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回到村里大娘大婶们正在街上聊的热火朝天,白青瓷不用特意去找,听她们说话就能知道陈清辞他们被送去了哪里。
牛棚,村里最为金贵的两头牛住的地方。牛棚是村里领到牛的时候才建的,当时村长深谋远虑直接把牛棚划出一个院子,顺便在院子里建了几间屋子。
当时想的用不到最好,没想到那几间屋子到底还是派上了用场。
别看村里人聊的热闹,却没有人靠近牛棚去看,白青瓷装作路过特意看了看,牛棚的大门紧闭,村长跟大队长不知道是在里边,还是已经离开。
白青瓷坐在屋子里百爪挠心似的,张倩问她三句她能听见一句,回答的还是牛头不对马嘴。
张倩想到了什么,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休息一会,一个人出了屋子。
白天不能去牛棚会被人看到,白青瓷盯着门外,时间好似在跟她作对,今天的时间格外慢,天怎么还没有黑?
跑去找张玉堂的张倩听他说了那几个人是京市来的心里大概有了猜测,青瓷也是从京市来的,或许那几个人里有她认识的,所以才会那么反常。
“你跑来问我就是想知道那些人是哪里来的?”张玉堂被气笑了,他还以为张倩是想开了,要答应他的提议。
张倩不顾形象翻个白眼,“不然呢?”
“不急着嫁人了?”张玉堂头一次对一个姑娘有意思,他是真心实意想跟人处对象,偏偏张倩是个没心肝的。
说起这事张倩特意清清喉咙郑重其事的回答:“找到了。”
“找到了?”张玉堂眉头皱起。
“昂,找到了!”张倩点头,脸上的小嘚瑟异常刺眼。
那小表情没把张玉堂肺气炸,脸上冒着绿云恶狠狠走了,他得去找找那个龟孙趁他不在挖他墙角,
就差掰着手指头读秒,天终于有了黑下来的意思,白青瓷抱着盆子装作去河边洗衣服,实际上她洗衣服从没去过河边。
衣服底下埋着药膏,白青瓷蹲在河边慢慢洗衣服,她没用木棍敲,而是用手一点点搓。
等周围的人都回去,白青瓷才拧干了本就是干净的衣服。衣服放进盆里,端着盆子往牛棚走。
河边距离牛棚有条近道,平时走的人少,两边都是野草最中间是一条一人宽的小路。
为了去牛棚,白青瓷特意拿上下乡的时候带的手电筒,下乡这么久手电筒第一次发挥作用。
有风声在野外发出一点声音,,听上去有点慎人,白青瓷把盆卡在腰腹部一只手抓着盆外侧,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小跑起来。
到了牛棚她关掉手电,伸手推了推大门,门从里边被顶上了,白青瓷有些犹豫,她要敲门吗?
牛棚里的其他人会不会把她来过的事情说出去?
明明就在大门口,白青瓷却不敢在门上敲上一下,不行!她必须问清楚爸妈的情况,还有要把药膏给陈清辞。
门内的人等的太久耐心告罄,大门拉开一个人可以进出的缝隙。
白青瓷被突然打开的大门吓得一激灵后退两步,门后的人全身掩在黑暗里,她看不清是谁,又不敢打开手电。
“我···我找陈清辞。”白青瓷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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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7/ 第14章 找陈清辞(2/2)
着胆子,说话间却还是露出一点胆怯。
陈清辞踏出门槛转身关上大门,在一片漆黑中准确抓住白青瓷捏着的手电筒,长出一口气压低声音哑声说:“跟我走。”
怕她来又怕她不来····
苦涩中掺杂着雀跃···
本想松开手电的手听见声音又紧紧抓住,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陈清辞带着她走到牛棚后边的野草地里,他下午出来看过这一片不少坟堆,平时没人来,跟别提晚上来。
白青瓷想打开手电,陈清辞飞快捂住光亮,让她看到这么多坟堆,今晚怕是要睡不好。
从她手里拿过手电筒关上,陈清辞接过她手里的水盆,两个人站在野地里默不作声。
白青瓷跟陈清辞并不熟,最多的接触就是时常看到他跟白开霁走在一起,实际上话都没说过几次,白开霁总跟她说离陈清辞远点,他不是个好东西。
真要说什么,白青瓷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接问父母下落好像不太好,显得她的关心别有用心,问题是她是真的别有用心,就是为问父母下落来的。
实在没话说,白青瓷犹豫几秒,从口袋里拿出药膏递给他,“清辞哥,这药膏给你,身上的伤能好的快一点。”
陈清辞没接,声音低哑干涩:“不用,挺贵的吧?你留着自己用,我伤得不重半个月就能好。”
他不接受,白青瓷怎么好意思问父母下落。
“清辞哥你拿着吧,这个不贵。”又往前递了递,白青瓷第一次因为东西送不出去而急切。
“不用了。”似乎是怕她硬往自己手里塞,陈清
电光火石间白青瓷冲到他身边,从他背后抓过他手腕,强行把药膏放进他手掌里,“清辞哥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你拿着吧。”
“···嗯。”推辞不掉,陈清辞只好收下。
药膏他收了,她问父母的事情应该可以吧?
能忍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白青瓷的极限,她死死咬着唇肉才没有哭出声,至于从脸上掉下的眼泪反正也看不到,“你知道我爸妈还有哥哥怎么样了吗?”
黑暗中陈清辞注视着身边的小姑娘,哭包依旧是那个哭包。
“被下放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他说话的声音太低,风声好像都能将他的声音盖住,白青瓷却听得真切。
爸妈跟哥哥都被下放了,他们会被人砸石头土块,会挂着大字牌被人批斗,被人打被人骂被人唾弃,而她什么都干不了,甚至连消息都收不到。
心口被撕裂一样,像有一团棉花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她最亲的三个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罪,她后悔了!
她不该下乡,她该撒娇耍泼不答应的···
“妞妞,凭你哥的聪明他照顾好你爸妈不是难事。”
陈清辞终是狠不下心看她那么难过,软着声音帮她分析事情的利弊,“如果你不下乡,他就要照顾爸妈还有你,那才是最难的。”
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被下放到牛棚才是最可怕的。
把药膏塞进胸口的口袋里,从裤兜里拿出刚才顺手放进去的手电筒,把手电筒还给她,陈清辞率先迈步,“回去吧,我送你到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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