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黄道周闻听,彼此差点没给气歪掉,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的确,在大明,有人接到朝廷的委任,可以不奉诏。甚至刚刚登基的信王,也是拒绝了三次,最后才在百官的“恳请”之下,“勉强”答应成为大明天子。可那是信王和文官的事情,跟你一个武将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在大明,作为武将,接到升官的圣旨推三阻四,往好了说,是不识抬举。往难听了说,就是抗命不遵。而抗命不遵,按照军法就该斩首处置!
“将军,敢问您为何不想奉诏?”站在旁边的阎应元担心黄道周的态度惹韩庆之生气,赶紧拱起手,小声请教。
他不说话,韩庆之差点给忘了,此人是个文武全才。按照另一个时空的历史,此人曾经带着一支临时拉起来的乡勇,就死守江阴八十余日,打得十倍于几的清军抱头鼠窜。能在乱世之中,让满城军民齐心协力如斯,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武夫? 𝓜.🅅🅾🄳𝙩𝙒.𝙡🅰
黄道周身上书生气重了些,在不奉诏这件事上,未必能给自己出谋划策,阎应元读的圣贤书没那么多,应该懂得灵活变通。
想到这儿,韩庆之笑了笑,带着几分无奈解释,“丽亨有所不知,三年前,我还是个海上饿殍,亏得定海营总旗郑九叔的搭救,才侥幸留下了一条小命儿。而此后,我却因为运气好,平步青云。俗话说,跳得越高,摔得越重。我根基如此浅,骤然被提拔到那么高的位置上,不一定是好事。万一辜负了圣上了信任,我自己身败名裂也就罢了,大明北方海防,就要毁于一旦。”
“慕云不必如此客气,你的海战本事,天底下未必能找出第二个来!”黄道周闻听,立刻相信是自己刚才误会了韩庆之,赶紧出言鼓励。
“幼玄兄此言差异!”韩庆之果断摆手,快速否认,“不是我海战本事强,而是我的船比别人好,炮比别人打得远且威力大,给弟兄们军饷发得足。而船坚,炮利,军饷足这三项,却离不开我在福建的基业,定海炮厂,定海船厂和定海商行。我如果离开福建,说实话,万一有人插手我船厂、炮厂和商行,就等于掘了我的根。届时,无可用之船,无可用之炮,无可发之军饷,我拿什么去跟野猪皮的子孙周旋?”
“这……”没想到韩庆之后顾之忧如此沉重,黄道周立刻没了词,皱着眉头沉吟不止。
“圣上,圣上既然委你以重任,理应拨付足额的钱粮……”阎应元终究比另一个历史上死守江阴时年轻太多,没经历过官场的吊打,想了想,一厢情愿地提醒。
然而,话说了一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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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海上生明月(2/2)
有什么长辈。又迅速改口,“或者,有倭寇入侵。为了保卫大明疆土,无法及时奉诏!”
“倭寇入侵?”韩庆之心思微动,低声沉吟。
还没等他想好,具体请谁来冒充倭寇,郑一官已经迫不及待地挥手,“这种理由根本不用找,最近红毛鬼不服气,又在窥探金门,已经在海上跟我打了好几仗了。慕云,你要是不想去做那个登莱总兵,就干脆先别忙着回福州,跟我一道去狠狠给红毛鬼一个教训!”
这简直是瞌睡时有人送枕头,韩庆之的眼神立刻明亮了起来,快速扭过头,对郑一官询问,“红毛鬼恢复过来元气了?你们之间,胜负如何?”
“唉——”郑一官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扭捏。摇了摇头,悻然呼应,“海上,我一仗都没输,把红毛鬼从金门,一路赶回了鸡笼。可上了岸,却始终拿不下红毛鬼的巢穴,只能,粮食,粮食耗尽后,就只能半途而废。”
“哦!”韩庆之闻听,轻轻点头。费了好大力气,才避免自己露出得罪人的表情。
历史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但是,郑家军的情况,却仍旧跟另一个时空差不多。海战在东亚这一带根本找不到对手,陆战却拉胯得不如一伙乡勇。
想当年,国姓爷带领大军伐清,沿水路直捣金陵,势如破竹。然后,在金陵城下,却被万把清军,打了个落花流水。连从西方重金进口的全身铁甲重步兵,都在这一仗中全军覆没! 🄼.𝙫🅾🅳𝙏𝓦.𝙡𝓐
本时空,换了郑一官,也是一样。对上荷兰东印度公司,海战一仗未输。陆战还是一仗都打不赢!
“我,我主要是奈何不了红毛鬼的大炮。架在堡寨上,一面墙就有二十多门,打得比你给我的那种舰炮,还要远一倍。炮旁边,还有成百上千的火枪兵。”尽管韩庆之极力掩饰,郑一官仍旧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红着脸低声解释,“我的兵,好歹顶着炮弹和铅弹冲了几次,俞总兵派了三千弟兄给我助战,红毛鬼才开了两炮,就全都逃回了船上。没被炮弹打死一个,半路失足淹死在水里的,却有二三十!”
韩庆之闻听,愈发感觉无奈。郑一官和俞咨皋两人麾下的兵马,还是军饷充足的,遇到强敌之时,表现都如此差劲。换了各地那些发不起军饷的兵马,表现岂不是更差?所以,也难怪崇祯即位之后,每次女真强盗南下,都如入无人之境!
“你别光叹气,你行,你上!”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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