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医一出手,便知有没有(1/2)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阮奇举起手,慢慢地转过头。
一张怒气冲天的苍老面孔映入眼帘。
丁老蔫。
他穿着一身破羊皮袄子,眼中精光四射,手中土枪高高举起,隐隐有一种老黄忠智斩夏侯渊的架势。
阮奇知道这个人。
丁老蔫的一生很坎坷,他本来是城里的老师,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丢了工作,被下放到青牛村来。
像他这种犯过错误的人,大队书记是很头痛的。一来不能让他和大家伙儿一块上工,怕把别人教坏;二来又不能眼睁睁地看他饿死,好歹得替他安排个去处。
书记的旱烟抽了一宿,第二天,丁老蔫就成了与世隔绝的芦苇荡子里的看鱼人。
丁老蔫平时一向不肯理人,三天憋不出一句话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提起这茬,丁老蔫心里也窝火。昨天夜里他发现有人偷鱼,便抄起猎枪追了上去,跑了约莫一里路,蓦地脚下一陷,掉进了偷鱼贼挖的陷坑,摔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今天晚上,丁老蔫早早地埋伏在芦苇丛里,非要来个人赃俱获不可!
“丁叔,这是怎么话说的!”阮奇赶紧赔个笑脸,“我一时糊涂,冒犯了您,给您赔个不是。今晚是我第一次来,捕到的鱼都在这里,我一条也不拿,希望您高抬贵手,别跟我计较!”
按理说,在得到了《青囊回春》的传承以后,十个丁老蔫也打不过一个阮奇。但阮奇是个讲理的人,确实是他理亏在先,错了就得认!
见阮奇认错态度良好,语气也很诚恳,丁老蔫的脸色缓和了些“昨天晚上你没来?”
阮奇急忙解释“不怕您笑话,昨天晚上我一直跟张大牙在一块耍钱,确实没来过!”
“你是阮家的后生是吧?”丁老蔫问。
“丁叔您还认识我阮奇,真叫人感动!”顺杆爬是阮奇的绝活。
“你以前在城里当医生?”丁老蔫又问。
阮奇点点头。
“今晚的事就算了,你也不容易。”丁老蔫说道,“不过,我有件事求你。”
“是不是您得了什么病,想让我替您治?”阮奇的直觉很敏锐。
丁老蔫转身默默离去,临走前撂下一句话
“把鱼拿上,跟我来。”
看鱼人的住处也是一条破船,只是在河滩上,比阮奇住的那条还小些。
丁老蔫弓着腰钻进船舱,点亮了油灯,脸上出现一丝难为情的神色“去年夏天砍树的时候,不小心被树干压伤,从此落下了病根。一到阴冷天,就像针扎似的,疼得受不了。这病,你有法子治么?”
听他这么说,阮奇松了口气。
这病一听就知道是骨伤没将养好引发的风湿病,只要以《青囊回春》里记载的针灸之法施针,保管针到病除。
“这病并不难治,”阮奇笑道,“您这里有针灸针么?”
丁老蔫把竹筐里成捆的书搬出来,又翻找了半天,将一个塑料小包放在阮奇手心。
针灸针,规格28寸,数量20支。
白马市医疗器械所。
嗬,还是个大牌子!
“丁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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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医一出手,便知有没有(2/2)
您趴好喽,我来替您针灸!”阮奇说道。
丁老蔫半信半疑地照做了,却还是不忘嘱咐他说“能治你就替我治治,不能治我也不怪你,要是哪里拿不准,可别轻易下针!”
不愧是当过老师的人,他的话说得很委婉,但对阮奇的不信任之意已经溢于言表了。
这也不能怪他,在医疗资源紧缺的农村,庄稼人们风里来雨里去,谁能没个小病小灾的?只不过没有地方治而已。
丁老蔫要不是实在疼得扛不住了,绝不会任由一个后生胡来。
“丁叔,您放心吧!”阮奇一边安慰丁老蔫,一边麻利地抽出六根钢针,左右十指一齐开弓,刺进他的肾俞、委中、后溪、次髎、三阴交和膈俞六穴!
行针之快,称得上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随着腰部传来一阵剧痛,丁老蔫的心凉了。
完了完了,怎么这么疼?八成是没治好!
可他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脸淡定的阮奇。
“很疼是不是?”阮奇微笑着说,“您再忍忍,过半个小时,我包您走出个虎虎生风,走出个一日千里!”
“这小子,还挺会吹牛!”丁老蔫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苦笑着摇摇头。
他毕竟是个长辈,不能在年轻人面前露怯!就是这一点骨气,支撑着丁老蔫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渐渐地,腰上没那么疼了。
渐渐地,腰椎骨上觉得暖洋洋的。
丁老蔫的面容也逐渐变得平和,突然大吼一声“不疼了,痛快!”
时间刚好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在这段实在不能说长的时间里,丁老蔫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整个人至少年轻了十岁!
但他身旁的阮奇已经大汗淋漓。
这是阮奇第一次施展传承自神医华佗的精妙针法,但他根基尚浅,所以耗费了太多精力。
而且,手腕上的灵道穴又热又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修为加深的征象。
“我……我竟然好了!”丁老蔫激动得声音发颤,“阮兄弟,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谢你!”
这就是治病救人的第一个好处——辈分长了一辈。
丁老蔫在兜里摸索一阵,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油纸包,把里面的毛票都塞进阮奇手里。
“孤老头子一个,也没什么钱。”他羞赧地笑了,“拢共就这些,请阮兄弟别嫌少。”
阮奇鼻子一酸。
丁老蔫看模样怎么着也得五十岁往上了,明明已经到了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年纪,却要在这偏僻的荒野里受苦遭罪。
自己怎么能收他的钱?
况且,“救死扶伤,切勿索钱”的规矩,他可是牢牢记着呢!
想到这里,阮奇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丁叔,您这是骂我呢!我先犯了错,您不光不和我计较,还反过来给我钱,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行,不行!”
可他越是死乞白赖地不要,丁老蔫越是死乞白赖地要给,两人你推我挡了好一阵子,丁老蔫才终于服了输。
“好吧,你不要钱就算了……”丁老蔫苦笑道,“但这里有两只王八,是我今天刚钓来的,你如果还是不要,就是瞧不起我姓丁的了!”