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爱丽丝的幻术(1/2)

无视人群的躁动，宋新阳继续坐着喝茶，他身旁的超人大叔也木讷地喝着橙汁，不吭声。

这显然又是一位等待加入康斯坦汀的潜在客户，眼看着他惴惴不安，抓耳挠腮，宋新阳心中冷笑，经历过MI6那番蹉跎，笃定一个真理不破：但凡被过于神化的，背后肯定有猫腻。

“你为什么来这里？你也是来见她吗？”宋新阳问道，同时朝爱丽丝的背影扬了一下下巴。别跟他说，是为了参加客户答谢会而来的，这样诡异的聚会，一定有着特别的意义。

“是让她看看我，有点像面试吧”大叔意外地坦率，“Tony说爱丽丝接单是要看人的，合适的人才会接。而且，Tony不愿意让爱丽丝太累，所以，等了很久，才告诉我今天可以过来试试。”

宋新阳笑了笑，拨弄着羽毛扇的坠子，仿佛不经意地问道：“怎么给酬劳啊？”

大叔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呐呐地道：“没有统一定价，反正圈子里都是口口相传，只有一个范围，这种事儿心诚则灵，肯定是高一点更好。我想...”

他鬼祟地看了看左右，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个数。宋新阳表情有点僵硬，哇塞，这差不多是我半年工资啊，还是鼎盛时期的。果然最好赚的是卖信仰。

良久，Tony带着简汀终于转过来了，来到了宋新阳和大叔面前。

大叔急忙站起来，因为紧张差点把茶蝶带翻了，宋新阳先帮他扶住茶碟，自己慢慢起身，还没来得及寒暄，简汀就一言不发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宋新阳立即感受到一种温暖、沉静的力量从自己的指尖缓缓地流动起来，仿佛清风拂面，春之牧野，万物皆在生长，有一种欣欣向荣的蓬勃感。他似乎闻到了青草和百合花的香气。

当这股温暖的热流进入他的心脏部位之后，简汀的手放下了。宋新阳只觉得周身的皮肤都受到了春天气息的亲吻，说不出的舒服妥帖。

“你的状态很好，继续吧，今天给你的那幅小画是镇宅的，要挂在门口。”简汀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质感，娇嫩而清脆，如黄莺初啼，令人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好感。

画？宋新阳将饱含谴责的眼神奉献给Tony，很显然被这混蛋给私吞了。后者移开了视线，不理他。

“爱丽丝，这是郭先生，我跟你提过的。”显然宋新阳的时间已经到了，Tony适时地把简汀的注意力转向超人。

大叔立即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本来面目，一个白白嫩嫩的胖子，溜光水滑的，宋新阳看得忍不住想乐。

简汀仔细端详了大叔一会儿，咦了一声，接着淡淡地说：“你不需要我。”说罢，她把手递给Tony，让Tony扶着她避开周遭的人，向场地中央的台子走去。

白胖子尚未反应过来，呆呆地注视着她的背影，说不出话来，胖脸一下子没了颜色。

宋新阳看不过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事儿讲究缘分，缘分没到，再等等也好，强求不得。”

“等？”胖子转向宋新阳，眼睛里泪汪汪的，几乎要嚎啕了，哽咽道：“我老婆好像..已经快病死了啊。”

宋新阳眼看着不是个事儿，要闹医患纠纷，赶紧朝不远处Tony的女秘书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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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爱丽丝的幻术(2/2)

林秘书立即冲上来解围：“李总，您别着急，刚才Tony说让您先别走，一会儿她那边完事额了会过来找您，这事儿我们老板不会不管的。”

白胖子的脸因为这句话陡然回暖，又有了人气，点头如捣蒜，道：“好的好的，那我等着她。”

“这边人来人往空气不好，这样好伐，我带您去会议室里喝着茶看着小电影慢慢等。”林秘书看了一眼宋新阳，似乎不大放心把白胖子搁在这里。

宋新阳无所谓地挥着扇子，转头去看会场了，就你们那点事儿，我猜都猜出来了，还需要偷听吗？不就是又要死人了吗？

会场中央有一个很大的台子，距离地面大概有三层台阶高，台子上有几棵特别粗重的白色蜡烛，下面是沉重而讲究的银质烛台。

宋新阳想起来，今天好像有个祭奠鬼的仪式，主要目的是给夜行的鬼魂们指路，今天是他们返回人间的时间。看来简汀是专门过来干这个的。

简汀已经点燃了巨型蜡烛和四周银盘里面的无数小蜡烛。火焰映照着她灰绿色的长发，她此刻正双手合十，微微低头，看不出在祷告或是念咒。

大厅四面墙壁上的画框突然燃烧起来，火焰瞬间布满了墙壁。

离台子不远的宋新阳并没有感觉到灼热，他只是跟多数人一样发出了本能的惊叫。

他很快意识到这恐怕就是幻象吧，Tony应该已经见识过许多次了,现在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墙壁上，似乎对一切都安之若素。今天这个典礼的目的就是展示简汀的能量，让粉丝们更加臣服。

由于火焰始终在画框内，并没有离开墙壁，也没有烟熏火燎的感觉，所以很快大家又安静了下来。

大概持续了十分钟，明亮的火焰熄灭了。室内的视线骤然显得昏暗起来，大部分人都留在了阴影里。台子上已经失去了简汀的踪影，只剩下明晃晃的烛光。

宋新阳环视了一下会场，Tony也不见了。礼成，各回各家了，真不讲究，连谢幕都省略了。

“我得走了。”宋新阳简短地跟林秘书打了个招呼，朝白胖子大叔点点头，拿起刚才Tony扔在桌子上的小袋子，凭手感察觉到这是一幅画。

宋新阳迅速朝外面走去，趁着大多人还在回味刚才离奇火焰的幻境，他轻易地挤出了人群，朝着刚才简汀进入会场的方向走去。

其实也没什么目标，就是还想看看这个女孩，她身上有一种诡异的气息，让宋新阳喜欢不起来。他总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关键。

阿尔弗雷德给他下任务的时候，没有给他任何意向，一切都让他自己下结论，换言之就是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哪怕这个人已经跟路西法和阿尔弗雷德认识了十几年，该怀疑还得怀疑。

那些真正优秀的钉子不都是经年累月之前布下的吗？

在战场上经历了太多死亡的宋新阳，他最宝贵的就是灵敏的嗅觉。

“零零，今天我去参加公司的一场活动，看了魔术师喷火的表演，很精彩。我想给她打赏来着，但是觉得她应该比我有钱的多，我的钱还是留着给你买装备吧。我喜欢看魔术，但是不喜欢花钱搞个人崇拜。你的小羊。”

读到此处，Tony的嘴角弯了弯，小羊，你是不喜欢给别人花钱吧。你个抠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