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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宫变

   第83章 宫变(1/2)

温亭就这样紧紧搂着她睡去,等到她再度睁眼醒来时,床榻边已经是一片冰凉,窗外天光大亮。

严笙支起酸软的身子,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了许久的愣,心中空落落的。

许久,待她将情绪平复下来,才唤了婢女进房伺候。

温亭这一去,便是将近两月之久,在这期间,他曾寄过几封信来。

江夏的暴雨长久地下着,听闻近来雨势总算有所收敛,温亭忙着各地奔波,治水开渠,每每当他歇息下来有时间写信时,往往都是午夜时分。

严笙将信纸轻轻放在桌上,眼前仿佛浮现他忙碌疲惫的身影。

在信中,他从才都只大致说一些治水成效,再在信尾附带上几句温柔缱绻的相思之语,但他的辛劳疲乏从来都不对她透露半分。

严笙将信纸收叠起来,放到一旁的小木盒里,那里,已经收容了七八封同样的书信。

青若推门进来,为她换了即将熄灭的熏香,换上她常用的檀香。

严笙怔怔看了炉内缥缈的烟雾许久,这才铺开纸,提笔书写。

近来京中依旧是老样子,赵瑄牢牢把握着朝政诸事,皇帝的病势被封锁得极严,不管是底下的百姓还是朝臣宫妃,都听不到半点风声。

赵瑄时不时发难,但所幸并没有动真格,有好几次想要对付大将军府和平南王府,但都不痛不痒,可见赵瑄并非想要在这时动手。

但京中形势复杂,温亭又被刻意支走出京,赵瑄暗地里或许正在等待时机,秘密筹划着他的计划。

严笙在信上写下自己所知的京中近况,虽然这些事情大概温亭是知晓的,但她还是会不厌其烦地认真地一笔一笔写下,往往在书信的最后一句话,她才会泄露出一点思妇之怨。

“明月湖的枫叶已经开始变红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在每封回信的最后,她都会问他何时归来,这坚持便是二月之久。

隔着千山万里云雾,她仿佛又可以见到千里之外的那个清俊出尘的身影,对她轻轻浅浅地笑。

温亭知晓她的心思,分别多日亦是甚为思念,总是在信中嘱咐她天凉多加衣,此类诸多起居细微小事,以及一句——等我回来。

与他们约定好的三月,至今还剩下一个月,温亭,望你要信诺啊!

严笙将笔搁至砚台,吹干墨迹后又细心将信纸折叠好,放入信封之时,才发觉自己的袖子被墨迹打湿,洇开一片浓黑在芙蓉色的布帛上,像晕开的一抹阴云暮霭。

青若小心地接过她递来的书信,再交给院中等候的暗卫,天空中掠过一行大雁,扑腾着翅膀高高飞在天边,映衬地天色沉沉。

京中的平静表象下,是一片汹涌波涛,终有一日这表面的太平也会被私下虚伪的面具,那时京中就会陷入到一片真正的硝烟烽火中。

严笙待在祁王府多日,却不想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却又在意料之中。

这一日,天气舒爽,严笙搬了文房用具,在院内的石桌上作画。

消息传来时,她执笔的手微微一抖,便立即有一片墨色晕染在即将作好的画上。

青若面色忧虑地立在石桌前,将宫中小英子传来的消息一一告诉她——宫中苍老的帝王,缠绵病榻多日,今晚怕是就要不行了。

小英子是严笙安插在宫中的眼线,若非有重大事情,他绝不会冒险传信给她的。

如今,帝王将死,明日京中便是一片风雨飘摇了,而那个觊觎皇位把持朝政许久的饿狼,也终于要出手起事了。

严笙强自镇定,压下胸口的不安,从脖颈间取出挂着红绳的玉佩,递给青若。

秋风渐起,她站在庭院中,发丝被吹得凌乱,她的声音却格外沉静,破碎在风声中坚定又冰寒“青若,你拿着这枚玉佩去秦太师府中,告诉他京中生变在即,必要时还望他出手相助!”

青若接过玉佩握紧,神情坚韧,“世子妃放心,奴婢一定将话带给太师。”

青若急匆匆地步出庭院,红玉见严笙似要站起,便来扶她。

严笙甫一起身,忽觉眼前有片刻的黑暗,头脑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晕眩,身子情不自禁地微侧。

红玉吓了一跳,急忙扶住她,“世子妃,可要唤大夫?”

