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尴尬的林识和李褒,双双哈腰道歉、解释原因,弄得追债而来的渔妇搓着双手,也尴尬直笑。
缓过劲来的郑春美正裹着露营睡袋,听明白后,一下双手开弓,左右往他俩后脑勺一抡,“吃白食的啊,你两个。”
说着,她从内兜里掏出了一张湿嗒嗒的淡绿色纸币,笑着递给渔妇,颇为豪爽地说道“多谢你啊,不要找啦。”
渔妇笑容半僵,欲伸去拿钱的手也僵在半空,就一块钱啊?
“不好意思啊。”林识摸着后脑勺上前,掏出手机,“身上正好没带现金,能不能……”
没等她说完,渔妇已经掏出了收款码,眼神一扫,示意扫这,还拿出手机解锁,似乎想核验一下。
林识赧然,立马付了36元牡蛎钱,转念一想,又环顾四周,再斟酌了几秒,便拿起手机又扫了一笔。
“收款到账1000元。”
一声播报清脆又响亮,四下顿时安静。
林识再陷尴尬,刚刚那笔没播报啊,咋这笔喊这么大声。 www.biqugebang.com
渔妇正错把音量键当电源键在猛按,还以为咋没反应,听到金额时不由一愣。
“姑娘啊,你打多啦。诶,我这人笨,只会收,不会打啊。”说着,她就要把手机递给林识操作。
林识推了好几次,渔妇坚持不肯多收,她只得坦言“阿婶,就是一点小心意,真的多亏了您。”
渔妇恍然大悟,却有些不高兴了,“人命哪能用钱算。”
“阿婶说的是,可这”林识自知失礼,但眼下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谢意了,所以才想偷偷给
好了,结果这播报声一起,气氛有点尴尬,双方都很难受。
不给吧,自己难受。
给吧,对方难受。
“啊嚏诶——”
一个响亮的喷嚏及时响起,郑春美打了个哆嗦,不禁抱紧了怀里的龟大侠。
林识借口要先带郑春美回去更衣,渔妇却怕她一走了之,自称为“罗婶”,热情地拉着她们去往她家。
“我家就在前头,走几步就到。正好给煮点葱白姜蛋汤,去去寒。”
“我们这落了水、受了凉的,都吃这,一吃就好,连感冒都没的。”
盛情难却,他们只得跟着前往。
出了沙滩,拐了个弯,就见一排排独栋小别墅。
平实的乳白外墙,雅致的砖红尖顶,隐于苍翠山林,面海朝阳,别有一番宁静幽远的风情。
没走几步,就听罗婶说“到了”,衣着朴素的她领着他们拐进了其中一栋别墅。
林识和李褒不由对视了一眼。
他们走进气派的铜门,里面是宽敞洁净的大庭院,院子里搭着一排排竹架,整整齐齐地晾晒着新鲜紫菜。
罗婶第一时间领着郑春美去浴室,又转身回房拿出了花大衫、灯笼裤和干净的毛巾。
郑春美望着陌生的装潢,踟蹰在门口,林识连忙道谢接过,陪同郑春美一起进了浴室。
李褒闲来无事,信步于庭院,来到竹架旁,仔细研究起了紫菜。
阳光照射下,一片片平日里不起眼的紫菜,显露出鲜亮的紫褐色泽,厚薄均匀密度大,完好无损不褶皱,光看其表,就知品相极佳。
“都干净的,你拿去尝尝,别客气。”罗婶端着一锅煮好的葱白姜蛋汤走出来,放在庭院里的木桌上。
李褒撕了一小块,细细品尝。
晒得干燥,摸着薄脆又笔挺,入口却易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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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时嫩滑鲜香,回味留有余甘,引人欲罢不能。
他忍不住又撕了一块,享受舌尖与大海共舞的快乐。
“怎么样?还不错吧。”罗婶笑着走来,“我刚在挖牡蛎时介绍的,没骗你们吧?”
“是是。这是我吃过口感最对味的紫菜。”李褒赞不绝口。 m.fengshuge.com
罗婶颇为自豪,“那是,我们这呀可是神仙菜之乡,我们附近乡民们啊,全靠种这过活呢。”
“可惜现在季节过了,要是头水紫菜,口感更好呢。”
她边介绍边领着李褒,走到三楼上面的平顶天台上,指着右侧滩涂上那片黑黝黝的近海区域。
“看,那片黑黑的,都是紫菜田。市里还有专家下来,专门来指导我们咧。”
“你可别说,还真不愧是专家啊,他们教的那什么插杠法子,真是有用。”
“插杠式养殖?有听过,但具体不太懂。”李褒颇感兴趣,虚心请教。
罗婶毫无顾虑,爽快相告“就是把毛竹插到海滩里当桩柱,再在桩柱之间绑上紫菜苗绳,这样一排排插过去,能把我们紫菜田延伸到快十米的浅海区呢,养殖面积翻了好几倍呢。”
“然后那个什么养殖技术,还教我们自己控制入水和干露时间,除苔抗病特别好,我们紫菜的品质又上去几个等级。”
罗婶津津乐道,李褒增长见闻,两个人相聊甚欢。
他遥望着碧海蓝天下,大片深浅交错的紫菜田,在白浪拍打下翩翩起舞,舞动着辛勤劳作的硕果。
整齐有序的排排毛竹架,架起了勤劳致富的希望。
扁扁帆船,络绎不绝,三三两两人影,游动于铺金涌银的海面上,穿梭于毛竹棚架间。
勤恳的渔民们迎来朝阳,
人与自然合力,绘出如此宏伟壮丽又丰满细腻的万千景观,如何不令人叹为观止?
李褒顿时心潮澎湃,从随身包里掏出专业摄像机,定格了此情此景。
他心中转念,问起了销路“我看这家家户户都养殖晾晒紫菜,好卖动吗?”
罗婶不由摇着头轻声叹息,“前些年好,这几年越来越难喽,养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产量又上去,村里倒是组织了一些客商来批量收,但这几年压价也越来越厉害了。”
李褒心里有了数,顷刻拿定了主意。
紧接着,另又说起了有朋友做海鲜生意,可以帮忙介绍一二,到这进货批发。
罗婶连连感谢,正好林识带着郑春美换洗好完毕,出来到庭院了,他们俩便边聊边从天台下来。
“快来趁热喝。”罗婶走去木桌,盛了三碗葱白姜蛋汤,率先端给郑春美,随后示意他俩“你俩也多多少少浸了水,都喝点。”
林识道谢接过,李褒想说他对这味发怵,摆手推辞,就听罗婶语重心长又惊人地开口。
“小伙别仗年轻,受寒才是吃苦头啊。你虽把湿里衣给脱了,可这大外套空落落漏风、里头又光溜溜冻着咋办呢。”
“诶对,我给弄忘了,你那裤衩还湿着吧?”
罗婶问得面不改色,李褒却被问得两颊浮绯云。
“要不嫌弃,我拿我家老罗头的新裤衩给你换上?”
李褒赔笑到快哭了,婶儿啊,虽说咱刚聊得挺熟络,但这…您还是真太挂心太热情太把我当自己人了啊
“谁要穿我大裤衩啊?”门口竹棍敲地声一响,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问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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