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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前尘往事·妖女(二十)

   第40章 前尘往事·妖女(二十)(1/2)

甚至连外衣都来不及去穿,孟靖元忙忙赶到的时候,林隐已被扣押在跳台,

整个人被粗重的麻绳蛮力绑起,用黑布覆眼,口里塞了拳头大的麻布,两头近百斤的大石死死锁在她脚踝,

她被钳制得毫无反抗之力,就那般任由左右两个嬷嬷将她抵在跳台边上,迎着入夜晚风,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另一端的翟秋白正堪堪抬起手,只等指骨一落,便是行刑之时。

见这场面,孟靖元心跳都停了几瞬,却是不容半分思量,扶在轮骨上的掌心突然用力,他冲那头急急大喊“母亲!”

听到这声音,翟秋白果真一怔,

但也只是微微一怔,丝毫没有收手的意味,甚至不愿回头看他一眼。

下人见状,便立即回身“请”孟靖元回府,但毕竟身份摆在这,他不肯动,众人也拿他无法,几回周折下来,翟秋白也逐渐没了耐心,

眼看主子有些动了怒,小厮护卫便立马明白了其中含义,

颔首一声“得罪”,正要欺身上前准备用强,可还没能近身,一把砍刀忽而在众人腰前横向一晃“谁敢动我!”

怒涛声声几欲撼动天地,他浑身打着颤,额头青筋鼓胀分明,脸色冷白得吓人,死盯着众人的眼睛却红得似能淬血,

见他这样,众人也不免生出几分畏惧,可这分畏惧尚未涌上心头,另一端又是一声令下“带走!”

“母亲!”

孟靖元眼睛通红地盯着她,迎来的,却是更为坚定的命令,

“带走!”

众人脸色甚是为难,可孟家太太的话,无人敢违背,

强行夺过砍刀,一把扣住要上前护主的滕之,剩下的人便趁势上前将轮椅摁住,

孟靖元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抽出长簪,反手往冲上前的小厮脖颈狠力扎下,然后不带半分犹豫地拔起,

喷涌而出的血水啪一下洒在他脸上,落在眼梢,染得他眼白通红,

他死死握住簪子,抽起又立马借力往另一头挥去,

“噗”一声,簪子深深送进另一人的腹部,顿时鲜血四溢,渗透他的掌心指缝,通红的血顺着手臂堪堪而下,一点一点的将他衣袖染得血红。

但他终究行动不便,伤了不及两人,手里的东西便被小厮护卫蛮力夺走,为免再生事端,众人将他摁下后又立马找来粗布条,欲要将他彻底捆绑在轮椅上,

面对这群悍匪行径,孟靖元几欲癫狂,他拼尽了力气撕扯着小厮和送上前的布条,一时间,又是乱做一团,乱得翟秋白越发不耐,越发气怒,

“林氏女!妖媚惑主——”

闻声,孟靖元心里猛地一坠,眼里顿时燃起熊熊大火,他拼尽全力抓起身前小厮的领口狠狠一甩,却是啪嗒一声,整个人毫不受力摔在地下,

和着血迹的泥杀顿时滚了他一身,蹭在他眼下,裹进他口里,

另一端好似耳目不闻,冰冷又寒森的声音尤在继续“罪不容诛——”

“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响彻云霄的嘶喊在湖边响起,声声撼天,几近要破了这似豺狼虎豹的局面,

翟秋白却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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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前尘往事·妖女(二十)(2/2)

堪堪转过身,扬手一挥“放!”

“不!不要!!”

嬷嬷借力一推,托着百斤大石,跳台上的人直坠而下,

“阿隐!”正当此时,另一端的高头烈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横撞而来,在一片惊措慌乱之中,马背上的人不要命了似的纵身跃下,两手就直接去抓那拖在地下的沉沉大石,

却只听砰一声,两人被重力拖住双双坠入湖面,水花四起。

与此同时,在林隐坠下湖面的前一瞬间,另一端的孟靖元脸色徒然一变,喉间涌出一阵甜腥,哇一声呕出口血,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

孟靖元醒来时,已是回到了明辉堂,

潮热的晚风犹如困斗之兽,扣在院内,狂嚣不已。

此刻的房里各处充斥着刺鼻的药味和血腥之气,丫鬟小厮们各个屏气凝息,无一不是战战兢兢,一见他有了动静,众人又惊又喜“大爷醒了,大爷醒了!”

缓缓睁开眼,率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翟秋白的脸。

一见她,孟靖元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厌恶,恨恨瞥了她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翟秋白却好似完全没看到他的神色,示意下人去端汤药,然后兀自上前,在他身边坐下,

到了此刻,他也再无翻腾的气力,由着下人撑他坐起身,不去看她为他整理褥子的手,片刻后,开口问出的话,也是沙哑又无力“杀人的滋味如何?”

听这话,翟秋白显然不悦,

但也没太去计较他的失礼,只抬手接过药碗,然后像哄小孩一般,嫣笑与他道“无事,她不知好歹,日后,母亲再替你寻一个好的。”

说着,她端起药碗送上“先吃药……”

话未落音,孟靖元抬手一挥,滚烫的汤药啪一下翻在她掌心,刹那间,掌心乃至指骨顿时泛起红肿来,

她顿在那,缓缓抬眼看向他,

确见那满目赤红,每分动作神色,甚至是每寸肌肤都写满了嫌恶抗拒,她眉眼之间已是隐怒三分,

“送新的来。”

“你真的是要逼死我吗?”

“伯言要乖……”

“你杀了我吧。”孟靖元冷声打断她,“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翟秋白神色一滞,不过很快,她又将情绪收得毫无遗漏,

接过新来的汤药后,她若无其事的往他身边坐下,握着汤勺轻轻搅动着汤药,一边试探着温度,算着差不多了,她执起勺子,轻轻吹了吹才给他送去,

分明是一副隐忍又良善的慈母姿态,在他偏过脸的时候,她甚至收了药碗,可汤匙自指骨的那瞬,她又忽而神色一戾,翻手将药碗狠狠一摔“究竟是谁在逼你!”

盛怒至极的声音倏尔响起,她一把钳住他的脸强迫转回来,“她林隐,你的发妻,我的长媳,却胆敢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狐媚,你告诉我,如今究竟是谁在逼你!

狐媚何人不得,偏偏是你的同胞兄弟,叫天底下的人看尽笑话,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在逼你!

如今此事闹得尽人皆知,府里府外流言纷纷,众口铄金,你的名声,孟家百年名声险些毁于一旦,究竟是谁在逼你,谁在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