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昭睁开迷迷瞪瞪的双眼，眼前是沾满了血迹的衣摆，双腿已经跪倒麻木。
“王爷觉着妾身该如何才算圆满？”虞思昭低声问。
君墨离居高临下冷眼瞧她，并不回答她所问，或许在心中，她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让他满意。
虞思昭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心中却在嘲笑自己，她从来只有他一个选择，而他却有无数的选择，在所有人所有事前，她所作所为无一不是错，而她永远也得不到君墨离的偏爱。
无论是樊羽还是白惜，她从来都不会是他的选择，她昨日做足了赴死的准备。
虞思昭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她何时才能还完命债？活着痛苦，寻死不得。
“王爷是否永远也不能原谅妾身当初、当初无心之过？”她以祈求的姿态问道。
那一刀她已经避了他的要害，她不知晓为何会让他昏迷三日之久。
君墨离冷眼凝着她，周身散发着冷意：“昭昭无心之失害了徐家百口人，你如何说得出这话？于你而言的无心之失，却是数百条人命。”
“又或许是，但凡与你无关之人的性命，只不过是草芥尔？”
一字字一句句扎在她心间，绕不过也无法绕过徐家人这个关口，于君墨离而言，她当得上仇人二字。
那当初，她又能怎么办？朝局混乱，她人微言轻，求助无门，只能在那个时候做出那样的选择，好歹，保他一命不是？
如今又是如此，旧事重演，同样的抉择，她选一人便要弃一人。
“无话可说了？”君墨离蹲下身，两指捏住她下颚迫使她抬起头，却在看到她肿胀的脸颊时微微一愣。
脸颊处五个指印清晰可见，肿得如同高山，嘴角成青紫色，看上去可怖极了。
君墨离的手不自觉地抚了上去，微小的力道，如同抚摸一个宝藏。
虞思昭轻微地“嘶”了一声，将出神的君墨离唤了回来。
指尖重重碾在她嘴角处，惹得她发颤：“虞思昭，若樊羽无事你便还是离王妃，若有事……呵，昭昭，你知晓本王不会对你心软的。”
低垂着脑袋的虞思昭，在他转身那刻，轻轻应了声：“嗯。”
低而卑微的妥协。
公孙情将她体内的毒逼至胸口上方，每日都会疼上一阵，此刻胸口处疼起来总是让她透不过气。
她喘息不止，缓解胸口处的疼痛，如今还在元月中，地上寒凉如腊月。
虞思昭忍不住咳了许久，想收住这咳嗽，却始终收不住。
帐内摆着一个火盆，忽然榻上的樊羽发出闷哼的声音。
君墨离匆匆走至樊羽身前，踢了一脚还在一旁睡觉的军医：“起来。”
军医刚睡着，便被踹醒了，指尖颤颤巍巍搭在樊羽腕上。
“王爷，樊副将无事了，接下来休养几月便可。”
虞思昭没有听见这边的声音，跪在地上咳得停不下来，胸口闷疼得更加刺骨。
她摸了摸袖口的小袋子，忽而想起那剩下的药都给了樊羽，这药本是为了滋补她的身子而用，更能在危急存亡的关头，救上一命。
“咳咳咳……”虞思昭捂住心口，试图减缓疼痛，却不料越咳越疼，越疼越咳。
里间的人还在说话，无人察觉外面虞思昭的痛苦。
樊羽不过片刻便醒了，失血过多以至于他嘴唇发白，他说话的声音细如蚊蝇。
君墨离靠近他唇边才听清他所说，是要喝水。
“虞思昭，倒水来。”君墨离冷声命令道。
而屏风外间的虞思昭因这难忍的疼，半蜷在地面上，发出难忍的闷哼声，小得无人能听见。
君墨离有意折磨她，见她还未端水进来，又要发难，抬步走至外间，见到了躺在地上难忍到发出微弱痛苦呻吟的虞思昭。
宁鹤与恰好走了进来，与君墨离对视了一眼，便立刻上前替她把脉。
宁鹤与略懂岐黄之术，一般的病症都能知晓，只是不精于用药。
君墨离见她躺在地上，渗出一颗颗汗珠，心中疑惑不已，上前等着宁鹤与的回答。
宁鹤与这一把便把出了她的身孕，忽然想到她跪了一夜，一般怀了身子的女子都需要卧床休养，她竟跪了一晚，手还受了伤。
“王爷，王妃脉象圆滑如珠——”
突然，虞思昭的手抓住宁鹤与持扇的手，朝着他摇了摇头。
她知晓自己怀孕了，为何不能说？
宁鹤与并未察觉到自己有些恼火，便道：“王妃跪了一夜，身子弱受不住，再跪下去，人可就要没了。”
“王爷对待女子总该温柔些。”宁鹤与脸色很难看，用一种诡异的埋怨的语气，说出这话，令两人都有些诧异。
说罢宁鹤与也察觉到自己所说略有不妥，便解释道：“王爷无需多想，微臣自来怜香惜玉，觉得女子合该好好护着才是。”
君墨离看着地上蜷缩起来的虞思昭，心中再多怒火也消散了许多，只是眉间依旧蹙起：“你带她去找其他军医，本王记着你明日便回长安了？将她一并带回去。”
宁鹤与回了句是，便让人进来将虞思昭抬走了。