等到眼前的晕眩感逐渐消散开去,严笙撑着桌角站起,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

“我无事,你去派人告诉将军府和平南王府。”红玉犹豫着看她,显然是被她方才一吓后不放心,但严笙只是淡笑着摇摇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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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宫变(2/2)

她再无有不适,红玉这才下去。

严笙又唤出墨影,“派人传信给世子,皇帝将死,请他速归。”

墨影飘如鬼魅的身影隐入黑暗,严笙怔怔看着天边翻滚的阴云,眸中情绪复杂,最终微微叹了一口气。

帝王大限将至的消息,依旧没有从宫中传出,赵瑄将消息封锁得极好,只是城中戒严更甚,出入城的人都会被严格盘问搜查。

就在这一日的傍晚时分,从宫内出来一列列身穿盔甲的兵士,将大将军府和平南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宫中也传来消息,说是赵岷触犯律法,即将被处死。

严笙带人赶去宫中的时候,止步在崇阳殿外,看见重重兵甲前高立于马上的赵瑄。

他一袭黑衣墨袍,容色隐在已经暗淡下来的夜色中,他的眼神像鬼神一样阴鸷又嗜血可怖,直直射向严笙时,可以看到他神情明显的一顿。

大将军府和平南王府受困,严笙带出来的人并不多,几乎都是祁王府留守的暗卫,因而在这一场对峙中显得她格外弱小。

但严笙就这样静静立在他面前,隔着十余步的距离,她的发丝和衣袂被风吹拂的飘扬破碎,纤弱的身形从容镇定。

赵瑄盯着他,一双眼已经是悲凉的痴迷之色,许久寂静中他忽然冷笑一下,像是自嘲又像是诀别。

“笙儿这是果真要和我作对吗?”他的声音又冷又沉,裹挟着晚风,严笙只觉得浑身发凉。

她将目光移了半寸,落在赵瑄身后被挟持的少年身上,声音带了一丝不可自抑的颤抖“他是你皇弟,你怎可这样对他?”

身后的赵岷被铁甲护卫架住,脑袋歪斜,嘴角犹自淌下一缕红色,显然是已经失了性命。

谁知赵瑄只是冷冷一笑,眼神骤然变得阴沉狠毒,“他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图想要私自出宫,宣扬父皇崩逝的谣言,本皇子杀错了吗?”

寒风吹得脸颊生疼,严笙忽然自心底生出一种恐怖的无力感,她狠狠盯着面前那张歹毒残暴的脸,怒道“他还是个孩子,只是一个无辜者!”

“赵瑄,我们之间的恩怨,何必祸连无辜?”

赵瑄冷冷笑了一声,唇角的弧度冰凉的可怕。

裹挟着细雨的晚风打在人的身上,一片寂静的夜色下,赵瑄大掌一挥,身后的兵士立即出动,同严笙身后的暗卫和护卫缠斗在一起。

而他的身形迅速,在严笙尚未拔出剑的时候,就已经落在她的身边,大手桎梏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牢牢攥住她的两只手,几乎是一瞬间就被他压制住。

男人的力量大得出奇,严笙自知不是他的对手,索幸不再反抗,只是看着眼前节节败退的祁王府的护卫,心中慢慢沉了下去。

京中将军府和平南王府受困,祁王府能用的尽数是护卫,太师又无兵马,一时间根本无法与赵瑄对抗。

她如今只希望在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再快一些,她能拖的时间不多了。

耳边骤然有温热气息喷薄在颈项间,严笙的身子抖了一抖,厌恶地偏过头去。

赵瑄压抑着的声音低沉可怕,“笙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跟不跟我?”

严笙闭上眼,不予回答,他又重复道“跟我还是跟他,你自己选。若是跟我,你日后便是大梁的皇后,享受至高无上的荣华,若是跟他……呵!”

他忽然一顿停,声音沉了几分,“跟他?你觉得他还有命回来吗?”

严笙心中忽然一阵抽痛痉挛,她眼前忽然有些模糊,骤然而来的黑暗让她身子无力站稳,只能倚在赵瑄身上。

她勉强忍着晕眩的感觉,正要开口却忽然听自宫门口的方向忽然传来一片巨响声,那是铁骑踏地的声音,亦是将士呐喊的声音。

严笙看着祁王府的护卫,他们已经支撑到了极限,或多或少地都带了伤,鲜血扑鼻而来,让她的头脑像饮酒般微醺。

她眯眼强打精神,看着远处那一片月白的身影,微微笑了起来。

鲜血杀戮中,这一笑,像是大朵的芙蓉花盛开,瓣间犹残留着晶莹的清露,清丽无双。

赵瑄看着冲入宫城的千军万马,看着当先那一人的飞扬神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赵瑄慌了,他自以为胜券在握、权势大揽,但如今来看,他的兵马远远比不上眼前攻入皇城的。

温亭既然能进来,那就代表,他已经败了大半!

赵瑄骤然将严笙往后拉,握紧她双手的手放开,只用左手揽着她的腰,随着护住他的兵士节节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