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成为她(1/2)
君墨离睁开眼,感觉到脖颈处微凉,一把锋利的匕首横梗在自己脖子上。
往旁边瞥了一眼,发现这拿着匕首的人正是自己的三皇兄——君墨安。
君墨离心里正疑惑,自己便开口说话了。
“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发出的……是女子的声音?
君墨安的声音在耳畔处响起:“虞思昭,六弟待会便来,你同我做一出戏如何?”
“这些日子啊,六弟忙得焦头烂额的,卿贵妃这人素日里瞧着是个平和的,哪想到居然也会做出残害皇子这种事?你说你当初选了本皇子该多好啊……”
君墨离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虞思昭,但自己无法控制身体,而是随着身体而动……
更像是依附者……
“贵妃娘娘不会做这种事的。”君墨离听见自己说这句话。
案上熏香袅袅,升起一阵阵细烟,一股茶香飘进君墨离鼻间。
君墨安放下手中匕首,左手端着茶托,右手捏着茶盖轻轻拨了拨,动作极其优雅地喝着还冒着热气的茶。
“昭昭,最近可有发现六弟时常咯血?胸口闷疼?”君墨安淡淡问道。
君墨离还来不及想,便听见了自己的身子发出一声惊呼:“你做了什么?”
君墨安一脸笑意:“唔……大概是前些日子下的毒。”
两人交谈时,忽而门外一道雄厚又熟悉的男子声音传来:“昭昭,让他们开门。”
君墨安略一嗤笑:“啧,好戏来了。”
君墨离莫名觉得这场景熟悉的很。
“君墨安,他可是你的弟弟!”
君墨离只觉得君墨安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暧昧的气息吐在脖子上:“在皇室家族哪里来的什么弟弟妹妹?昭昭真是单纯啊~”
君墨离感觉这具身子在挣扎,越挣扎却越是无力,最后整个人瘫软在君墨安怀中。
“砰!”
门被砸开,君墨离在这具身体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而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焦急和不安,想开口却又开不了。
对面的君墨离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眸子中依旧是难以置信,只见对面的自己沉下怒气:“昭昭,你过来我这里,我知晓你定是有苦衷的。”
君墨安轻轻一笑:“啧,你如今自身难保了,六弟啊,良禽尚且择木而栖。”
随后他感觉自己耳后跟一痒,响起君墨安细微的声音:“哑穴解开了,若想救他的命,便让他退婚。”
君墨离身体一松,唇畔微启:“君墨离,我们不合适,明日我会将信物交还与你。”似是难以启齿:“我们退婚吧。”
君墨离看到对面的自己身形一滞:“你说什么?”
“我说退婚!”
“虞思昭你想都不要想!”
君墨离忽然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前世他被君墨安以一封信喊到了此处,见到这两人亲昵的样子,可他却不敢相信。
忽而他感觉自己身子轻轻飘了飘,又换了个地方,他深知这是梦境,可是他怎么也摆脱不了。
“昭昭,这婚今日不退,那解药你可就拿不到了。”耳边又响起君墨安阴笑的声音,难听至极。
忽而手中被塞入一个东西:“这匕首,今日若是不见血,他不出三日便会死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自己,一步步走了过去。
手中匕首插入跪在地上君墨离的腹部半分,更多的血是握在手中,他感觉自己这具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眼眶发热。
作为“虞思昭”经历这些事,君墨离恍然,这些事与以往认知全然不一样。
接着他感觉自己拿着一颗药,递到跪着那人的唇边。
那人抬起眸子,冷声道:“毒药?”
自己强硬的将那颗解药喂到他口中,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丢给他,回道:“这婚你退也的退,不退也得退。”
“虞思昭,你会后悔的!”
