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救宁鹤与(1/2)
虞山被发落到了死牢,连同李氏皆被十日后问斩,只剩下几个姨娘和小姐,虞思昭也不为难她们,将姨娘们全都放了,让她们在外面自生自灭。
虽说这一世那些个姨娘还没造孽,但虞思昭也做不到将那心思不正之人留在府中,是以给了些银两让其自生自灭。
唯独还剩下个三岁余的虞其贺和几个小姐,虞思昭将其留在府中,希望能将他们带上正途,便也没有为难。
虞思昭依旧跪在两副棺木前,好些朝中官员都上门来祭拜,让母女二人节哀。
按照民间的习俗,虞思昭需得在棺前跪上三日,因着两人的尸骨没找到,故而要将棺木放到头七那日,再入黄土,是为在头七那日将两人的魂魄召回来。
今日是第四日,陆续不断的有朝中官员来祭拜。
“小姐,你去吃些东西吧,都跪了四日了。”春熹跪在虞思昭身旁,十分心急。
虞思昭摇了摇头,原本圆润嫩红的小脸如今也消瘦了几分,夹着一丝异常的苍白。
“我娘亲如何了?”
春熹回道:“夫人喝了药,现下正休息呢,小姐你也去吃点东西吧,今晚还得在这灵前守着不是?若是熬坏了身子,那可怎么行?”
虞思昭特意向道士问过,她须得时时烧纸钱等物,指引亡魂归家,否则亡魂易找不着家。
虞思昭知晓有理,便点头:“嗯,你在此处烧纸钱,我去后厨吃些东西就来。”
她本不是信这些东西的人,但自己当过鬼,也知晓当游魂野鬼的滋味,好生落魄,她不愿父兄如此。
这些日子,虞家要迎祭拜的宾客,是以府中好些地方都未曾设防,宾客可到处游走,并无拘束。
虞思昭一路上走到后厨时,忽然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她停下前行的步伐,越听越觉得这话中的主人公,是那个熟人啊。
只听见一道细微的男子声:“这虞山问斩啊,礼部侍郎的位置就空了下来,听说尚书大人有意于那宁鹤与……”
另一男子接道:“他凭什么啊,我这些日子才知晓这个人呢……”
“只说他是个父母双亡,家中清寒的人,不过好似说他在乡试中是解元,那里的县令便向大理寺卿大人举荐了这人。”
“听闻这些日子,他替大理寺解决了好些案子……颇得齐大人喜爱呢……”
虞思昭微微探头,却见五名穿着富贵的公子哥在那私语……
“就是齐大人喜爱他,想将他留在大理寺卿,听闻他还不愿,说是此生就想去礼部。”
“他倒是个会想的,可惜我爹说这位置是留给我的!谁知晓他竟然要半路插进来,那没办法,论考试我是不行的,也算他倒霉!”
大理寺干得都是得罪朝臣的事情,什么抄家拉,活也累,几位公子哥儿自然是不想的。
“啧,文彦兄若是进了礼部,也替弟弟我寻个官职如何?”这人笑得谄媚。
那名叫文彦的男子得意一笑,道:“自然,不过你们若是能给我想个法子,让宁鹤与没办法参加考试,那往后我定能让我爹帮忙看看何处有闲职,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不是?”
其余四人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
“文彦,我看啊,我们买通他身边的奴仆,在他吃食里面放些药,让他参加不了考试不就行了。”
“这事情容易抓把柄。”
“不如将他蒙头打一遭更好!警告他一番,让他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以!”
“听说他今日也要来这里祭拜,待会你们去两个人找个由头将他带到虞府后门……”
虞思昭眼神一冷,这些人是要在虞府闹事啊……
她又想起前世的宁鹤与,死前替她盖上的那件衣服,让她心中始终存着感激之意,且那时他虽说是个看热闹的心思居多,但确实也实实在在帮了自己。
说着她唤来几个下人,让他们跟着这些个公子哥,别让他们在府上闹事。
虞思昭在后厨吃了一小碗面,刚走出厨房便听着下人来报,那些人在前院闹事。
她点了点头,带上两个穿着家丁赶去前院,只是刚到前院,虞思昭便看见了宁鹤与被那五个公子哥围了起来,府上的下人都在旁拉着几个人。
虞思昭清了清嗓子,淡道:“几位少爷都是做什么呢?围在一处推牌九?不过我父兄丧期,还请各位莫要在人伤口处撒盐为好。”
许文彦闻言转过头,“你瞎了你的狗眼?谁在这里推牌九了?”
