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局势改变(1/2)
………………
宁鹤与将虞思昭带出了军营外,驱着马车进了城。
“王妃怀了身子,为何不同王爷说?”
宁鹤与原本披在身上绣着仙鹤的大氅如今盖在虞思昭身上,她疼得发颤,一个字都说不出。
汗水涔涔浸透了发丝,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宁一,去城东的宅子。”
城东的宅子是宁鹤与在清和地界买下的宅邸,往日里住在那处。
“宁一,去请大夫。”
宁鹤与也顾不上那么多,抱着虞思昭进了院子,将人安置在自己的房中。
虞思昭缓过了那阵疼,人也逐渐清醒过来,便开始问:“这是何处?”
宁鹤与淡淡看了她一眼:“微臣的宅子。”
“王妃发热了,好生躺着歇息,微臣请了大夫,明日与王妃一同回长安。”
虞思昭不愿多说,他也懒得再问,虽说心中有些好奇,倒也不至于去死缠烂打。
大夫来给她开了几副安胎的药,宁鹤与竟亲自动手给她熬药。
宁鹤与的宅子人也不多,瞧着是个不常住的地方,虞思昭喝完药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君墨离晚间又唤了宁鹤与将虞思昭带回了军营中,樊羽已经能坐起来了,只是断了一臂,樊羽颇有些丧失斗志的模样。
“王爷,微臣今日替王妃熬了药,也算是救了王妃一命。”宁鹤与慵懒地坐在一旁,挑眉轻笑。
主帐内坐着几个副将,都是原先镇守在此的将士,依着这次的计划,虽说此次打了个大胜仗,但虞思昭身为王妃被掳一事亦让人害怕。
更莫说,虞思昭害得樊羽断了一臂。
臣为君纲,虞思昭身为王妃,她选择王爷本就无错,错就错在虞思昭不受王爷宠爱。
军中人都是护犊子的,樊羽如年二十二,大好年华断了右臂,往后如何是好?
故而几个副将,便想将气出在这个不受宠的“王妃”身上。
“鹤与先生觉得王妃该如何处置?”
宁鹤与蹙了蹙眉,问:“处置?”
“王妃害得樊将军断了一臂,当然得处置。”一副将大声喊道。
虞思昭的身子不由得僵了僵,她站在君墨离身旁,见他愁眉不展,心中也知晓了些。
这是在考虑如何处置自己。
樊羽说话了:“这事是我樊羽的错,差点坏了王爷的计划,与王妃无关,若我是王妃,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樊羽从未怪过王妃。”
虞思昭见君墨离并不说话,便走到樊羽身边,跪了下来,“樊将军,是我对不住你。”
王妃跪将军,前所未有的事,君墨离却默认了。
樊羽是做知晓昨日的情况,立刻跪在虞思昭面前,“王妃折煞属下了。”
说罢,将虞思昭扶了起来。
接着又跪向君墨离:“王爷,属下未能分辨擅自行动,差点破坏了王爷的计谋,属下请辞归家。”
君墨离看向樊羽断臂处,知晓他这个请求是因为什么,于行军打仗的将士而言,手脚受伤都难以行事,莫说断臂了。
坐在右下位一副将说:“王爷,王妃远在长安都被抓了过来,恰逢樊副将去谈判,时间未免太巧了,很难不让人多想。”
虞思昭自小便随着父母驻守在清和,这等通敌卖国之事,是万万不可能为之。
樊羽大块头死心眼,虽然知晓他们是好心,但这事怎么也怪不到王妃头上阿。
“几位将军莫在逼迫王爷了,此事本就与王妃无关。”
“那你说说三人留两人性命,为何王妃定是被留下来那个呢?”
……
几个大老爷们争吵得比文臣还要厉害,君墨离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们争吵。
忽而争吵声中荡起一声不经意的嘲笑,接着便听见了宁鹤与开口了:“不知晓的还以为这是菜市场呢?”
