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杨士奇这只狐狸出手了(1/2)

三个月后，第一场冬雪，将金陵城装扮得银装素裹，重檐叠霜的美景，一眼万年。

朱瞻墡搓着手，一边向手掌哈气，一边问：“学长，快过年了。我们库房，现在有多少银两？”

学长柳如明从柜子拿来一本账本：“咱们肥皂作坊，榨油工厂，各项进账五十万两，各项采购、杂物、工人工钱支出二十万两。现银存钱庄五万两，咱们作坊的地窖银库现银，十万两。各类存货、原料，价值大约十五万两。”

“咱们收的宝钞，都换成银子了吧？”大明宝钞，狗都不用，但是朝廷规定了必须要收，朱瞻墡也没得办法。

学长柳如明答道：“是的，为了将宝钞换成银子，还耗费了一些抽成。此外，上次那工人被人挖走后，市面上已经开始出现肥皂的仿品。好在甘油提纯复杂，我们依旧处于垄断行业，但受限于产量，所以哪怕价格卖得再高，依旧供不应求。不知殿下有什么好办法。”

“这也是我想说的，想要发展，就必须要开源才行。我有些新想法，但想购一琉璃厂或陶瓷厂。我打听过了，琉璃厂因为有大火炉，所以比一般的作坊贵上许多，需要小万两。当然，我最想的是我们自己在寻一地，把各类工坊整合在一起。”

学长柳如明自然不会反对。

朱瞻墡接着说道：“既然赚了钱，就应该分一些。留下十万两，作坊的本金。把钱庄的五万两取出来，按照约定了的分了吧。不能再出现工人被挖走，或者间谍习、作这类的事情了。”

学长柳如明学长点点头，五皇孙殿下是大东家，殿下怎么说，他自然怎么做。不过还是有一个关于人事上的问题，他问道：“谢惴学弟那份？”

朱瞻墡沉吟了片刻：“学长，代为转交吧。这几月，她一直避着我走。”

学长柳如明合上账本，眼睛像是闪出一道光，好似八卦和媒婆之魂在觉醒。他笑着回答道：“没问题。我也好久没和学弟谈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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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一座幽静典雅茶楼，叫做听雨轩，二楼雅间，开窗就能看见花船摇曳的秦淮河。

礼部侍郎杨士奇，一身便衣装扮：“太孙殿下，汉王以抓捕乱臣贼子的名义，大肆构陷与太子爷交好的官员、小吏。太子爷不闻不问，赋闲在家。这……”

杨士奇从来不在明面上支持太子朱高炽，审时度势，更是炉火纯青。故而没有被Judy老爷纳入打击的范围之内。

马蜂腰、螳螂腿，一身锦衣卫服饰装扮，人才武功亦是万中挑一的皇太孙朱瞻基道：“我也甚是焦虑。但父亲一直告诫我耐心。我也请教过老和尚，他亦告诉我，问心无愧，稍安毋躁，八个大字。”

杨士奇道：“可是各部官员却是整日提心吊胆，已然有不少与汉王暗通款曲。如此下去，我等只会愈来愈被动啊。”

皇太孙朱瞻基道兴致道：“观杨师傅神情，是有对策了？”

“我等也收集了不少汉王的罪证。寻一时机，在早朝如此……”杨士奇靠近皇太孙朱瞻基道，轻声说着策略。

皇太孙朱瞻基眉头一皱：“你们要拿我五弟做饵！”

“殿下，五皇孙是受些委屈，担了些责罚。但这也是为太子爷分忧，将来太孙殿下划一富庶之地给五皇孙。想必五皇孙必然不会因此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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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杨士奇这只狐狸出手了(2/2)

了殿下。”

“可是……”

“殿下，五皇孙在国子监，自然是为了求学。但汉王世子，可不是。”

朱瞻基其实听得明白，汉王世子在国子监培养党羽，他的这个五弟明面上没有，但背地里，谁知道呢。杨士奇这是在提醒他，不如早早处置，免得将来兄弟离心，就像太子爷和汉王一样。

他的这位杨师傅，是想一石二鸟，既打击了汉王，又灭了弟弟们不安分的心思。

朱瞻基最后点点头，表示他同意了。杨士奇告退离开后，一身男扮女装的姑娘，满怀心思地来到了茶馆。她的名字叫做孙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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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上午，阳光明媚，若是能在冬日的早晨晒晒太阳，最是悠闲不过。但朱瞻墡沉迷于玻璃制造，他已然将一处琉璃厂全款买下。

明朝早期，在缺乏纯碱时，就没法点玻璃的科技树。洋人带了很多玻璃来明朝，也就是这时候玻璃最值钱。

到了明朝中叶，与北方游牧民族展开的互市贸易，纯碱已经不再难以寻得。无论是玻璃的成品，还是技术，那时候也都不值钱了。

当然，贵和贱，也是相对来说的。

总之，制造玻璃，不单单是为了现在的高利润，而是为了开启真正的化学。没有玻璃器皿，就无法直观地观察化学反应，化学歇了，也导致现代工业的门迟迟无法打开。

这时，许久未见的谢惴，在寒冷的冬日，也跑得满头是汗，找到朱瞻墡的琉璃厂。

“五皇孙殿下，学长被锦衣卫带走了。”

朱瞻墡一惊，手中用来从火炉中拿取融成半液态的玻璃的长棍，掉了下来，差点砸到他自己的脚。他冷静下来，说道：“什么情况，从头说来。”

“早晨，学长突然出现，邀我一起吃早点。我拒……后来在早点摊，大批锦衣卫出现，直接将学长架走了。”

“他们有说为什么吗？”

谢惴摇摇头：“不过，我跟着锦衣卫，他们并未将学长押进诏狱，反而直接前往皇宫。”

“皇宫？”朱瞻墡出门抬头看看天：“巳时。早朝？莫非？”莫非是因为行商之事？朱瞻墡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原因。

以国子监学子身份行商，必然是不被允许的。随着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再也不似过去的小打小闹，学长在各个场合出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也难怪有人检举。

朱瞻墡和学长柳如明其实也有谈过这个话题，是不是该请个掌柜，他们隐藏于幕后。但问题是他们的生意也是这两个月起的，在时间上，他们根本来不及寻找和培养一个合格且忠心的掌柜。

谢惴虽然和汉王保持距离，但并未完全离开，他说道：“应当不是汉王世子检举的。他没必要，也……”

朱瞻墡眉目一皱，心中突然涌出无名的火，强压之后，他语气异常的冰冷打断道：“是吗？看来你和我堂哥的关系很亲密呢。”

谢惴心中一紧，呆呆地看着朱瞻墡没有言语。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谢惴和汉王世子关系的刺激，朱瞻墡脑海里浮现一个疯狂的主意，他招来一个作坊的匠人，吩咐道：“替我去戏院借一面大鼓，送到皇宫门口。”

那匠人不解地问道：“东家这是要？”

“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