眼神触及到虞思昭那刻,好似被吓到了,只见许文彦往后退了两步,支支吾吾:“虞虞虞思昭……你怎么在这里?”
虞思昭脸上没有其他表情,只淡淡道:“你在虞府,你说我怎会在此?”
“我们几位兄弟围在一处叙旧也也也……不行?”
许文彦是永安侯家中的次子,人长得不错,才学一般,只是嫡子继承了家中的侯爵之位,这次子的前途便要在朝中寻了。
许文彦自十三岁起,院子内便有了通房丫鬟,十五岁时见着了十二岁的虞思昭,可谓是一见钟情,心中泛起爱的波澜,势要娶虞思昭为妻。
少年郎总是有好些精力,许文彦每每在虞府前等着出府玩耍的虞思昭,带上好些玩意儿,说要娶她为妻。
虞思昭自然是不肯,将这人好一番捉弄,害得他在人前丢了面子不说,回到家中还被好一顿打。
自此两人的梁子便结下了,许文彦这人一向被家中捧着,被一个女子下了自己的面子,势要将面子找回来,是以见着虞思昭便要嘲弄她一番,虞思昭被气得不行,每每都要揍他一顿。
奈何许文彦这人实在是个无赖泼皮,不记打的玩意儿,虞思昭很多次之后便不再理睬他了,这人就更不高兴了,说是要让虞思昭心服口服。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许文彦以家中妹妹的名义请虞思昭去香如山上打猎,若是虞思昭能赢他,以后就喊她一声大哥,虞思昭被他烦得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应了下来。
虞思昭在香如山下见到了许文彦,许文彦骑着马说要和自己比试一番,若是她能在山中猎到十只野物,往后他便不再烦扰自己了。
虞思昭在长安无事,将长安附近的山走了个遍,是以非常熟悉香如山,哪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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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救宁鹤与(2/2)
猎物她都知晓,哪处有猎人设下的陷阱也知道。
本来许文彦是想将她一个女子丢在山里,吓一吓她,让她求饶的,结果进山打猎时自己迷在山里了,虞思昭便在山里找了一整晚,第二日一早虞思逸也派了好些人去找两人。
许文彦被找到的时候正呆在一个小洞里面,差点哭出了声。
自此和虞思昭的仇怨便更大了,两人见着面了就是呛声,直到有一日虞思昭忍不住了,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将许文彦打了好一顿,打得他大喊姑奶奶,才放过他。
虞思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位老朋友,十几岁的人儿了,还是这么幼稚。
她咧嘴一笑,一字一字碾磨出口:“可以,当然可以,来人将许公子请到后院,好生招待一番!”
这带有威胁性的话,许文彦一下便想到了当年被打的那个白天。
随后又想到了如今虞家只有女眷,男人都死光了,他不信还有人能护得住她?而且她所谓的未婚夫六皇子如今也是自身难保。
思及此处,许文彦挺起胸膛,得意道:“虞思逸都死了,老子告诉你,你不要给老子嚣张,否则有你好果子吃!你以为还有谁能护住你?”
“哦。”虞思昭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你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别在这碍事,我看在当年你救我一命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虞思昭心中觉得这人就是少根筋,记吃不记打的,她扬起笑:“来人,把他给我抓到后院好好打一顿。”
许文彦被两个下人架了起来,将人抬到后院。
“虞思昭虞思昭,你敢打我,我定不会饶你!!”许文彦边说边挣扎,他身旁的四位狐朋狗友跟着他去了后院。
虞思昭见人被拉走,上前一步,问道:“宁大——你没事吧?他们家中惯得很,是以为人顽劣了些,有些恶意但也愚蠢。”
听到长安女霸王说他人顽劣的宁鹤与:???
宁鹤与笑了笑:“虞小姐好魄力,不怕将人得罪了?”
