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偷袭的邹可秋扑向地面,向山下滚去。
耳畔,传来小夹子的惊哭声。
意识有些模糊,身体像铅球般往下翻滚。
邹可秋本能的用满手袋子垫住头,把四肢收缩到胸前,保护好身体器官。
滚吧,滚得越远越好,离开那个可怕的青年,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听不到小夹子的哭声了,滚动也终于停止。
邹可秋扒在地上,疼到极致就不是痛了,只感觉到痾重而麻木。
旁边有个浅浅的山洞。
她不敢停留,爬了进去。
随手把洞口旁的小树折下,缠绕在另一边的小树上。
树叶枝杆把洞口遮挡了。
她这才允许自己意识涣散,沉沉地闭上了眼。
“邹可秋!邹-可-秋!”
“仙女姐姐,你在哪?仙女姐姐,呜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听到项天飞和小夹子的呼喊。
她又昏睡过去。
醒来时,外面除了山风,一片寂静。
她艰难地活动了下四肢,发现还能动,但脚踝却疼得厉害。
一道刺光从脚踝闪过。
邹可秋顺光望去,吓得心咚咚咚地乱跳。
脚踝里,插进一块玻璃碎片,在树枝缝隙射来的阳光下,折射出精白的光。
是什么时候插入的?
周身疼痛早已变得麻木,她对肢体的异样已丧失了敏锐的感知。
那玻璃片呈三角形,从中间露出的宽大位置,可以判断插得不仅面广,而且还深。
邹可秋仔细观察了会,将污秽不堪的运动服衣角塞进嘴里,用牙齿紧紧咬住。
然后,她紧捏玻璃,试了试角度,深深地吸了口气,猛一使力。
“啊——!”伴着惨叫,玻璃碎片带着血肉,拨了出来。
空寂无人的山间,只有徐徐山风,清凉地吹来。
“好疼啊,呜呜呜,哥哥,我好疼啊,呜呜呜......”
在这无人的山里,撕裂的剧痛无需再忍,她惨叫着嚎啕大哭。
二十年,她虽然没有被娇生惯养,但也没有遭受过如此肝肠寸断的劫难。
她哭着,颤抖着,从破烂的运动服洞口,撕下长块布条,把伤口包扎好。
又伤伤心心地哭了好一阵,她才爬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山下挪步。
汗,一滴滴从脸颊上滚落下,打在干裂苍白的嘴唇上。
运动服外套也因为摔跟头和撕烂的缘故,破烂得不堪入目。
肩头被项天飞摁压的伤口,在滚动中已经开裂,膝盖和手肘,早已血迹斑斑。
奔走中,她忘记了脚的疼痛,不时还跑动起来。
她不断告诫自己,跑,跑,离开仇恨她的人,离开地狱般的境地!
渐渐的,她跑不动了,只能机械地踉跄地走着。
感觉好像到了山底,终于一个跌跄,她摔到地上。
阖上眼的邹可秋,真想好好地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
清澈的山风,轻轻拂过面容,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上有了微扎轻痒的动静,像什么东西在爬行。
邹可秋猛地睁开杏眼,刚才意识的混沌,瞬间化做清醒。
眼前有一只碣色小松鼠,立在她腹部上,正用爪子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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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29章 被推下山崖(2/2)
着脸。
邹可秋用手掌艰难地支起身,有些惊恐的想挪动身子,可惜力气似乎耗尽,只能静静地与小松鼠对视。
小松鼠似乎不明白眼前面对的是什么情景,呆萌了会,终于跳走了。
邹可秋松了口气,将从小松鼠身上的目光收回,看到了自己的脚。
受伤的脚背把运动鞋撑得鼓鼓囊囊的,粉色的血水,已成深暗的灰黑痂,结在鞋带上。
邹可秋把鞋带解开,当看到严重受束的右脚时,禁不住心往下沉。?
脚背肿胀得发亮,有两处已破皮,血水渗出。
脚背血液循环受阻,影响到四肢。
她手按腿部,一按一个坑,弹不起来。
唏嘘了口气,她想把脚再穿回鞋里,却完全徒劳。
肿成馒头般的脚,根本穿不回去了。
玻璃扎伤的伤口,血水还在往外渗透。
真正的孑然一身,没钱没手机,无法求救。
她看看西边,太阳有些灰蒙蒙、懒洋洋地挂在天上。
应该是下午三点多吧?
她用鞋带把右脚挷在运动鞋上,再选了几个干净些的塑料袋,将脚连鞋一起包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方土路走去。
汗水混合着尘土,让她狼狈不堪。好在土路不长,十多分钟后,她来到一个村庄。
狗吠、鸡鸣、鸟叫,处处可闻,空中散发着泥土和绿草的乡村味道。
土路边,清澈见底的小溪缓缓流淌,群群小鱼在水中自由地游翔。
邹可秋在水边蹲下来,用手捧起溪水喝了个饱,再将脸和手洗漱干净。
以水为镜,她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
公路指示牌的蓝底白字,让她知道已进入湘南境内。
离她居住的水城越来越远了。
邹可秋一边走,一边拾起路边形状漂亮的树枝树叶,地上的废纸张也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塑料袋。
村口大槐树下,有几位大爷围在一起玩长纸牌。
她那一跳一拐的年轻身影,很快吸引了大爷们的目光。
“女子,你哪个旮旯头来滴?”一个憨厚的大爷冲她朗声问。
这一看就是个外地姑娘。
“爷爷好,我迷路了,从山那边来,请问农贸市场怎么走?”邹可秋指了下身后的大山,哑着嗓子询问。
这里的人很纯朴,望着这个衣衫褴褛却像画中的女孩,很是稀奇。
当知道她准备卖东西时,大爷们纷纷好心地告诉她,今天是赶集日,去集市比去农贸市场好。
那个憨厚的大爷,见她腿有伤,放下纸牌,让旁边观战的同伴顶上,他推来三轮车,想送她到集市去。
“哎呦,女娃子,你啷门这么烫哟,发烧了哇?”大爷扶她上车,感觉手心一片灼热。
“有点感冒,没事的爷爷,快带我去吧!”邹可秋望着西斜的太阳,心里有了焦虑。
赶不上集市,她今晚住哪啊?
大爷心里却暗自吃惊。
他看得真切,眼前这个仙女般的女娃子,衣裳破烂得像乞丐不说,还满身伤痕,那用塑料袋包裹的脚拐子,肿得像猪肘子。
大爷不再言语,将她拉到一条小街上,这里虽然还热闹,但好些人已在往外走,集市已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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