“在下真是不知晓,被人从长安抓到敌军军营的王妃,究竟何错之有?王妃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敌军抓着,怕是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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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局势改变(2/2)
城内也不安全阿。”
宁鹤与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又看向樊羽:“樊副将前一日还在与我说如何解救王爷,第二日便只身一人去了敌方军营,身为一方将军,居然行事如此鲁莽,如今各位将军竟将此事怪罪于一介女子,倒是让在下这等文臣开眼了。”
虞思昭看着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宁鹤与,此刻因他为自己说话,替自己解围,不至于在这些人之间这般难堪。
“宁大人虽然立了大功,但也莫要如此不将我们这些武将放在眼中,此次失去一强劲的武将,亦是损失。”
面上笑意盈盈的宁鹤与实际上心中已经被这些脑子一根筋都没有的人给气得后脑勺冒烟儿了。
“可笑,且不说其他,那时若你们是王妃,你们是选樊副将死还是王爷?”宁鹤与阴阳怪气了一番。
“王妃自然可以拖时间,再拖久些,宁大人你便带着援兵到了。”
宁鹤与被这人气笑了,冷冷地瞪着他,一字一顿道:“是,本来是计划今日将所有西梁掠去的城池都收回,因为提前一日,如今只收了两座城池,呵……”
樊羽一听浑身一抖,因为自己的一时的冲动,造成了王爷谋划了许久的计策落空,更是不好受了。
“好了,各位将本王的帐子当成菜市了不成,虞思昭,你好好呆在长安城如何被抓的?”君墨离冷眼疏离,看向她时依旧是不信任。
毕竟她在自己这,从来没有信任可言。
虞思昭支支吾吾:“妾身……”
君墨离不经意间“啧”了一声,听她这言辞闪烁,便更是怀疑于她,毕竟他收到消息,这两日君墨安也出现在清和地界。
太多的巧合便不是巧合。
君墨离的眼神中夹杂了太多太多,不信任几乎是溢于言表。
虞思昭很是受不得这种眼神:“妾身听闻王爷失踪,想来救王爷,刚出长安便被人打晕了……”
虽然这话听在众人心中并无说服的力度,只是徒增疑虑罢了。
一众人等沉默,唯独宁鹤与信了这番说辞,君墨离只冷冷看着她,眼中似在说:继续编。
虞思昭不知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几位将军又开始争吵起来,君墨离淡淡开口:“既如此,以王妃一指换樊副将断臂如何?”
争吵的几人停下来,似乎也没想到王爷会如此处理。
在座的将军们都震惊不已,宁鹤与闻言很是不悦,拧着眉看向虞思昭。
却见她倔强又委屈的站在那人身后,泪珠如春雨,点点滴滴,也不发出任何声音,只这样低着头落泪。
好似当日滚了那钉床都未见她落泪落得这么狠。
脸颊处的指印还有些许痕迹,嘴角青紫虽然好了许多,仍然挂着一角的伤。
君墨离见身后人始终没有出声,转过头一看便看见了她低垂着脑袋,脸上都是泪水,就这样默默流着泪。
这大概是他除了榻上第二次见她落泪,第一次是在虞府,她双亲及兄长的丧礼上。
樊羽开口了:“王爷这般不妥。”
君墨离将众人都屏退出去,只留下一句话,他自会处理,定然给众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哭什么?”君墨离站起来睨着她:“这般处理,你有何委屈?”
虞思昭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竟寻不着当初那个他的影子,只觉得他如此陌生:“我不知晓何错之有?我救白惜是错,忧心王爷安危是错,希望王爷活下来是错。”
君墨离听见这说辞,眼神更冷了,明明是和君墨安谋划颇多,却在她口中变成了都是为了自己?
他抽出她藏在袖口中的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将她五指舒展开压在桌案上,作势要斩她一指。
虞思昭瞪着眼,泪珠如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真的要断她一指。
“王爷竟真的要取妾身一指换樊将军一臂?”
寒风拂起帐门,一阵风吹开她额前的发丝,将她一张脸展露在君墨离眼前。
一阵静默中,只见眼前男子,动了动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