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贵人相助(1/2)

客户已经到了，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很难想象这个年代还有人对纸质阅读物感兴趣。

宋新阳扫了一眼报纸，是专门连载”数据狩猎“活动的版面，俱乐部里不少人都对这个活动感兴趣。

总归就是钱多了闲的，买张昂贵的门票，进去玩一天，消耗些膨胀的荷尔蒙，以前是猎熊，现在是猎数据人，规则都一样的，谁打到谁领回家，死活不论。

宋新阳对于上流社会的这些品味很不以为然，再使劲宣传那些猎杀的目标是数据人，非人类，他们也是长得跟人一模一样的，怎么下得去手呢。

宋新阳反正下不了手，而且人家怎么碍着你们了，平白无故遭杀戮，虐猫都被全社会谴责呢，这明晃晃地杀人，还就合理合法了？

”抱歉，今天我可能没办法给你服务了。”宋新阳一边说一边在房间里走动着，找出自己的衣服包抓起外套就往身上套，反正这个客户看来也要丢了，形象什么的不必拘泥了，先逃命要紧。

他刚才已经看见MI6带队的是现任一哥贾斯汀，这哥儿们备不住要公报私仇，今晚无论啥剧情，肯定是针对自己的。

宋新阳混不吝地一把扯下灰色细格子百褶短裙，套上深色休闲裤，摘了假发，用湿纸巾把自己的脸一抹，大概模样就露出来了。一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只需要2分钟，二次元美女变成文艺范儿青年。

“我飞了3个小时过来，你跟我说不做了？”客户抖了抖报纸，细白的手指灵巧地把报纸折成等分的四折，随手丢在茶水桌上，搓了搓手指，似笑非笑地道。对宋新阳表演的“大变活人”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我跟你说…”宋新阳也觉得有点不地道，准备解释一下，他抬头望向客户,一瞬间不禁愣住了：“你怎么变样了？”

客户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声线华丽，文法繁复，宋新阳听他说话经常全脸懵逼，光顾着好听了，记不住他说了啥。这样的人，不可能认错。

金主以前是寡淡的路人脸，今天咋变得这么好看了？

苍白皮肤，冰蓝色的眼眸深沉如海水，高挺的鼻梁以及棱角分明稍显凉薄的薄唇，无处不在的上位者气场，够仙够冷够酷够拽，简直让人想送他原地飞升。

“一点无伤大雅的保密措施而已。”客户淡淡地道。他变了脸之后，莫名地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宋新阳有点气短。

他们两个，一个变性，一个变脸，今天这是要闹哪样？

他本来还想贫一句说你今天怎么舍得给我看真脸了？是不是想追我？但迎上对方幽深的眼眸、自带冷冻效应的王八气场，玩笑话又咽了下去。人一漂亮，就变凶了欧。

窗外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这间房的位置在角位，南北通透。宋新阳顺着玻璃窗往外一瞧，好嘛，前后门停的都是崭新的黑牌路虎，连对面屋顶上都站了人。360度立体防控啊，忒瞧得起他了。

与你共事多年的同仁，抓捕你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贾布控永远如斯，严丝合缝，毫无瑕疵，如教科书般规范而铺陈。

这等排场，就为抓捕俺们小猫一两只，忒浪费纳税人钱了吧？投诉电话请公布一下。

逃跑无望，宋新阳骂骂咧咧地把头伸了回来，注意力又落回客户身上，没准还可以用他当伪装逃走…

“与其上蹿下跳，不如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客户淡定地道，似乎识破了他那点小心思，“把心放肚里，你在这里不会有事。”

“我靠，你知道下面的人是谁吗？你说没事就没事啊？”宋新阳忍不住怂道。

客户不作声了，不是被他怂的，而是不屑一顾。两人又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几分钟或是十几分钟，宋新阳敏锐地感受到房间内的空气层次发生了变化。

他有一个极有天赋的鼻子，以前有个闻香师曾经想收他当关门弟子。

蕴含着合欢，玫瑰、芍药、铃兰以及梅子的香气静静地流淌着。暗香浮动中，仿佛大朵大朵粉紫色、湖蓝色、橙红色的花朵，争先恐后地从空间缝隙里伸展出来，暗绿色蜿蜒的枝条，星星点点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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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贵人相助(2/2)

