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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除夕

   第56章 除夕(1/2)

她可没忘从前严景延送桂花糕给她时,小丫头在一旁煽风点火;她被劝着出宫相送时,也是她在一旁好言相劝着自己不必扭捏。

茯汐对裳儿淡淡一笑,“毕竟二公子是因为我才惹得父皇责罚,不去看望一眼,我怎能放心?”

裳儿不再说话了,扶着自家公主踏过雪地走到门口,上前轻轻扣了扣门。

屋内很快传来一个略微嘶哑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正见严景延一身雪白中衣躺在床榻上,唇色微微苍白,脸颊有两抹病态的红晕,他听到敲门声立即起身,见到从屋外走进来的身影,顿时愣住了。

茯汐目光微闪,不太自然地垂下眼眸,问道“二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耳边一阵压抑的咳嗽,抬眼见严景延连忙起身,披上外袍,脸色有些发烫。

他不答反问道“公主怎的来了?”

茯汐往前走近了几步,止步在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神色愧疚,“我是来道谢的。昨日之事,茯汐已经听说了,是我连累二公子了,听闻你伤势未愈昨夜又发起了风寒,不知今日可有好些?”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不再是平时的客气疏离,其中还蕴含着丝丝缕缕的担忧和愧疚。

严景延坐在床边,心中因为她态度的转变着实狂喜了一阵,但他面色不变,含笑道“公主不必自责,此事原本就是陛下糊涂之下的决定,莫说我,便是从北境归来的将士哪个肯袖手旁观?”

茯汐一愣,讪讪开口道“你不是……”

房门在这时传来一阵声响,打断了她的话,进来一个青衣仆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碗。

侍从见到茯汐微微一怔,而后立即行礼道“参见公主。”

茯汐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目光落在那碗药上,他素来身体强健,如今又是外伤又是发热,只怕是身子不好受。

思及此,她鬼使神差地开口道“给我吧。”

端药的侍从一愣,身旁站着的裳儿也一愣,支着身子坐在床上的严景延更是瞪大了眼睛。

他心里忽然甜滋滋的,自她进门起,他就感觉到她与素日不同的温柔亲近了,像是经过昨日那一场事,茯汐公主对他的态度不是疏远的客气,而是有那么一些真情实感。

这么想着,严景延心里止不住乐呵,苍白的脸上顿时精神了几分,嘴角也浮起浓浓的笑意。

侍从只愣了一瞬,很快低头将药递给茯汐,而后默默退下。

茯汐转身坐到严景延身旁,小心翼翼地伸手将药碗递到严景延面前,目光殷切道“快喝吧,这么冷的天怕是很快就凉了。”

严景延僵在原地,表情霎时十分精彩,他还以为她要亲自喂自己来着,原来竟是自己多想了么?

严景延淡淡垂下眼眸,掩盖下眼中的暗淡,再度抬眼时仍旧是眼含着笑意,只听他轻笑着开口,嘴角还恰如其分地带了一丝无奈“躺的久了,如今手没力气。”

他还煞有其事地动了动手臂,眉头轻蹙,仿佛真的没有力气一般。

裳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这副模样,登时炸了毛,指着严景延大叫道“登徒子,你还想让我们公主亲自喂你吗?”

严景延神态自若,笑道“如今景延确实已没有什么力气。”他轻轻唔了一声,看向茯汐,“要不还烦请公主将方才我的那名侍从叫进来,让他来。”

茯汐脸色微僵,抬头嗔怪似地看了眼面红耳赤的裳儿,心中忍不住腹诽,分明严景延方才没有明说要自己喂药,裳儿就这么说出来现在岂不真要给他喂药了?

她又看了看严景延,他一张病态的俊脸可怜兮兮的,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灼灼地将自己望着。

茯汐脸色一红,低声道“我来吧。”

裳儿面色不忿地盯着严景延,只见他心情似乎十分愉悦,一边笑着一边用嘴接住公主送到嘴边的药,俨然一副十分亲昵自然的样子。

裳儿微微别过头去,而后低头盯着脚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好不打搅这房间里忽如其来的暧昧感觉。

她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自家公主莫不是对严家二公子动心了?

