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带血的元帕(1/2)
安柠的脸颊因为方才不经意间的触碰彻底红透。
她特怕郁听白一时想不开,像传闻中对待那些可怜的女人一般,将她活活耗死在床上。
无计可施之下。
她只得尽可能地放缓呼吸,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与此同时。
她还试图着用意念控制着郁听白的身体。
直到他的呼吸声渐趋均匀。
她才如获新生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
等她彻底从惊吓中缓过神,这才记起刚刚她同郁听白聊上的话题。
安柠素来不是居功自傲之辈。
她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郁听白都没有半句回应。
从今往后。
她更是不可能再提及十年前舍身相救一事。
不过
她并没有因为郁听白的不回应,而对他心生怨怼。
虽说郁听白单方面定下的契婚协议完全就是一份不平等的合约,协议上的每一条内容都透露着资本家丑恶的嘴脸。
但毋庸置疑的是。
如果没有他的资金支持,她弟弟甚至撑不到今时今日。
更为现实的是。
连她的亲生父亲安振霆都误以为是她害死了安羽彤。
她又该怎么同和她并无血缘关系的郁听白解释清楚这一切?
从客观上来讲。
郁听白不愿意相信她,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为今之计。
只有尽快地洗刷掉身上的污点,郁听白才有可能对她有所改观。
不过想要摘掉杀害亲姐的罪名,绝非易事。
“唉!我到底该怎么办”
安柠蹙了蹙眉,愁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打一开始,她就十分清楚像安羽彤那么惜命的人绝对不可能干出寻死觅活的事。
这一切的一切。
不过是安羽彤为了逃婚而使出的手段。
她也想过开诚布公地同郁听白说明情况。
奈何郁听白一厢情愿地认为安羽彤也在偷偷爱着他。
这种情况下,安柠显得极其的被动。
她的处境也因为郁听白对她的偏见变得更为艰难。
而让她倍感无力的是。
眼下不论她怎么辩解,在他看来都是胡说八道。
“唉愁死人了。”
安柠讨厌死了给她留了一堆烂摊子的安羽彤。
光是想想,就气得牙痒。
她越往深处想,心里越不舒坦。
原以为今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出乎意料的是。
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她居然被郁听白均匀的呼吸声给“哄”睡着了。
睡得还特别安稳
第二天,晴日方好。
安柠尚未睁开双眼,就被卧室外一阵嘈杂声扰醒。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双眼,刚坐直身子,便听闻屋外她小姑子郁卿卿尖锐的声音。
“奶奶,我这嫂嫂可真是不懂礼数。新婚第一日,竟睡到了日上三竿,害得我平白无故地在门外等了这么许久!”
“卿卿,这话往后可不许再说。柠丫头既是你的兄嫂,最起码的敬重还是要有的。”郁老夫人声色和缓却透着一股子不容轻视的威严。
“在我心中,只有羽彤妹妹才配得上我哥。安柠那样的破鞋烂货,在嫁给我哥之前还为其他男人打过胎,根本配不上我哥。”郁卿卿不服气地反驳着郁老夫人。
“卿卿,少说两句。”
胡钰喝止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郁卿卿,面上极尽和善,心底里却是将蠢笨如猪的郁卿卿看得比草芥还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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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带血的元帕(2/2)
当年郁听白和郁卿卿生母因病亡故后。
胡钰便借机上位,成了名正言顺的郁家主母。
为了尽快地融入郁家,她竭尽她所能地讨好郁听白和郁卿卿。
只可惜,郁听白对她并不亲厚。
好在郁卿卿是个脑袋不灵光的主儿。
很轻易地就被她的三言两语哄得团团转
卧室内。
安柠将郁卿卿等人的言论尽收耳底,却依旧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素来洁身自好。
怎么到郁卿卿口中,就成了破鞋烂货?
什么为其他男人打过胎,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之事。
安柠原本想着同郁卿卿好好理论理论。
刚准备站起身,无意间却瞥见了正正方方地摆在床铺中央的白色元帕。
她用双指挑起纤尘未染的元帕,心底里十分鄙夷这样的陈规陋俗。
元帕这样的物件儿其实是封建社会的产物,根本就不该流传至今的。
只是
这物件儿既已存在,她便不能视而不见。
不然郁卿卿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地造谣抹黑她。
为了堵住一些闲杂人等的闲言碎语。
情急之下安柠只好用梳妆台上陈放着的修眉刀割破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指尖血在纯白的元帕上点上几处红梅。
待一切准备就绪,她又将染了血的元帕塞回了被褥之中,若无其事地下了床。
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的郁听白见安柠这般动作,不由得开口轻嘲“早就没有的东西,哪里是几点血迹就能正名的?”
“你怎知我没有?”
安柠咬着唇瓣,不动声色地将被划伤的手指藏至了背后。
她觉得郁听白这人实在是怪极了。
一方面总说她的清白和他无关。
可另一方面。
他又总是揪着她的私生活蓄意滋事。
他要是真的在乎,去查一查不就一清二楚了?
她都没有正经地谈过恋爱。
就被人造谣成了作风不检,多次为了野男人流产打胎的坏女孩儿。
实在是冤透了!
郁听白抬手擦着湿发,看向安柠的眼神里藏着一丝戏谑之意,“难不成,你还想告诉我,跟那么多男人睡过之后,你还能是个处?”
“我没有和除了你之外的任何男人睡过。”
安柠耐着性子解释道。
见郁听白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复又开口道“是不是见了红,你就会相信我没有说谎?如果真是这样,我大可自证清白。”
意识到安柠想要做些什么。
郁听白赶忙抓住了她的胳膊,冷声质问着她“你以为,你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东西也是可以进行医学修复的,不是吗?”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如果我真的做了,我会大大方方地承认。”
“这都什么年代了,一层膜又能说明什么?”
“可问题是,我没有做过,从来没有过。”
安柠斩钉截铁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没做过的事,绝不会任由他人污蔑。
“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你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向我证明什么。你只需记得,契婚期间不要做出任何有损郁家颜面的事,否则我决不轻饶。”
郁听白见安柠不再执着于“自证清白”,这才不动声色地松开了她的胳膊。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她没有特别的感觉。
但还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用这么憋屈的方式证明自身的清白。
郁听白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
但也从来没有想过将一个女人逼到这种地步。
夫妻间该留的体面,他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