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精神操控(1/2)

画廊门外有一个隐蔽的小隔断，被巨大的芭蕉树叶完全遮挡住视线，隔断里面分开摆着两只薄荷绿色的法式沙发椅，椅子中间有一个铺着墨绿色桌布的小圆桌，上面点着一盏仿古台灯，闪烁着昏黄的光芒。

这似乎是一个专门给等待画廊开门的客人们歇脚的地方。

“你接受她的服务多久了。”陆琛漫不经心地问道。

“十几年了。”Tony淡淡地道。

陆琛挑起眉头，难以置信地道：“你最好别告诉我，她是当年跟你从英国来的。”

Tony沉默不语。

陆琛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道：“是你哥安排的，对吗？她是特别保护措施，针对你的还是我们所有人的？你这个算法Bug究竟有多大，后遗症有多严重，你能披露一下吗？”

“你废话有点多，对治疗无益。”Tony 霍地站了起来，手里拎着一个被包装好的画框，径直往画廊里面走去，似乎对陆琛的挑衅不为所动，但是左手握紧的拳头暴露了不堪的情绪。

画廊内部分为两层，视野很开阔。现在他们都在上层那个四周都拉着墨绿色窗帘的会客室里，室内非常空旷，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两个木制画架和一个原木色的搁物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种颜料和纸张；靠近门的地方，则摆着两个绿色的沙发座椅，显然是给客人准备的。

书桌前至房间正中央的位置，铺着一整块边长至少10米的正方形米色地毯，占据了房间的主要部分，看上去稍显突兀，有点不和谐。

简汀，也就是Tony介绍的画家坐在一张巨大的长条桌后面，这是个明显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虽然她美貌惊人，气质超群，但是也不能掩盖她可能还未成年的年龄。

Tony简单介绍了一下陆琛，说他们是好朋友，所以推荐他过来治疗。接着，Tony上前把手里的画框递给了女孩。

女孩拆开包装看了一下画像，似乎皱了一下眉，表示不太满意。“…这个画像还能再用两个月吧，看起来最近变化速度加快了，你两个月以后再来，我给你重新画一幅。”

他们的音量不高，陆琛也无意刺探隐私，所以只听到了女孩最后说的这句话。

Tony用眼神示意陆琛“好自为之”，转身离开了。

等陆琛再转过身来，他敏锐地发现屋内的气氛已经大相径庭了，有一种说不出的威压扑面而来，空气中仿佛能听到气流嘶嘶吼叫的声音。

“简小姐….”还没等他说完一句寒暄，对方就打断了他。

“你上前来。”那声音平板得近乎怪异，缺乏抑扬顿挫。陆琛向前走去，踏上米色地毯，在离书桌大概不到两米的位置停下来。

简汀美丽得耀眼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安静地凝视着他。

那种静，仿佛是风暴来临前令人担忧的宁静，陆琛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空气里积蓄着异常的压力，这时候似乎随便冒出一个火星就能让周遭空气发生爆炸。

对方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牢牢地钉死了自己，穿透了心肺，正在检查五脏六腑的完整性。

几乎是刹那间，陆琛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铃声，他的眼神不由自主随着声音而去。

女孩的手里不知何时拿起了一串用红色细绳系着的小铃铛，正在轻微地晃动着。

清脆的铃声，如同巨雷炸响。他如遭电击般地看向自己的左手，果然，手上没有如往常一样缠绕红色绳结。

这绳子他放在哪里了？

叮铃铃，叮铃铃，铃声不断地响着，越来越急促。

陆琛感觉耳膜开始发射性疼痛，左耳中听到的是清脆的铃声，右耳中却如同爆炸一样的惊雷，震耳欲聋。

“请…停下来。”陆琛听到自己的声音如砂纸般粗粝地响起。

一时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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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精神操控(2/2)

耳朵仿佛成了所有声音的大杂烩，只是这些声音比往常要嘈杂10倍！

空调启动的轰鸣，电阻丝消耗的刺啦声，单调而绵延不绝的铃声，惊雷的声音，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如同蒸汽列车启动般的气喘声。

出于本能，陆琛用手捂住了双耳。接着，他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晕眩，恍惚中，听到一根钢琴弦断裂的声音。

一种压倒性的窒息席卷而来，他猛地跪倒在了地毯上，如果没有地毯的保护，这样一个动作就可能让他的膝盖受到重创。

他的手无助地按在喉咙处，嘴张得很大，发出大声的呻吟，这是一种即将窒息的人帮助自己呼吸新鲜空气的本能。

紧接着，他感觉到心脏剧痛起来，痛得好像马上要爆裂一样，仿佛下一秒，心脏就将脱离胸腔，血肉横飞了。

他不由自主用手压在心脏的位置，徒劳地想将拼命挣脱着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按回去。

好像只过了几分钟，但是他浑身上下都像是遭受了某种大型器械的碾压，各种零件正在嘶吼着，扭曲着，即将脱离身体而去。

他感觉到皮肤在拉长和绷紧，五脏正从皮肤里面凸出来，牙齿也松动着，一股强大的，不可抵抗的力量正带领着他的全部器官，即将冲破身体的禁锢。

一团深灰色的浓雾笼罩在了他身上，与世界隔绝开来，只剩下一个空壳的他和一堆即将逃脱的身体器官在纠缠着。

“好了，停止。”一个声音响起来。简短而权威，毫无感情。

陆琛眼前的浓雾开始稀薄，强烈的晕眩感消失了。虽然心脏还在砰砰地剧烈跳动着，嗓子里窒息感依旧，手指因过度紧张不正常地扭曲着。

他的四肢感觉到隐隐的酸痛，头部似乎被扣了一个钢盔，沉甸甸地抬不起来，这显然是过度紧张的后遗症。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了，他的膝盖感受到地毯的松软，他的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视线慢慢地聚焦了。

紧接着，他感受到了身下的热流，他居然可耻地失禁了。

“深呼吸两分钟，然后去后面的更衣室。”简汀淡淡地说道，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

忍受着头痛、胸口痛、耳朵痛，浑身几乎无处不痛的囧态，陆琛万分狼狈地躲进了更衣室，懊恼得脖子都红了。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地狱级别的急性惊恐发作，这基本上是必须依靠注射镇定剂才能缓解的。这个女孩却像训狗一样，通过一个简单的指令把他救了回来。

这种力量令人震撼到毛骨悚然。

陆琛颤抖着换好衣服，等他回到会客室的时候，看到简汀已经坐在画架前开始素描了。

“坐下，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开始画画了。”简汀招呼他过去坐到画架前面，“放松，对，深呼吸几次，然后再说话。”

陆琛亲眼目睹并亲身经历了这个女孩引发的一场惊恐，这是迄今为止他所经历的最严重的惊恐发作，然后女孩又轻易地终止了这场意犹未尽的发作。

这让陆琛的心情很复杂，仿佛自己的大脑就袒露在她的显微镜下，任由她翻阅和操弄。这种感觉老实讲，并不好受。

临走的时候，陆琛趁着简汀低头作画，把一个装着支票的信封放在了书桌上。

Tony并没有要求他额外付钱，他也不清楚简汀跟Tony是怎样一种合作关系，但是这就跟烧香拜佛一样，礼多人不怪。

安全部五处

“处座怎么样了，听说出差去青海，赶上地震伤到了头？”

“是呀，真够倒霉的，这次地震完全没有预警，特别突然，幸好发生在柴达木盆地无人区。”

“处座去无人区干啥？”

“这就不知道了，领导的行踪一贯莫测。”

“别哔哔了，准备好鲜花水果，今天下午咱们迎接处座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