碗里的汤药见底,茯汐将空碗递给裳儿,放在屋子中央的桌上,而后起身“说起来,此事还是因茯汐而起,昨日严公子在父皇面前求情也是我承了你一分恩情,如今和亲之事作罢还要多亏了公子,若是日后有何需要尽管提,茯汐自当有恩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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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除夕(2/2)



严景延讪讪摸了摸鼻子,“昨日之事我倒是没帮上什么忙,还得多亏温亭及时赶到,公主不必太过在意,小事一桩。”

他拍了拍胸脯,十分仗义的模样,就像是在军营中和些莽将军相处一样,似乎还有一点点可爱。

茯汐噗嗤一笑,眉眼弯弯,“不管如何,严公子的心意茯汐收到了,你好生休息,茯汐就不打扰了。”

严景延见她要走,眸中的亮光顿时熄灭,闷闷道“公主慢走。”

茯汐瞧着他的神色,若无其事地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同裳儿一同出去。

年关将至,时间一下子就到了除夕宫宴的这一日。

那日当街刺杀一事,温亭和苏复及时封锁了消息,因而京城几乎无人知晓。

此举一来是顾忌寒酥身份,在还未查明他的身份时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其次就是此次刺杀双方都心知肚明,也无甚必要去兴师动众。

自那日之后,严笙左肩上的伤已经开始愈合了,夜间睡觉时还能察觉到微微发痒。

除夕夜宴,众人皆穿着喜庆,严笙时隔数日来到宫中时,已经变了一番新气象。

近几日的雪停歇了,金碧辉煌的皇宫褪去了银装素裹,换上了一副火红喜庆的模样。宫灯长明,灯笼上都贴了各式各样的窗花,整个皇宫比平时少了一份庄严多了一份烟火。

严笙身边跟着青若和红玉,两人一左一右地小心搀扶着她,在寒风中缓缓朝设宴的宫殿走去,身前是父亲和二位兄长。

严景延穿的比平日厚实了些,因为先前的伤势还未好全,风寒的大病初愈也让他格外的畏寒,寒风萧瑟凛冽,刮过脸廓时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问严笙“妹妹,你冷不冷?”

严笙抬眼与他对视,摇头笑道“不冷,二哥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吧。”

严景延闻言嘁了一声,抱怨道“哥哥这不是关心你的伤吗,话说你的伤等会儿真的没事,这才几日不到怕是连肉都未愈合吧?”

严景延也说的不错,不过几日她的伤确实只微微愈合了一些,但今日宫宴她还是要去的,免得皇帝又给大将军府扣个管教不严、藐视天威的罪名。

严笙笑着摇头“我伤的是左肩,又不是右肩,放心吧二哥,不必担心。”

严景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头过去继续往前走。

前方宫殿灯火通透,便是举行宫宴的流云宫了。

此事距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还尚早,高座上的帝后位置还空荡荡的,但殿内已经一派祥和气氛,歌舞升平,人声喧嚷。

严笙抬步进去时,感到一双灼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冷不丁对上一双略显深沉的双眼,好似幽深无底的古潭水,无波无澜又深不见底,像是要将人吸入其中。

严笙漠然地移开视线,淡淡朝自己的席位走去,目不斜视。

很快,赵瑄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立马就冷了下来,围在他身边与他正说话的人皆摸不着头脑,见他脸色阴沉,便讪笑着离开。

严笙坐在席位上,心中却是发冷。

如今距离大军归京那天不过十日罢了,赵瑄因羞月之事的禁足恰逢碰上除夕春节,便被皇帝理所应当地解除了。

禁足已废,罚俸又无关痛痒,说起来这惩戒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小孩子式的把戏。只是纵然大家都知晓,也都装作不知晓的样子罢了。

看吧,天家人就是这样冷血无情,平时口中信奉着仁善治国,到头来人命还不是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

皇帝偏爱赵瑄虽不是明目张胆,但明眼人都明白,赵瑄甚至还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位继承者。

严笙目光微动,看向斜侧方的赵钰。

他依旧如同往常一般,举止温雅,一副清心寡欲、浑不在意的模样,但近来三皇子和七皇子明里暗里的较量还是发生着。

赵钰原本是不争,但却被赵瑄逼着争,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却是一个为了云端权势,一个为了生机出路,终是反目成仇,阴谋隔阂横亘在二人间变成一道永生难以逾越的鸿沟。

生在皇家,虽自出生就锦衣玉食、受人艳羡,但却少有人伦真情,其中滋味难言,唯有身处其中才能尝到苦楚。

一阵脚步轻响,止住了殿内的喧闹,严笙回神,随着众人的视线往门口望去。

一身月白,风光霁月,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