………………
虞思昭睁开迷迷瞪瞪的双眼，眼前是沾满了血迹的衣摆，双腿已经跪倒麻木。
“王爷觉着妾身该如何才算圆满？”虞思昭低声问。
君墨离居高临下冷眼瞧她，并不回答她所问，或许在心中，她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让他满意。
虞思昭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心中却在嘲笑自己，她从来只有他一个选择，而他却有无数的选择，在所有人所有事前，她所作所为无一不是错，而她永远也得不到君墨离的偏爱。
无论是樊羽还是白惜，她从来都不会是他的选择，她昨日做足了赴死的准备。
虞思昭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她何时才能还完命债？活着痛苦，寻死不得。
“王爷是否永远也不能原谅妾身当初、当初无心之过？”她以祈求的姿态问道。
那一刀她已经避了他的要害，她不知晓为何会让他昏迷三日之久。
君墨离冷眼凝着她，周身散发着冷意：“昭昭无心之失害了徐家百口人，你如何说得出这话？于你而言的无心之失，却是数百条人命。”
“又或许是，但凡与你无关之人的性命，只不过是草芥尔？”
一字字一句句扎在她心间，绕不过也无法绕过徐家人这个关口，于君墨离而言，她当得上仇人二字。
那当初，她又能怎么办？朝局混乱，她人微言轻，求助无门，只能在那个时候做出那样的选择，好歹，保他一命不是？
如今又是如此，旧事重演，同样的抉择，她选一人便要弃一人。
“无话可说了？”君墨离蹲下身，两指捏住她下颚迫使她抬起头，却在看到她肿胀的脸颊时微微一愣。
脸颊处五个指印清晰可见，肿得如同高山，嘴角成青紫色，看上去可怖极了。
君墨离的手不自觉地抚了上去，微小的力道，如同抚摸一个宝藏。
虞思昭轻微地“嘶”了一声，将出神的君墨离唤了回来。
指尖重重碾在她嘴角处，惹得她发颤：“虞思昭，若樊羽无事你便还是离王妃，若有事……呵，昭昭，你知晓本王不会对你心软的。”
低垂着脑袋的虞思昭，在他转身那刻，轻轻应了声：“嗯。”
低而卑微的妥协。
公孙情将她体内的毒逼至胸口上方，每日都会疼上一阵，此刻胸口处疼起来总是让她透不过气。
她喘息不止，缓解胸口处的疼痛，如今还在元月中，地上寒凉如腊月。
虞思昭忍不住咳了许久，想收住这咳嗽，却始终收不住。
帐内摆着一个火盆，忽然榻上的樊羽发出闷哼的声音。
君墨离匆匆走至樊羽身前，踢了一脚还在一旁睡觉的军医：“起来。”
军医刚睡着，便被踹醒了，指尖颤颤巍巍搭在樊羽腕上。
“王爷，樊副将无事了，接下来休养几月便可。”
虞思昭没有听见这边的声音，跪在地上咳得停不下来，胸口闷疼得更加刺骨。
她摸了摸袖口的小袋子，忽而想起那剩下的药都给了樊羽，这药本是为了滋补她的身子而用，更能在危急存亡的关头，救上一命。
“咳咳咳……”虞思昭捂住心口，试图减缓疼痛，却不料越咳越疼，越疼越咳。
里间的人还在说话，无人察觉外面虞思昭的痛苦。
樊羽不过片刻便醒了，失血过多以至于他嘴唇发白，他说话的声音细如蚊蝇。
君墨离靠近他唇边才听清他所说，是要喝水。
“虞思昭，倒水来。”君墨离冷声命令道。
而屏风外间的虞思昭因这难忍的疼，半蜷在地面上，发出难忍的闷哼声，小得无人能听见。
君墨离有意折磨她，见她还未端水进来，又要发难，抬步走至外间，见到了躺在地上难忍到发出微弱痛苦呻吟的虞思昭。
宁鹤与恰好走了进来，与君墨离对视了一眼，便立刻上前替她把脉。
宁鹤与略懂岐黄之术，一般的病症都能知晓，只是不精于用药。
君墨离见她躺在地上，渗出一颗颗汗珠，心中疑惑不已，上前等着宁鹤与的回答。
宁鹤与这一把便把出了她的身孕，忽然想到她跪了一夜，一般怀了身子的女子都需要卧床休养，她竟跪了一晚，手还受了伤。
“王爷，王妃脉象圆滑如珠——”
突然，虞思昭的手抓住宁鹤与持扇的手，朝着他摇了摇头。
她知晓自己怀孕了，为何不能说？
宁鹤与并未察觉到自己有些恼火，便道：“王妃跪了一夜，身子弱受不住，再跪下去，人可就要没了。”
“王爷对待女子总该温柔些。”宁鹤与脸色很难看，用一种诡异的埋怨的语气，说出这话，令两人都有些诧异。
说罢宁鹤与也察觉到自己所说略有不妥，便解释道：“王爷无需多想，微臣自来怜香惜玉，觉得女子合该好好护着才是。”
君墨离看着地上蜷缩起来的虞思昭，心中再多怒火也消散了许多，只是眉间依旧蹙起：“你带她去找其他军医，本王记着你明日便回长安了？将她一并带回去。”
宁鹤与回了句是，便让人进来将虞思昭抬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