“虞思昭”看着地上的人晕倒,被离瞿带走后,身旁的君墨安说话了。
“放心,好歹是我弟弟,如今他这个样子,我也不会害他,剩下的解药给你了,你让人给他解毒吧,明日我会请父皇为我们二人赐婚的。”
君墨离跟着这具身子浑浑噩噩的回了虞府,在榻上睡了一下午后,虞远回来了。
虞远因着虞思昭退了亲,将这具身体抽了几十藤条后,罚跪了一晚上,再次醒来时,便目送着虞远等人押送粮草去丘城。
接着意识模糊,君墨离跟着这具身子晕了过去,偶尔清醒过来,却听见了虞远等人身死的消息。
君墨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这具身子待的太久了,他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全部疼痛和伤悲,他好似与这具身子融为一体,就好像……他成为了虞思昭这个人。
接着“虞思昭”躺了大半年,身子才好了些,便被传进宫中,依着皇后的规矩跪了好些日子,在后宫的那段日子,过得可谓是痛苦难言。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女子活得这般苦,没了父母庇护的“虞思昭”,在宫中受尽了屈辱,被梁婉挖苦不配做三皇子妃,那些官家小姐们仗着自己没了家族庇护,便是更加得寸进尺。
宴上被推进池塘,皇后罚的是“虞思昭”。
打坏了一盏茶具,便要跪上一整日……
君墨离只觉得自己前半生的苦都不及这一年的苦。
“虞思昭”偶尔会同宫人打听君墨离的消息,只一听到有好消息,便开心的罚跪都不觉得难过了。
又过了半年余,君墨离感觉这身子越发沉重,时不时咳嗽发热风寒已经是常事了。
一日,病的太严重了,皇后特意许了她往后不用再进宫服侍,好好养着病便是。
而此时,远在边疆传来的君墨离的消息,已经变成了屡战屡胜的战神了。
君墨离被困在虞思昭的身子,无法有自己的思想,只能随着这具身子一日日消沉,只在听见战神的消息,才能感受到身子带来的欢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感觉自己在榻上躺着的时间,比以前十年都要多,有时候病起来,吃饭都在榻上吃。
忽而有一日,“虞思昭”的身子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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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成为她(2/2)
,他恍恍惚惚听见了榻前有两人交谈,是六皇子回来了。
君墨离困在身子里,思想完全被同化成虞思昭的所思所想。
他觉得,他好开心,终于等到了心上人的归来!心上人还说要娶自己,可是当年害了徐家的事……却成为了这些年横梗在他心上的一把刀子,只一想到徐家因为自己而死,当年那么骄傲的人跪在自己身前,就觉得……自己实在不配心上人这么对待。
恍恍惚惚的,到了成婚那日,他感觉自己很是欣喜……
哪知自己被心上人罚跪了半日,所谓的婚仪,也是简陋,他觉得这是不对的,可是自己对不起君墨离,他生气,也是常事不是?
洞房夜,他咯了好些血,被君墨离逼迫着洞了房,他清晰的看见了君墨离眼中的恨……
………………
“离儿离儿,日上三竿了,怎得今日还不起?”
是母妃的声音。
君墨离睁开眼,身上的汗水涔涔,浸透了中衣,他疲惫的坐了起来,看向眼前人。
眼中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迷离,他抬起头,问:“母妃?”
“怎么了?”徐卿转过身:“怎么流那么多汗?快去洗洗吧,你外祖父说今日我们便要去清和那边了,不在此处待了。”
君墨离抬起头,问:“母妃,你说,昭昭很好的是不是?”
徐卿菀然一笑:“当然,昭昭许是这世间最喜欢你的女子了。”
君墨离感觉身子不再是那般重,想起方才做的那个梦,里面病的让人简直不想活下去。
“好,母妃,你与祖父万事小心,孩儿调派了一队人马给您和祖父,你们安心待在清和便是,儿子以后……”君墨离顿了顿:“以后会来接您和祖父回长安的。”
徐卿点点头:“离儿,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不是皇家的孩子,如今不争不抢再不可能了,母妃便祝你平安,保命为先,我只有你一个孩子,知晓否?”