摇摇欲坠的果实，若隐若现。

宋新阳听到草木竞相生长的声音，花苞普鲁普鲁爆裂盛开的声音，果实饱满的汁水滴答滴答流动的声音。

万物生长，花开荼蘼，沁人心扉。

大约持续了一分钟，一切又打回了原形，气流恢复了正常，依旧是高级清新剂和空调的味道，乏味而稀薄。

“你…做了什么？”宋新阳骇然地问道，“这是催眠吗？”

某种能够营造幻境的催眠术？

对方没有答复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阵低沉的马达轰鸣声，有新人过来了。

宋新阳往下张望着，院子里早就停不下车了，但后来的人很彪悍，直接把车横在了门口，几乎停在两拨气势汹汹对垒的人的鼻子底下。

奇怪的是，院子里竟然一时鸦雀无声。

宋新阳看见原本隔岸观火的贾斯汀小步快跑到新进来的车跟前。车窗摇了下来，里面的人在跟贾斯汀说话。显然对方的级别比贾斯汀更高，后者脸上保持着凝重而克制的表情。

车子的徽标也露了出来，尾号四个零，黑色捷豹。

宋新阳不太了解文官体系的套路和潜规则，但有一点是知道的，约定俗成，号码数字越小层级越高越尊贵。

你猜这四个零是什么级别？

“车到了，跟我一起走吧。”客户从容起身，打断了宋新阳的揣测。

“晚上好，夫人，是我，我和奥地利大使在一起，我们在这里有个会。已经结束了，没有打扰到我，我们这就离开了。”

客户接了一个电话，并没有刻意回避宋新阳，手机话筒离他很近，里面那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女声，正是梅夫人。

尾号四个零的车是他的？夫人会直接打电话到他的手机上，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只有一个。

宋新阳心不在焉地跟着客户坐电梯到地下二层。改装版的黑色捷豹静静地停在那里，如同一头蛰伏在黑夜里的猛兽。

“您…为什么要帮我？”宋新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如假包换的调查局局长的坐骑此刻正在他眼前。

“这是我和夫人之间的战争，旷日持久了，现在马上就要结束了。”路西法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柔软，他温和地道，“很遗憾你会经历这些，如果你能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阿尔弗雷德会去找你的。”

潜台词是：在战争中，被失败的阵营放弃，并不是坏事。只要你不翘辫子，组织看好你。

您说啥就是啥吧，反正我也拿不了枪，去算算账当个财务官也好。宋新阳给潜台词配了个默片翻译。

“我还是不明白，您..."宋新阳的疑问很简单，自问他这里没什么能让路西法看得上眼的特质。

路西法贵为调查局局长，权势滔天而又背靠老牌世家，跟自己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犯得着亲自救场吗？

“今天过来是顺便，我对你的按摩技术很感兴趣，至于其他的，是因为有人托付，不得不为之。” 路西法以他的语调和表情显示，答复就到此为止，他不想再多说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什么样的人会让路西法难以拒绝？拥有这样难以想象能量的人，为什么委托路西法来救自己？宋新阳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坊间在谈及梅夫人和路西法这场无法避免的战争时，总喜欢谈论两样特别符合他们气场的东西，梅夫人的红色战衣，路西法的黑色坐骑。

几十年来，世人皆知梅夫人有一身鲜红色的礼服裙，美轮美奂，可颠倒众生。然而梅夫人却极少穿戴它。

坊间传说这是“红色战衣”，只会在大战中登场，穿上它，意味着吹响总攻的号角，一击必杀。

路西法的定制版黑色捷豹，绝非凡品，据称它可媲美007的攻击性跑车阿斯顿马丁，同时又坚不可摧，极具王者风范，彰显不可一世的决心，挂着“0000”车牌的黑色捷豹一出，谁敢与之争锋？

同样的，路西法也极少使用这辆四个零的战车。

MI6并入调查局的大戏已经演了十年，如今已至尾声，大佬们避无可避，只能撩开面纱，亲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