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晋算账先生(1/2)

“零零，今天还是没有你的消息。我原来的公司倒闭了，我正在找新的工作，相信很快能有进展，毕竟我是才华横溢的小羊嘛。如果你上来看到我的信息，请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的新手机号是072778****，小羊。"

第四个月了，宋新阳依然守着人去楼空的寻人帖子，在上面再次留言给零零。他在这里盖了一层高楼，全是他一个人的留言，越来越像一个开放的日记本。偶尔有陌生人飘过，读过帖子又游走了。

网上失联是最普通不过的事儿了，没啥可看的，不过是一个被分手的傻冒还死死地守着只有孤零零一个人的论坛，悲春伤秋在这里发骚而已。如果不是他一个人不停地顶这个寻人帖，很快就淹没了。

梅夫人和平下台后的MI6一片祥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有效办公，忙着联络熟人，钻营各种门路，期望在调查局庞大而繁杂的体系里精准找到自己的位置。

宋新阳今天也在摸鱼，端着茶缸在手机上快速浏览超市的打折优惠券，能撸的羊毛绝对不能放过，哥已经不是传说了，哥现在需要救济。

事实上他不摸鱼也无事可干。飓风行动的调查结束之后，他始终无法通过内控部门的心理测试，上岗遥遥无期。

梅夫人下台，深水被解散，所有中高层都给换了彻底，大家都人心惶惶担心自己的前程，宋新阳则是没的选，只能躺平任锤。

一个永远都上不了岗的特工，没本钱跟着大部队抢饭，只能等人家都端上碗，看看哪里还有空位去补补漏，如此而已，所以他躺着好了，没必要起这么早。

办公室里的闲言碎语他不是没听到，但是他能矫情吗？年纪轻轻就丧失了卖力气的本钱，凤凰落难不如鸡啊，难不成让他拿笔钱直接退休？

后边没准还有上百年呢，爬到这个阶层有多难啊，出去了就再也进不来了。要不他怎么就舔着脸死也不走人，天天在人力资源这里晃荡，膈应他们也没办法啊。

这事儿能怪我吗？刚从导弹手下活过来那些日子里，各部门派来的顾问就不断让他回忆当时的细节，甚至给他反复回放恐怖分子拍摄的视频，那一面倒的杀戮场景真是不忍目睹。

这么折腾个把月，好人也得整出毛病，所以他就毫不意外的PTSD了。挺严重的，失眠、心慌、气短、窒息感严重，更糟糕的是他拿不了枪了，手抖啊。年度射击测试自然也没通过。

宋新认真考虑转文职的事儿了，去哪儿呢？他是个亚裔，虽然是在英国出生的公民，但是文官系统和军队不同，种族歧视不会放在明面上，暗戳戳的肯定有天花板。

他这种原来声名显赫，级别不低，毁誉参半还留了尾巴没收干净的，谁都不会想要吧？收了他，哪儿都没人情可要，啥时候风向变了，还得受他连累，绝对亏本买卖啊。

他也过了如花似玉、青葱一样的年纪，做秘书老板稀罕看他的老脸吗？手脚也不利索，时不时发作一下手抖，能把老板的咖啡都打翻了，当个迎宾少爷都不合格。他也不想，晚节不保，卖脸吃饭。

文官这个系统是特别讲究出身和站队的，幕僚长必须是跟长官一起长大的，至少是同一间公学毕业的，别提大学，这边只认中学同学。

秘书大概率得是大学学弟，友好世家的年轻子弟，再不济出身寒门也可以，那你至少得品学兼优、名校毕业吧？

现在的情况就是大明星骤然下岗，失业风险极大，这个时候临时抱谁的大腿都有点油腻了，让人看不起。

他拿枪的手也写不出那些文法复杂、辞藻优美、冗长拖沓的报告，估计还得让老板给他修改语法错误。这不是添乱吗？

路西法说过阿尔弗雷德会来找他，如果他在这场政治斗争中活下来。但贵人多忘事，过去了1个月，他连这两位的一根头发都没见到。

思来想去，一不留神，他竟成了滞销品，谁谁都带不动的样子。卷不动，躺不平，这境地委实有点难受啊。

“行了，别装忧郁了，赶紧起来吧，你的好运来了，Song。”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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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新晋算账先生(2/2)

