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飘动,李嫣一掌掐住皇甫逸尘的脖颈,也掐断了他的话,纤细手指携裹着内力愈收愈紧,皇甫逸尘当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自知,亵渎贵君,又被女帝撞破,他今日只怕命绝于此。
李嫣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波澜,她只是看不惯,看不惯有人在她的地盘上,公然搞男风,这事要是传出去,简直是有损国体。
祁洛脑中彻底空白,他眼前恍惚一双白皙修长的美人手,正紧紧锁着皇甫逸尘的喉咙,在几近窒息的刺激前,他隔着层水雾,徒劳地想去掰开那铁箍般的禁锢。
谁知他还没碰到,就被女帝攒着凶劲,一掌拍在胸口,祁洛猝不及防狠狠砸飞在地上,翻滚两圈前胸后背硌上遍地的碗盏碎片,疼的他一口气没上来。
“洛……”皇甫逸尘张大双眼,喉咙竭力发出一声嘶吼的绝望,他忽地反抗,强忍着胸腔撕裂般的疼,调动内力拼命想挣脱女帝的钳制。 www.pinshu.la
李嫣唇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嘲讽笑意,笑他不自量力,与此同时,她左手蓄力一吸,壁挂墙上的细剑颤抖着已然出鞘,青光如闪电,剑尖直朝躺在地上的祁洛飞去。
皇甫逸尘瞳孔一缩,浑浑噩噩间,他整个人忽然能动了,气流涌动,他毫不犹豫地奔向前,扑在了祁洛身前。
那把剑直直穿透了皇甫逸尘的右肩,鲜血顷刻间涌出。
“阿……阿尘?”祁洛凝顿片刻,鲜红的血液刺痛了他的眼,泪如泉涌,轻轻喘息:“阿……尘……”
皇甫逸尘咳出一口血,勉强抓住祁洛的手腕,缓缓伸手,将他脸上的残泪拭去,又轻轻摇头道:“我不疼。”
祁洛的手颤抖着,却又拼了浑身的力气死死抱住皇甫逸尘,他跪坐在地,近乎哀求地看着女帝:“陛
他不能让皇甫逸尘死在这里,他也不该受他所累,不然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只见女帝面无表情,默默移开眼,背过身去,声音森冷低沉:“侍卫皇甫逸尘,目无法纪,以下犯上,杖四十,即日起,逐出皇城。”
“……”祁洛心神大恸,喉头涌上腥甜被他勉强咽下,张口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女帝拂袖离开。
不要……
四十杖罚,再加上剑伤,岂不是要了皇甫逸尘的命。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求了,胸口疼的越发呼吸困难,昏过去前,他模糊的看着皇甫逸尘的侧脸,想着再多看一眼,毕竟,错过了便再也看不到了。
阿尘……
內监总管陈琼西领了御令,派人通知了宫正司,蒋谨严带着值夜侍卫们匆匆而来,拖走了中剑昏迷的皇甫逸尘。
而紧随其后的御医院两位太老,留在居仙宫照看另一位,昏迷的贵君。
宫人们撤走殿内铺设的地毯,收拾干净所有的残渣,染上熏香,居仙宫仿佛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冬夜原本时短,可今夜对于某些人,注定是漫长。
皇甫逸尘被拖到了宫正司大牢,因他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眼下没有办法清醒着受杖刑,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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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7370/ 第51章 杖刑四十(2/2)
们只得另外想办法把人弄醒。
这些汉子见惯了各种刀枪剑戟的外伤,处理起皇甫逸尘倒也是驾轻就熟,先拿参片吊着精神,再剪开肩头的衣衫,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撒上止血的药粉,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帮忙按住他,另一个侍卫干脆利索将长剑硬拔了出来。
一瞬间,皇甫逸尘痛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瞪大了眼睛。
见他清醒,一旁的侍卫迅速撒上备好的止血伤药,熟练地包扎伤口。
皇甫逸尘满头满脸的冷汗,他茫然地打量四周,显然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www.kanshull.com
“奉旨办差,侍卫皇甫逸尘,目无法纪,以下犯上,杖四十,即刻行刑,逐出皇城。”內监公公尖细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大牢上空。
皇甫逸尘虚弱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他被粗鲁的提起,按到条凳上,棍子还没打在身上,他就已经开始疼了。
从北疆到虞国,这几年的时间,他追随祁洛在宫中似乎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平静无波的生活,他甚至想不起来,他上一次受伤遭罪是什么时候。
“打!”
一声令下,棍子重重落在身后,皇甫逸尘疼的青筋暴起,身体下意识的想躲,却被侍卫按着连动都动不了。
有人在旁边监刑,提着嗓子喊数,一声一声的闷响在整间牢房都听得到。
“唔……洛……”皇甫逸尘整个人痛到脱力,冷汗顺着脸颊眼角不停的流下,在地上汇聚成小小一滩水汪,也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他强迫自己清醒,清醒着回忆他和祁洛在一起
后悔……吗?
不,他只是恨,恨自己懦弱胆怯,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带他离开!皇甫逸尘唇边绽开一抹苦笑,双唇微动,紧攥的掌心隐隐可见血色。
排山倒海的疼痛几欲致人昏厥,杖罚还没过半,受刑者的目光逐渐涣散起来,监刑官大手一挥,立刻有提神醒脑的汤药喂到了皇甫逸尘嘴里。
行刑的人很有经验,也懂分寸,不紧不慢,每一棍子都落得恰到好处,既保证了受刑者充分感知疼痛,又让受刑者没有丝毫的放松。
一口污血自胸腔咳出,皇甫逸尘紧皱双眉,意识渐渐远离,他脑海中闪过“若我死了,阿洛可会知晓……”
血腥气氤氲整个大牢。
居仙宫。
祁洛从昏迷中清醒的那一瞬间,胸口被拍的一掌,疼痛瞬间将他淹没。
“疼……”祁洛按着胸口,硬撑着一口气欲床榻上爬起来,下一瞬又重重栽倒在地。
“祁贵君伤的不轻,还请不要乱动。”守在一旁的御医上前劝道。
“阿尘……阿……咳……”祁洛一口血呛在了嗓子,“来人……来人哪!!”
內监总管陈琼西走进内殿,阻拦祁洛,道:“祁贵君这是干什么?来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贵君扶到床上去。”
祁洛抬眼望了望殿门口的方向,陈琼西自然看懂,淡淡开口:“陛下在宣政殿忙政务,今晚是不会见贵君的。”便断了祁洛求情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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