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前世今生（5）(1/2)

Ford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处于魔王的监控之下，他的一言一行，精神疾病和生活状态都在别人的报告上。

但是其他人呢？

显然，路西法需要的是一次清算，和所有当年逃过惩罚的人。自己只是其中的一个。

“什么都不要做。”是路西法对自己的警告。意味着如果自己违反他的意志，会遭到更为严重的报复，未必是针对他本人的，而是针对他的家族，他的势力范围。

Ford瞬间打消了和其他人联系通气的念头，如果对方是路西法，他做什么和不做什么，本质上没有差别。

事实上，他跟另外几个人走得也并不近，大家似乎都在避免接触，以免回忆起当初的事情。

但是那几个人，确实家族还是有些背景的，比Ford家的实力更强悍，要想连根拔起，也并非朝夕之间的事情，这也是L为什么等待了那么久的原因吧。

路西法那样的人，肯定会把精准的复仇隐藏在一场对己方有利的政治洗牌之中，不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Ford提前离开了晚会，他走的时候并没有见到Tony，或许后者早就觉得无聊离开了。

“Dear Brother, 我希望你今晚不会太无聊。”路西法柔滑的声线似乎还在耳边萦绕不散。

绚烂的烟火，浮华虚伪的晚会，在人群中迷路的无聊弟弟，以及哥哥宠溺而温柔的眼神，构成了今晚魔幻般的记忆。整个人间，都是魔王送给他弟弟的玩具吧？

“Ford先生目前对Tony没有威胁，我不介意让我弟弟多一点娱乐，他最近有点无聊，”

路西法嘴角弯起，牵扯出一个冷酷的笑容，对阿尔弗雷德道，“看好他，我不希望他最近有任何意外，这会扰乱我们的计划。”

后者点头，然后默默在手机上按键发出几个信息。

不时在“Corner”碰到Tony已经成为最近的惯例了，Ford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总会在清晨出现在这里，无论是不是Tony自己主观的要求，这都是被L默许的。

所以他不需要问为什么。虽然Ford不乏被路西法胁迫成为Tony玩具的意味，但是他自己内心也是乐见其成的。

其实，他们不聊什么有意义的话题，只是随便闲扯几句，喝完一杯咖啡就各走各的。

Ford能够理解路西法的恶趣味，但是不理解Tony怎么会对这样空洞的，漫无边际的聊天感兴趣。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某次喝咖啡的时候，Tony问他。

“好奇心很危险，我的工作决定了我不能有太多好奇心。”Ford 一如既往地报以微笑。

“你有点伤感，我能感觉出来。”Tony看向Ford , 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斟酌着用词道，“好像明天就要死去一样，今天就是你的最后一天。”

Ford 几乎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似乎害怕被那过于明亮的光芒所灼烧，轻声叹了一口气，举起咖啡杯，道：“为最后的早餐，干杯。”

Tony看着他，突然笑了，道：“你挺有趣的。”

“死亡没什么可惧怕的，我喜欢为死亡做好准备，防止事到临头的慌乱。”Ford道，嘴角依然含着一丝笑意。连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才是真正的悲剧吧？

“你怕死吗？”Ford问道。

“不，”Tony摇头道，“我对它很熟悉。”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空灵和寂寞的感觉。

Ford 的眼神不经意地瞥向他刚刚无意中拉起的袖口，手腕的位置横七竖八蜿蜒着很多伤痕。

一种隐隐的钝痛击中了Ford的心脏，那些伤痕看上去年代久远然后依旧面目狰狞，可见当时划下去的决心多么强烈。

不用猜测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求死。他们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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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前世今生（5）(2/2)

Tony意识到袖口敞开了，他小心地系好袖扣，再次看向Ford,后者的脸上一片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是不是因为害怕他，所以不敢和我多聊？”Tony道。

“不，”Ford微笑道，“我只是不擅长聊天而已。”

“很少有政客像你这样不惹人讨厌的。”tony笑道。

“我只是一个公务员。”Ford道。

“是不是你们这里很多人不喜欢路西法? 厌恶他，惧怕他？”Tony问道。

Ford 沉吟了一下，道：“政治很复杂，在这里的人们是不会表露真实感情的。我认为人们惧怕他，主要是头疼被调查而已，这会带来很多麻烦。”

“如果抛开工作，大多数人都会仰慕他，喜欢他的。”Ford 补充道。

“那么你呢？”Tony问。

Ford想了一下，道：“我很羡慕他。他是我们可望而不可即的，毕竟我们只是普通人而已。我的意思是，对于你哥哥而言，拥有强大的资源只是一方面，他本人的才华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应该说他的资源确保他能够依仗自己的才华，而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活。我非常羡慕他。”

Tony笑了一下，道：“你是说Lord M? 那是他最重要的支持者。”

“除了Lord M对他投以全部资源以外，他还有阿尔弗雷德，帮他执行一切，阿尔弗雷德是白厅最近数十年来最优秀的执行者，没有人能和他并肩。”Ford不由自主地赞叹道，“以他们三个人为核心，世间哪里有对手呢？”

Tony点头道：“阿尔弗雷德确实很厉害，有时候我怀疑他是人工智能。”

“人间奇才都站在了你哥哥那一边，谁能不羡慕他呢。”Ford笑道，

“有羡慕就肯定有嫉妒，利益不够分了就产生了恨，所以强者被人嫉恨是免不了的。”

“因为你nice所以只是羡慕，到别人那里就是恨得咬牙切齿了。”Tony扮了个鬼脸，叹了一口气道，“他这个人生赢家太招人恨了，有时候连我都忍不住想恨他。”

“他很关心你，不是吗？”Ford道。

“当然，我只有他一个家人。”Tony耸耸肩，道，“严格说，阿尔弗雷德也算是半个家人。圣诞节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一起过。”

“如果没有阿尔弗雷德, 我们连饭都吃不上。我们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Tony微笑道，“他总能见缝插针地一边忙公事一边把家里的事情办了，什么都不耽误。”

“我能想象得到，他是完美先生，事无巨细。’Ford附和道。

他很寂寞。Ford心中叹息道，他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资源都是他哥哥提供的，不是他自己的，或许他甚至连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朋友都没有。

但是，他并不想离开，哪怕是个金色的牢笼，也甘之如饴。

“回来这里，能适应吗？记得你说你离开了很多年。”Ford道。

“这里是我的家，总归要回来的。”Tony淡淡地道，“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我早就过了青春期了。”

“你准备做点什么呢？还是什么也不做，先休息一段时间”Ford问道。

Tony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眼中焕发出异样的光彩，道：“一件很特别的事情，我已经开始了。”

“奥？我能有荣幸分享一下吗？”Ford 放下咖啡杯，微扬起头，坐直身体，双手交叉相握放在桌面上，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那是他聆听部长下达指示时的标准坐姿。

“你还有时间吗？这个说来话长，我在中国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经营。”Tony笑道，“每天这个时候，你该去上班了。”

“今天晚一点也无妨。”Ford微笑道，用略带热切的眼神鼓励他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