事主管在门口扭着身子朝他热情挥手，一副见钱眼开的老鸨样儿。这嘴脸上一次看到，还是几年前把他分到深水组那会儿。

宋新阳把大茶缸子砰地扔到桌上，笑呵呵地道：“怎么着？把我卖出去了？”

“可不，看在老乡的份上，什么好事儿我都先紧着您呢。”主管是个老香港人，喜欢竖兰花指，他们俩是整个部门唯二的亚裔。

此刻主管轻拍着胸口，嗲声嗲气地道，“我说你轻点啊，妈妈年纪大了可受不住了，这桌子要砸坏了，我可扣你工资啊。”

“行，如花，前头带路，我去会一下贵客。”宋新阳正色道。

“好咧，我带…呸，我配吗？”主管差点被他带沟里，翻了个白眼，妖娆的兰花指往外一指，连珠炮一样急速说道，“审计调查局局座秘书坐等你，103号房已开好，可别磨蹭了。啥时候想家了就回来看看弟弟们。这两周的工位费账单我得给你转过去。”

说罢他甩着手扭动着肥胖的腰肢给客人端茶倒水去了。

“妈妈你好现实。“宋新阳控诉道。心中暗骂这老鸨竟如此不敬业，这么大客户来了，不早点打招呼，连个梳洗打扮的时间都没有，到口的金主可别飞了，实在不想蹲在这里受腌臜气了。

看自己这身衬衫皱巴得赶上90岁老太太了，但愿文官们能理解间谍的生活，不都是007。

103会客室里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正低着头在平板上飞快地打字。

看见他进来了，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上下打量了片刻，决定对他浑身都是褶子的行头视而不见，不动声色地道：“我是调查局阿尔弗雷德。”

这个名字在文官系统简直如雷贯耳，阿尔弗雷德不仅仅是调查局局座的一秘，事实上他基本等于调查局的二把手，局座神出鬼没，轻易不露面，常年不过问具体案子，上上下下事无巨细都归阿尔弗雷德管。

对于宋新阳来说，这个名字更加有着特殊含义，这是大老板曾经给予他的一个承诺。

阿尔弗雷德年纪轻轻就身居中枢，身上并没有文官的官僚气息。他目光如炬，扫视你的时候宛若高速雷达一样敏锐而迅捷，快若闪电而又直抵人心。

即便是宋新阳这样经历过战场的人，在他的凝视下，也不由得脊背发凉，这哪儿是人类的眼神，简直就是人工智能啊，充满了冷酷的金属感。

据说他只忠于局座，全心为局座服务，其他人谁的面子都不给。或者说谁都不在他的考量中。

他酷似AI，自有一套算法，是人力难以影响的。关于阿尔弗雷德的传说很多，最多的则是他被公认为最科学高效的人，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

宋新阳坐下，按着阿尔弗雷德的要求，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全是干货不敢废话，他私下练过很多次。

大约十分钟后，阿尔弗雷德示意宋新阳会谈结束了。他站起身，把手机和平板放在包里，垂眸道：“跟我去调查局吧，我们交接一下。”

“啊，这不是面试吗？”宋新阳大为惊讶，怎么这就被带走了？

阿尔弗雷德没搭理他，只是示意他跟上，自己迈开长腿，推门出去了。

宋新阳走在阿尔弗雷德身后，明目张胆地白瞟他的宽肩细腰大长腿，意淫他咋不去演个制服play，搞个禁欲系军官系列肯定大火，这等姿色伪装人工智能真有点暴殄天物。

缘分啊，就是如此妙不可言。曾经的头牌特工被一个算账部门给收了。将来他的工作是要暴力征税吗？

“大人，Python去调查局了。”

“奥，这样有趣多了。”

“大人，他可能被派往中国临海，您知道最近那边出了不少事情，那位...弟弟。”

“当然，只是小测验而已。”

“您不担心爱丽丝搞死他？”

“不，亲爱的，星象显示，爱丽丝在那里有一次劫难。”

“这简直不可能，爱丽丝那么强大...”

“因为Python的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