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一次与工部打交道(1/2)

两日后清晨，白子琪就早早候在小院外，手上提着篮子，里面是他买的早餐。他将朱瞻墡昨日的邀请，当做招揽，十分上心。

朱瞻墡也乐得如此，他将白子琪迎进小院，说道：“子琪兄，早啊。”

“殿下。杞礼，还在……”

朱瞻墡挥挥手：“没事儿。十之八九还在睡懒觉。今天我们要去龙江船厂，我们出去时，再叫他也不迟。”

龙江船厂在国子监的西北边，京师的龙江关附近，那里的西接长江，东临秦淮河。船厂东西横阔138丈，南北纵长354丈，约750亩地，大约七十个足球场的面积。

白子琪应道：“是，殿下。”

白子琪打开篮子，朱瞻墡一瞧，说道：“哎哟，早餐带得挺丰盛的嘛。坐下一起吃啊。别拘束，当我还是王坞好了。”

“是，殿下。”白子琪又一次拱手，然后恭敬地坐下。

“对了，子琪兄，我给你一张条子，你到时候去肥皂作坊领一千两银子。”朱瞻墡将一封信，交给白子琪。信上盖有他的私印。

朱瞻墡就不打算给苏杞礼钱了，前几日，他就已经给了五千两的作坊分红。他对白子琪接着说道：“往后要劳累子琪兄上下奔走。此外，每月例钱和施沐瑶一样，每月十两银子，可以吗？”

白子琪连忙放下早餐，单膝下跪，说道：“愿为殿下驱策效力。”

“子琪兄快快请起。”

之后不久，马欢、陈贤，领着十位舰队官兵，来到小院听令。都是朱瞻墡的熟面孔，随后，苏杞礼也到了，朱瞻墡为他们相互介绍后，便出发前往朝廷六部之一的工部。因为龙江船厂归属工部都水司管辖。

工部尚书宋礼，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他不但疏通的京杭大运河，还是统领筹建北京紫禁城的总负责人，朱棣特许免去他朝参，有奏事令侍郎代。

这位在历史上，算得上是功成身退的老大人，在阅读过朱瞻墡带来的圣旨后，并没有为难他。

宋大人找来侍郎蒯祥，吩咐文书备案，将工部都水司监督龙江提举司一职的腰牌、官印交给了朱瞻墡，并让蒯祥陪他们走一趟龙江船厂交接事宜。

朱瞻墡问道：“老大人，上一任提举司是……？”也不见前任。

宋礼摇着头，苦笑地解释道：“船厂事务繁多，故此由工部直辖。”

朱瞻墡听出这位老大人的潜台词，船厂现在难以管理，只能他这个位高权重的老大人亲自坐镇。

这时候，蒯祥也已经将文书备好，说道：“殿下，文书一式三份，这一份就交由殿下了。此外，工部会留存一份，吏部稍后也会派人送去。”

朱瞻墡接过文书，道谢道：“有劳了。”

蒯祥说道：“殿下，其实，船厂两年年年没发工钱了。若是朝廷没有为殿下准备足够的钱粮，下官怕……”

蒯侍郎话说一半，朱瞻墡自然也听得懂，他问道：“有多少缺口。”

蒯祥答道：“至少十万两。”

朱瞻墡刮了一下眉毛，虽然心中早有预期，但依旧觉地亚历山大，他回答道：“有数了，本殿下会准备好的。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阁下。”

蒯祥说道：“殿下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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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第一次与工部打交道(2/2)

无妨。”

朱瞻墡问道：“造一艘千料的战船，要多少银子？”

蒯祥说道：“一百个匠人，工期三个月，大约六百两。”

朱瞻墡疑惑道：“六百两？这是只算了匠人的工钱吗？”按这么算，一个匠人一月二两银子，一百人，三个月就是六百两。

蒯祥答道：“是的，殿下。”

朱瞻墡奇怪道：“那物料呢？”

“无论是建造宫殿的木料，还是造船的木料，存放于皇家神木厂。”

“皇家神木厂？”朱瞻墡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机构。

原来，明朝一直有专门的官员，于四川、湖广、江西、浙江、山西、云贵、交趾这些地方，监督采运木材。

选定的建造木材有楠木、杉木、桧木等。材质都是以围长分等级的，一共六等，其中一尺以上为最低等，以此类推，五尺以上为最高等级称为神木。

为了满足宫殿、船厂等各类建造所需的木材，发现符合标准的木材就“悉伐而取之”。

这种没有具体目标数量的砍伐导致在1587年万历年间明朝皇家神木厂中存放的木材还有七千多根。当然，清朝也是这样砍伐树木，这也导致近代中国雾霾严重，直到新中国近些年植树造林，才逐渐恢复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木料钱，是不用的，是吗？你前面说船厂十万两的缺口，其实只是拖欠了匠人的工钱？”

朱瞻墡再次算了算支出，龙江船厂二千余人，两年二十四个月，平均每人每月工钱二两，那就是九万六千两，还要一些杂项，差不多就是十万两。

蒯祥说道：“是的，殿下。木材采运，是朝廷通过徭役，直接运到京师来的。船厂所需的木料，报给工部，神木厂见到批文后，自会配合，转出木材。”

“原来是这样。”朱瞻墡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身上一轻，原来负担也没这么重，他原先是想叉了。

木材每年都有专人采伐、运转。而万恶的徭役制度，其实已经为朝廷省下很多开支。

所谓徭役，就是雇佣老百姓，不用给钱，管饭就成。说是税也成，毕竟这叫做人力资源；说是剥削也成，因为这是强迫百姓从事无偿的劳役。

朱瞻墡原以为造一艘船，还要很多的物料钱，朝廷规定要造的船，更是一笔巨大的开销，现在看来，只要有足够的工匠，那不是想造几艘船，就造几艘船？只要付匠人的工钱就好了，当然，前提是那皇家神木厂能提供足够的原料。

蒯祥说道：“当然，造船不仅需要木头，还要其他原料，例如反腐蚀的桐油，帆布，缆索等等所需的，需要船厂报备工部后，才会拨款采购，或者自行生产其他辅料。”

“哦，原来是这样。”即便是这样，朱瞻墡也觉得压力大减，朱瞻墡拱手道：“多谢蒯侍郎指点。”

蒯祥连忙回礼：“殿下客气了，那我们出发去龙江船厂吧？”

这时候，朱瞻墡并不知道，为他们领路侍郎蒯祥，其实是北京紫禁城的实际设计师。在他的设计理念下，新皇城在元时的基础上，略向南迁；各大宫殿，压中轴线而建；“左祖右社”，建庙筑坛；开凿南海，堆砌景山。

整个设计方方正正，稳稳当当，象征大明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