虞思昭眼神落在眼前的宁鹤与身上,此时的宁鹤与和前世的他不同,前世她总是见着这人一副淡淡然的样子,哪里有事哪里都能见到他,那把扇子更是不离手,关键是这人看热闹总是噙着一抹笑。
因着这个,他没少被人骂。
“你往后小心些便是,他们最近可没安好心。”虞思昭只轻声提醒他。
言罢,虞思昭准备离开。
宁鹤与轻唤一声:“虞小姐,多谢了,今日为宁某人开罪了这么些人。”
随后他朝虞思昭行了个礼,以表谢意。
虞思昭转过身便看见他弯下腰对自己行了个谢礼,她顿了顿,道:“不必客气,在虞府出事于我虞家而言,传出去也不好听,我是为了虞府的名声。”
“哈哈好,虞小姐不必这般伤怀,许多事也并非你所见那样,身子养好才是真的。”
虞思昭难得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多谢挂念。”
这么些天,来祭拜的人除了父亲要好之人,其余的文官来此都是为了幸灾乐祸的,他们本就看不起武将,如今这武将死在歹徒手里,也是让他们一阵唏嘘,虽然嘴上说着节哀,心里想的什么,便表现的那般让人恶心。
只宁鹤与有那么一丝真心,虽说这人总是笑意盈盈的,但待人依旧是真诚。
“虞小姐,跪了好几日,不如今日同宁某聊聊,前几日,你将虞山那件事处理的太好,宁某如今在齐大人手中谋事,想与你探讨一番。”
虞思昭皱眉,“这事百姓们都知晓,传了个遍,宁公子去问问便是,细节许是比我自个说的更要好些,与我说不着的。”
宁鹤与轻笑:“在下就是爱听个八卦,虞小姐便满足在下那好奇心便是。”
虞思昭一愣,觉得他这话实在有些冒犯:“宁公子,我父兄刚去,你便这番作态,不太好吧?”
宁鹤与不以为意,“虞小姐如今心中所想我可以帮忙,且还能给虞小姐说个秘密,关于你父兄之事的。”
虞思昭怀疑的看向他,疑惑道:“我父兄?”
“是,若是你知晓了。想必不会如此伤心了。”
虞思昭半信半疑着应了下来,“那……宁公子来后院如何?”
宁鹤与点了点头,跟着虞思昭去了后院。
刚踏进后院,两人便看见了破口大骂的许文彦。
“虞思昭!你放开老子!还敢让人把老子绑了?你如今没有父兄护着,你是想死是不是?啊?”
宁鹤与目光触及那被绑了许文彦,又看向虞思昭,问道:“虞家……下人都是这般彪悍?”
虞思昭瞥了他一眼,便朝着许文彦走去,到他跟前时,难免被烦得踹了他一脚。
“闭嘴,烦死了。”
许文彦大喊:“你还说我烦,你绑我你还说我烦!”
“再不闭嘴继续绑你。”
许文彦这才不说话了,虞思昭替他解开了绳子,道:“快回家吧,许二公子,再在这里闹事,我就要打你了。”
许文彦能屈能伸,也不会在势单力薄的情况下,硬碰硬,故而绳子一解开便离开了。
后院里没什么人,宁鹤与在院中的大理石凳上坐了下来,笑道:“虞小姐果然是长安霸王啊,许家公子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说吧,我还得给我父兄烧纸钱。”
虞思昭心心念念着要给虞远两人烧纸钱。
宁鹤与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虞小姐可真孝顺。”
虞思昭闻言幽幽地看向笑得开怀的人:“宁公子,这并不好笑。”
宁鹤与收起笑,清了清嗓子,“在下并非这个意思,宁某啊,方才在前堂见着你父兄了。”
说罢,宁鹤与摆起谱来了,坐在那理了理衣衫,等着对面女子继续问自己。
良久没等到虞思昭的问话,宁鹤与疑惑地看向对面那人,哪想到对面那人满面的泪水。
宁鹤与讪笑起来,“虞小姐,你再开心也不必哭得这么伤心吧。”
虞思昭幽幽抬起头,脸上带着泪露出一副笑的表情:“果然烧纸钱念着他们,他们就会回来,这真的有用,多谢宁公子告知了。”
宁鹤与的笑滞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