这份怒火却是冲着他自己来的。
他曾怎样的伤她,现在想来,真是令人发指。
“二哥,我真不明白,她家可是害死......”项天飞心里发怯,但嘴里还要据理力争。
万一那女孩出了事,至少得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理由。
“害与没害,现在有定论了吗?”项天翔一声怒吼,把周围的人都震得一
“她在我身边待了些日子,我可以断定,就算他哥是凶手,她也不知情!你想想,结论出来,万一不是她或者不是邹家,我们以后该怎么面对?”
项天翔说完,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这也是刚才在飞行途中,他越想越后怕的事情。
收集来的信息,虽然让案情更加扑朔迷离,但有条线索越来越清晰,那就是邹家也可能是受害者。
只是中间夹杂个云景生,让邹家似乎又逃脱不了干系。
真是说不清、道不明、挥不去,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正当大家相对无言之时,项天翔冲着项天飞一字一顿地说:“还有,把你那个女朋友给我扔了,黑心的女人不能进项家!”
项天飞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过分了,吓得敛了声。
“你不是回德国了吗?为了泄愤,连我们都敢骗?胆肥得都爆棚了!”项天翔吼着,把烟头往地上狠狠一摔。
“二弟,算了,三弟心情可以理解。”项天翱走过来,硬朗的脸庞堆着安抚的笑容。
项天飞抽泣起来,哭腔里带着委屈:“二哥,我只是想让她受点苦,没想过要她的命!”
黑着脸的项天翔,盯了眼抹着泪水的项天飞,走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叹了口气:
”飞,爸妈不在,我们三兄弟更要拧成一股绳。以后遇事多商量,别蛮干!”
项天飞吸了吸鼻子,脚不停地踢着草皮,低着的头,胡乱地点了点。
而一旁的高峰,听着他们仨兄弟的对话,心跳如雷。
邹可秋什么时候救过项天翔的命?
前段时间她失联,是因为跟项天翔在一起?
既然是救命恩人,三少项天飞怎么对邹可秋又如此充满敌意?
把她推下山崖,让她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这可是深仇大恨之举。
高峰理不出头绪,但有一点很清楚,就是大伯家出事,跟邹家有关。
有跑步声,由远而近。
一个年轻军人手持文件夹,快步跑到项天翱面前。
他收腿挺胸,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团长,救援队发来通知,一个派出所所长发现了邹可秋的行踪。”
项天翱回了个军礼,接过军人手中的文件夹。
勤务兵打开手电筒,给首长照明。
项天翔和高峰迫不及待地凑上前。
是张地理图,项天翱手指顺着图标移动。
“在湘南境内,山那边。”项天翱眼光从地图上移开,抬起头,指了指身后黑黛黛的山峦。
“那边没有机场,只能开车,但山路绕道,要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达。”
金姗看了眼丈夫,转头有些担忧地望着项天翔。
项天翱蹙眉,抬腕看了看手表,已是午夜零晨三点。
他也转眸,望着二弟项天翔,等他拿主意。
“走!”项天翔毫不犹豫。
高峰想跟随,被七叔悄悄拽住了。
那女孩果然来路不浅,七叔不想儿子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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