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落落(1/2)
两人送完菜下楼依然没打到车。罗阳扫了辆助力车，载着易知北去车站了。
到蜃乡时已是中午，罗阳的肚子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吃点？”易知北指着眼前的一个小饭馆问。
罗阳点点头，易知北撩开塑料门帘进去了。
小饭馆采光不行，也不凉快，老板给两人拿来一个破旧的台扇。台扇功率不行，非得老板扭到三档才转。
罗阳寻菜单半天不得，问：“菜单在哪啊？”
“磨油菜胆。”老板给两人拿来壶开水，他说话带了点口音，罗阳勉强能听出他说得是——没有菜单。
罗阳刚想抱怨就听易知北说：“**炒蛋有莫有？”老板点点头。
她又问：“醋溜土豆哩？”
“奏要介俩？”老板反问。
“有汤莫有？再来盆米。”
“都有。”老板在纸上记下菜谱，去给两人做饭了。
看到老板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罗阳问：“你会说这儿的方言啊？”
“会一点。”易知北说。
两人交谈时，一个年轻小姑娘从后厨出来，给他们拿碗筷。
罗阳看了小姑娘一眼后惊喜地喊道：“王乐乐！”
这个被罗阳称作“王乐乐”的小姑娘惊讶地说：“罗阳？你怎么到这儿来啦？”
易知北看看罗阳再看看王乐乐：罗阳满面喜悦。王乐乐则不然，她的肩膀稍微佝偻了一些。
易知北心下了然，她在桌子下踢了罗阳一脚：“你同学？”
“我女朋友！”罗阳开心地说，“原来你住在这儿，难怪你要住校。对了，你微信怎么突然不回我了？你听我说，我之前真的是生病了。”
听到这话，王乐乐的头垂得更低了，她一扭头跑回后厨那个暗门后了。
“哎！”罗阳站起来想追她，被易知北一把拉住。
“坐下！”易知北说。
“为什么啊？”罗阳被这两个女人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为啥跑了？”
“先坐下吧。”易知北无奈地说，“伤着自尊了呗。你想想，要是今天你俩角色互换，你会怎么样？”
“我会给她多炒两个菜。”罗阳龇着牙说。
说话间老板端着菜出来了。罗阳立马正襟危坐，腰挺地笔直。老板看都没看他一眼，又去给两人端下一道菜了。
看着罗阳紧张的神态，易知北摇摇头。从筷篓子里挑出两双她认为最干净的，一双给罗阳，一双自己拿了，夹一筷子土豆塞进自己嘴里：“好吃！”
罗阳现在还哪有心情品菜？他一直忙着盯那个后厨暗门呢。
可惜这次出来的还是老板。
等到老板给两人端来最后一份食物，易知北开口了：“老哥，那女孩是你莫人啊？”
“我妞儿。”说到女儿，老板面上满是自豪。
易知北顺势往下接：“你妞儿看起来很懂事，学习也一定很好吧？”
老板在旁边的桌子旁坐下，“那可不，回回都考班里前十名。”
“听听。”易知北拿手点点桌子，对着罗阳说，“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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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落落(2/2)
罗阳用几不可闻的声调说：“我也很稳定……”
老板和易知北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易知北脸上挂着笑地从小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老板，我是乡里请来平事儿的。劳驾您告诉我一下，前几天乡长在哪里遇的难？”
这名片的整体基调色彩十分没有品味，黄底红字，只有印着她名号的位置用了黑色油墨。罗阳偷偷瞄了一眼，这名片打远看会让人觉得她是某事原味薯片的宣传委员。
但老板好像很吃这套。他把名片捧到光线底下认真端详了许久后，激动地抓着易知北的手说：“易安大仙！你真得救救我们村啊！”
罗阳没想到事态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他用汤勺把西红柿鸡蛋淘进饭里，就着这俩人的行为疯狂扒饭。
易知北老神在在地拿另一只手轻拍老板的手背，说：“别急，本道今天就是为解决你们难题而来的。”
“只要你把问题告诉我们！”罗阳嘴里含着饭补充道。
易知北对于他多嘴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但因面对着饭馆老板，所以还是微笑着点头称是了。
老板把椅子拉的靠两人更近一些，身子贴着桌子，眼角的余光还瞄着门外：“几天前他们在那扒厕所，扒出个女人头。”
罗阳喝口紫菜汤：“这‘啪’我们知道。”
老板咽了下口水，压低声音：“从那天之后，我们村里的厕所，全部发生怪事了。”
易知北表面在听老板讲话，实际上馋的嘴里全是唾液，罗阳的吃相不美却让人觉得饭菜更香了。她偷咽下自己过于旺盛的唾液，艰难地开口：“什么怪事？”
“本来都是他们传，我还不信。”老板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就在昨天夜晚，我起夜，看到茅坑旁边蹲了一个人！”
罗阳吃饱喝足后插嘴道：“是不是长头发，身上黑黑黄黄的，站不起来？哎哟！”易知北终于忍无可忍，在桌子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老板哪知道他们在桌下做了什么小动作，依然自顾自地说：“好像是，小师傅胆子真大。我当时尿都吓没了，哪还敢看？”
“你们村有谁丢了女儿媳妇吗？”易知北问。
“那太多了。”老板说，“我女人就跑了。”
罗阳龇牙咧嘴地问：“没喊您去认尸吗？”
“喊了，哪能不喊呢？我去看了，那姑娘的年纪跟我女人对不上。”
听到这儿罗阳突然安静下来。易知北才懒得去管他，接着盘问：“尸体现在在哪？”
“县里早拉走了。”老板说，“我都是去县里认的。”
“拉走了？”易知北眉毛皱了起来。
“怎么了？”老板有点紧张，“有什么问题吗？”
易知北笑笑：“没事儿，能带我们去案发地看看吗？”
“这会儿我走不开。”老板有些为难地说，“让我妞儿带你们去。落落！落落！”
王乐乐从后厨出来，老板热情地向她介绍：“这是特意来咱们村的大仙，跟……”
罗阳适时补上一句：“她徒弟。”
“小师傅。”老板补充道，“你带他们去前几天出事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