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轻扯嘴角，“我觉得挺好的。”
被掖了一嘴的周仞见前面的车走了，松开刹车，握着方向盘左转，说着，“那你还真是愿意给自己找罪受。”
“他一不抽烟二不喝酒，生活规律，一周运动三四次，长得帅，能处理案件，业务能力强，脑子聪明，还是事务所老板。”沈歆侧过头反问他，“哪遭罪了？”
不知道是天黑的缘故，还是沈歆这话太噎人，过路的霓虹灯打在周仞脸上总觉得挺阴沉，他说，“了解的够透彻，一周运动几次你都知道。”
沈歆漫笑，“不是你教过我交涉的时候要全方位了解吗？” 𝓜.🅅𝕆𝓓𝙏🅆.𝓛𝙖
全方位了解。
这话周仞确实说过，把她抵在墙上抿嘴噎声的时候。
那时候，溺在黑夜里，两人耍的很欢。
单隔一扇门，陈启明领着一帮男男女女来周仞这搞聚会，高中生涯结束，个个都解脱了，大人日夜把着的劲也跟着一下子全松懈了，一堆人通宵打游戏，喝酒，把那些没干的事全干了。
沈歆也参与了其中，来兴致喝了两三罐啤酒，她酒量不高，也是第一次尝鲜，第三罐还剩个底子就出场了，头晕，起身去卧室躺着，倒头就躺在了床上，闻着被褥上熟悉的肥皂气息，也没想起身。
周仞的卧室没开空调，夏夜，燥热起来不是开玩笑的，沈歆躺不到五分钟，穿在身上的修身T恤就开始往上掀，露出细腰，下身穿着牛仔超短裤，纤细的长腿交叠着侧躺，没一会儿，又不舒服，翻过身趴在床上，伸手去摸床头的空调遥控器。
“躺在这干什么？”进屋来拿手机充电器的周仞双眼盯着她这副姿态，敛着眉头，“出去！”
沈歆不太清醒，从枕头上露出半张小脸，半睁眼看他，嘟囔一声，“我热。”
“热就出去吹空调！”周仞刚要去拽她，手碰上细腕。
额头冒着细汗的沈歆突然抬手反抓他，握着他的手，摇头，“不想出去。”
周仞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下意识地要抽回手，但他一动，躺在床上的人就莫名哼唧着，听不得这种声音，尤其还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红着耳朵的周仞猛地一抽出，说着，“不想出去那就在这待着。”
沈歆的手空了，突然坐起来喊他，“周仞，我手里的东西没有了。”
喝醉了哪这么多屁事！
周仞本不想理会她，觉得她待会儿自个就能安静，嘭地一声把屋里的门关了。
出来了。
陈启明见他没拿充电器，打着游戏还不忘问，“仞哥，充电器呢？手机要关机了，操操操！我他妈要死了！”
嚷嚷个没完。
手机还剩百分之五的电量，下一秒，直接关机黑屏了。
陈启明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满眼怨气地看向周仞，“我他妈死了！”
怨他拿个充电机都办不好。
周仞没甩他。
见状，陈启明站起身，要自己动手，“充电器在你屋里是吧？我自己去拿。”
周仞见他真要往屋里冲，吼了一句，“滚过来！”
陈启明一个急刹车，“我自己拿都不行？一个充电器用得着这么宝贝！”
周仞说，“想用回家拿去。”
其他人见两人这架势，怕因为一充电器再掐起来，不知道是谁从包里摸出来一个充电器，打破了这局面，陈启明的脾气来去匆匆，手机充上电就好了。
“王者上不上？”手机有电了，他问着周仞。
周仞没拒绝，开了一局，拿了个mvp就退出了，手机刚要放下，突然来了个电话，沈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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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你帮我解开好不好？”(2/2)
盒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撤回了手握着方向盘。
沈歆把他的举动看个正着，没说什么，转了个话题说，“先送我回律师事务所。”
“上夜班？”周仞塞问一句。
沈歆没过多的解释，只说，“案子还没处理完，带回家看看。”
周仞对她工作上的事没怎么问过，脑子里过着陈启明在台球厅说的那些话，什么两人都是律师共同话题多之类的，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案子？” 𝓜.𝓥𝕆𝙙🅃𝓦.𝕃🅰
沈歆没想着他会问，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算是闲聊，“夫妻俩闹离婚，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但都想要男孩的抚养权。”
周仞对这种现象挺嗤之以鼻，“这年头养男孩还不如养女孩。”
沈歆突然想到小时候家里说过的一句话，轻笑，“周仞，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跟着外婆生活吗？”
周仞双眼一怔。
沈歆的情况他不知道，准确的说是一知半解。
那年，沈歆来到外婆家里后，十岁的周仞只觉得自己多了个乐趣，哪会好奇谁来谁走，她为什么进大院也不问，顶多觉得孩子堆里多了个漂亮对象。
后来，周仞跟着城里搬来的那对年轻夫妻后，听外婆的嘱咐就少了，只是有一次，男孩女孩分拨玩的时候，有个长相呆萌的小胖妞问沈歆，“你爸爸妈妈呢？”
“我知道我知道！”有个男孩贱兮兮地要抢答，“我妈说她爸妈不要她了，所以她才来我们这。”
说完，还哈哈笑。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沈歆身上，沈歆双手紧攥着衣角，不知道怎么去反驳。
砰！
周仞从身后踹了男孩一脚，“笑个屁！”
陈启明见有人出手了，自己也没闲着，立刻跟声呛一句，“你笑起来真难看！”
两人合力直接刚才那副得意洋洋的小男孩整哭了，要回去找大人告状，周仞无所谓，陈启明一听就强装着，怕回去挨打，觉得应该是周仞把人踹哭的。
从那之后，周仞心里悄悄记了这个事，但也没好奇到去问，因为知道自己本就是半斤八两的货，在福利院待了那些年，早就没爸没妈了。
这会儿听她突然一问，周仞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
沈歆自顾自的说，“九岁那年我爸去世了，在工厂上夜班的时候被机器砸死的，乔燕拿了一大笔抚慰金带着沈权跑了，那时候，乔燕说过一句话，我记得挺深的。”
“她说，养儿防老。”
“养女儿没一点用，长大了嫁出去，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能成为众人口口相传的‘名句’。
一阵心塞的周仞从她口中能听出乔燕是谁，沈权是谁。
那时候，沈歆还没来之前，外婆在家接过一通电话，嘴上说过这两个名字。
要说打电话这事，周仞其实没多大印象的，但那次是他第一次见一向和善的外婆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发脾气，大动肝火。
“乔燕，你也是个当妈的人，你敢把沈歆送人试试！”
“沈权沈权，你满脑子就是你儿子，沈歆才多大点儿，你怎么不为她想想？”
“你怎么知道那家人有没有坏心，谁会把坏字是写脸上让你看，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敢把沈歆送过去我第一个去法院起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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