君墨离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母妃放心便是。”
………………
与此同时,虞思昭已经醒了。
“昭昭啊,父亲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六皇子交代这戏需得有真情实感啊,你便原谅父亲吧。”
虞远端着黑乎乎的药,老父亲讨好似的哄着虞思昭。
虞思昭唇瓣发白,脸色更是难看的不行,被这么一刺激,整个人又好似消瘦起来了。
虞思逸在一旁端着一盘糕点:“昭昭,兄长错了,兄长不该和父亲同流合污欺瞒你,你不是喜欢我那两把宝剑吗?待会我便让人将那两把宝剑拿给你,你可消气了?”
虞思昭躺下,将被子拉至头顶,不再听两人说话。
听二人还在说,她开口道:“爹、兄长,让我静一静吧。”
声音平淡,显然还在气头上。
两人叹了口气便出去了,萧莲坐了下来,将被子拉了下来,露出虞思昭那张苍白的脸。
“昭昭,听娘亲的,先把药喝了。”萧莲劝慰道。
虞思昭侧身躺着,平静的如一波秋水:“娘亲也知晓是不是?”
萧莲端着碗的动作一愣,后点了点头回道:“是,只是娘亲这人性子直,扮不出那伤心的样子,便只能委屈我囡囡了,莫生气了,娘亲今夜做你最爱的酿丸子如何?”
“爹爹娘亲都知晓错了,好几次我们都想同你说,又怕被有心人发现。”
虞思昭闭上眼睛,“娘亲,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嘛?”
萧莲叹了口气出去了,自家女儿她最是了解,性子倔强,那触及了底线的事,是如何都不能做的。
虞思昭脑子很乱,知晓父兄还活着的时候,她是很开心。
这些日子她只要一闭上眼,就回到前世看着三具骸骨的时候,她心口疼的发紧,唯有娘亲和每日想着为两人报仇才能让她保持清醒。
她开心之余,也很生气,她没办法也无法再次接受父兄死亡的消息,这次的欺瞒,真真是伤了她的心。
静了良久,突然一道笑声响起。
“虞小姐孝心可嘉,再生气也得将身子养好不是?”
是宁鹤与的声音。
虞思昭忽然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我一直在这里,你母亲离开前,还让我劝劝你呢,让你别那么生气。”
宁鹤与笑意不减:“不愧是武将,将我这个外男留在小姐闺房内,还这般放心,我到底该说,是将军夫人将在下想得太好,还是该说你兄长真这么相信我的为人。”
虞思昭跟着他的话想了想:“有区别吗?”
宁鹤与双肩一耸:“没有,只是宁某想夸夸自个儿罢了。”
虞思昭:……
“宁公子既知晓在我闺房不妥,还在此处做什么?”
宁鹤与“唔”了一声,忽然身子朝着虞思昭那凑了过去,“我今夜要去看热闹,你去不去?”
虞思昭被宁鹤与吓的一退,然后觉得自己有些丢面子,便怒了:“不去!”
宁鹤与坐在榻上,笑了笑:“哦~不去就算了,本来还以为你会想去看看北君老皇帝的糗事来着,好歹是杀父仇人……”
虞思昭忽然抓住他的手,脸色阴沉道:“你说什么?”
宁鹤与抽了抽自己的手,结果没抽动,便放弃了,任由她拽着。
他靠在榻上,露出一个搞事的笑容:“这长安城啊,还没我宁鹤与不知道的秘事,我的好友与我说了,今夜皇宫里有热闹看,我知晓你与老皇帝肯定是嗯嗯……所以来问问你。”
宁鹤与掀起眼皮,挑了挑眉:“哪想到啊,虞小姐不领情,抓得在下的手,好生疼痛啊~”
虞思昭额角一跳,忙放开他的手,心道这人怎么跟无赖一样。
见眼前容貌极为艳丽的女子皱着眉头,宁鹤与叹了叹:“放心好了,我宁某的嘴啊,最是严了,这些年我知晓那么多皇家秘辛,官宦八卦,可都没传出去过。”
虞思昭歪着头看向他,半信半疑问道:“真的?”
宁鹤与见她放松了许多,便笑着回:“当然是真的,我来和你讲几个,你便将药吃了如何?”
虞思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碗药,作思考状:“唔……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